“唱歌？”
范小胖瞪大了眼睛，看向齐风华的眼神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实在是想不通，齐风华为什么会找她唱电影的歌曲。
出专辑的事情只有她身边几个人知道，连王金花都没通知啊。
“对啊，我第一听你说话就发现你天赋异禀，至少不会太难听，能够承担起这项重任。”
齐风华拉过椅子，坐在范小胖对面，一脸郑重的点点头。
虽然齐风华的态度非常诚恳，语气也很严肃，但范小胖总感觉事情不太对，有哪里很不对。
“也不是不行，费用算在片酬里吗？”
范小胖尤豫着开口，试探性的提出一个问题，白淅的脸蛋上布满迟疑之色。
根据她和齐风华相处的情况来看，如果齐风华愿意付出真金白银，那就不是在给她挖坑。
别问，问就是经验之谈。
剧本围读时她的片酬还有八十万，现在只剩六十万了。
拍了好几年戏，范小胖第一次遇到片酬越拍越少的情况，这和赔钱拍戏完全没有区别，但她暂时没有为艺术掏钱的打算啊。
“唉，冰冰啊，你知道的。”
齐风华抬起头，45度仰望天空，语气十分惆怅，甚至有些哽咽。
“剧组资金不够，大部分人还都是第一次拍戏的新手，各种各样的损耗让我无力招架。”
“再看看那个副导演，整天一副脑干缺失的样子，不帮我分担压力就算了，还时不时给我添乱，剧组现在捉襟见肘，连请歌手的钱都没有了。”
为了增加可信度，齐风华伸手指向正在研究摄像头参数的陆阳，情绪更加落寞。
女人都是感性的，范小胖自然不例外。
看着齐风华一副即将被责任压垮，但又不得不咬牙强撑的样子，特别是那张干净、稚嫩的脸蛋，让范小胖感觉一阵心疼，无法拒绝。
额，除了感性之外，大部分女人还是颜狗，齐风华这么做可以让范小胖心软，要是换了陆阳，大概率会被直接撵出去。
丑拒！两个字就能说明问题。
“冰冰啊，剧组就你一个懂事的，也只有你知道什么叫艺术，是我的同道中人。”
“你一定愿意帮剧组录两首歌吧。”
齐风华话音一转，在范小胖没有反应过来时直接切入主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在那双诚意满满的双眸注视下，范小胖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好，我就知道你最识大体。”
“两首歌的具体资料马上给你送过来，找时间熟悉一下，有机会就录出来。”
轻快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没有任何惆怅和艰涩的感觉，范小胖陡然反应过来，呆愣愣的看着齐风华。
这些话她就说为什么听着那么熟悉呢，原来和上次齐风华忽悠她降片酬时的说辞一模一样。
“这个狗导演竟然连词都不换？拿我当傻子吗？”
“我还傻乎乎的答应了。”
范小胖咬着牙，贝齿陷入粉嘟嘟的嘴唇中，留下一道很深的印记，虽然表面上一句话都没说，但范小胖在心里已经将齐风华问候了七八十遍了。
除了李兵兵、周公子和国际章之外，范小胖还是第一次被其他人气的吐血。
随着怒火越来越高涨，范小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起起伏伏的高耸资本变得非常惹眼。
可能是气温越来越高了，齐风华耳边突然响起了赵老师的经典配音。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
只能说经典永流传，存在即是真理。
“别生气，剧组确实没钱，要不我吃点亏，肉偿。”
齐风华咬咬牙，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人后，拉起范小胖软软乎乎的小手，将自己的房卡塞到她手里，脸上写满了不愿意。
该说不说，齐风华这套骚操作属实把范小胖的腰给闪了，她的瞳孔迅速缩紧，感受着手中房卡上的温度，一口老槽堵在嗓子眼里，不知道如何去喷齐风华。
“他吃亏？明明是老娘吃亏啊？”
“这种人是怎么成为导演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范小胖无语抓狂，没等她出声质问，齐风华已经拍拍屁股起身离开了，还不忘安慰她一句。
“为了艺术，咱们不进入生活。”
“砰！”
看着齐风华欠揍的背影越来越远，范小胖直接一脚把椅子踹翻，恨不得上去给她两巴掌，但片场里还有人在，范小胖只能继续忍气吞声。
齐风华可以不要脸，但她不行。
“怎么了？”
经纪人穆小光缓步走来，视线扫过躺倒在地上的椅子，嘴角微微抽动，自从范小胖进组以来，脾气愈发暴躁。
难道说《我的野蛮女友》真能让人变得野蛮？
这个剧本有毒啊！
“英明伟大的导演希望我能为电影无偿录两首歌。”
范小胖淡淡出声，手掌缓缓放在平滑的小腹上，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你答应了？”
穆小光的声音陡然拔高，下意识的看向导演组方向，他现在对齐风华都有点ptsd了。
史上第一抠门导演，无外乎如此！
“恩，又被他给骗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范小胖此时非常平静，没有任何恼怒的感觉，但穆小光总感觉脊背发凉，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算了，算了。”
“反正就这一次，能让齐导欠个人情也不算太亏，但以后少和他合作吧。”
穆小光疑似失去了所有抵抗能力，十分无力的摆了摆手，没有继续纠结下去，毕竟范小胖此时还不是“范爷”，京圈也没有没落，有些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且他在剧组待了半个多月，对齐风华的脾气秉性有些了解。
人不算很着调，但从不苛待下面的人。
平日里就算其他人做错了事，顶多就是骂两句，改正之后还是和往常一样。
这样一个人可能希望范小胖的片酬减少一部分，但心里肯定会记得这份人情，以后或许能为范小胖提供一些帮助。
“吃亏？我怎么会让他吃亏呢？”
范小胖握着房卡的手狠狠攥紧，看向导演组时双眸中寒光闪铄，声音宛如恶魔在低语，她这个人什么都吃，就不吃哑巴亏。
春天的夜幕来得不早也不晚，齐风华和陆阳、李军开完碰头会时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走进房门后，齐风华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反锁。
不正经的导演会去敲女演员房门。
比如张大胡子，齐风华亲爱的张叔叔，夜敲寡妇门是基本操作。
说真的，齐风华在《神雕侠侣》剧组时每天晚上必定反锁房门，毕竟圈里人都知道张大胡子喜欢走后面。
好象有点歧义，但大差不差。
齐风华自认为和张大胡子完全不同，他是一个正经导演，从来不玩潜规则那一套，非常尊重女演员的个人意愿。
主打一个不主动、不决绝，喜欢被动享受。
男人嘛，出门在外都靠兄弟！
所以……谁会亏待自己兄弟呢？
简单冲了澡之后，齐风华坐在书桌前开始梳理明天的拍摄计划，开机大半个月，剧情已经拍完三分之一，是时候来上一个小高潮了，将这些天两个人积累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积累、发泄、转化情绪，不仅是演员的必修课，导演同样要熟悉。
最近这些天，范小胖越来越入戏，看齐风华的眼神也在逐渐变味，需要一场情绪爆发的戏份，给范小胖提供一个发泄渠道。
拍摄计划刚刚写到一半，房门就被从外向内推开，动作很明显有些迟疑，虽然齐风华看不清门后的人，但那只白淅的小手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