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子真先是不在意地接过金色纸张,待其将之展开之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伸手将纸张压在手底,抬眼向四周看去,并侧耳细听周围动静。
等确认四周确实无人,方压低声音道:
“还有没有人知道你拿到了这东西?”
沉判摇摇头。
“当时洞里山匪都逃走了,没人知道我拿了这东西,我连狄头和刘哥都没敢告诉。”
邬子真松了口气。
手指压着金色纸张轻轻敲击,手指指甲通过纸张敲击桌面发出声响。
思索了片刻,邬子真面色严肃地对沉判说道:
“你的想法是对的,这件东西如果处置不当,很有可能令你三人离心。
不过…”
邬子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好在这一次我出任务的时候也得了一件宝贝,正好能解决你的难处。”
说完,邬子真将食指上套着的一枚戒指摘了下来放在桌上。
这是一枚绿色的翡翠戒指,戒身上绘着一些细纹,正中央处有一个微小的太极阴阳鱼图案。
将戒指放在桌子上后,邬子真伸手朝着戒指一指。
“变!”
青玉色的戒身闪过一道微光,紧接着就见戒指一点一点变大,最终变得足足有尺许大小方才不再变化。
沉判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鱼盘。
没错,那枚翡翠戒指变大后就成了一个鱼盘,因为半倾斜的盘底内圈处纹刻着一条条微小的金红色锦鲤。
边缘靠上处则绘有一朵色彩分明的莲花,莲花四周莲叶片片,在莲花半开半合的莲子蓬中,蜷缩着一个穿着红色肚兜,闭目熟睡的双髻幼童。
最重要的是,这个鱼盘还是个没底子的残次品,因为可以清淅地看到下面的桌子。
“这是…鱼盘?”
沉判呆滞地发出疑问。
邬子真没好气地伸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
沉判揉着脑袋‘嘘嘘’呼痛。
“什么鱼盘,此物名为‘分宝鱼盘’,乃是一件奇物!”
“那还不依然是鱼盘?”
邬子真语塞,面色逐渐变得凶恶,粗声粗气地咬牙道:
“那你还想不想用这个鱼盘了?”
沉判秒怂,腆着脸笑道:
“全听邬头安排。”
邬子真失笑着摇了摇头。
这少年性格多变,显然还没定下性子,看来还需继续磨练啊。
“这一张金色纸张其实有自己的叫法。”
邬子真轻声道:
“金章玉箓!”
“传闻上古之时这方宇宙共分为三界,分别为天界、人间界及幽冥界。
其中人间界也称中界或者阳间界,便是有生命存在的世界,比如说我们所在的世界便属于此类。
幽冥界则为下界,是一切幽冥鬼物存在的地方,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地府。”
沉判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
邬子真继续道:
“而天界也称上界,为神、仙起居之所。
在上古时期,天界由‘天庭’控制,其实力最强,主管三界一切天地人神鬼,蠃鳞毛羽昆。
‘天庭’掌控三界之时,‘天庭’之主昊天金阙无上至尊……”
说到这里,邬子真记不清玉帝之名,含糊地道:
“就是‘天庭’之主,他诏令三界编篡出一部名为‘万法归藏’的典籍。
这部典籍中记录着当时三界各有特色的修行法门及秘法。
这其中有的术法威力巨大,弹指可毁灭星辰,而有的则只能令枯木开花,丝毫不显威力。
但不管怎么说,凡是能够被列入‘万法归藏’的,就一定不会普通,必有可取之处。
这一部典籍究竟有多少页谁也不知道,但每一页都由金色的纸张或者玉色法箓构成。
故此这些纸张也被称作金章玉箓。
其中金章记载着的是术法,而玉箓记载着的则是功法。
后来,‘天庭’破灭,‘万法归藏’也随之散落诸天万界。
你手中的这张金色纸张便是传说中的金章玉箓。”
沉判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不由得看向邬子真手指下压着的金色纸张。
这玩意来头这么大的吗?
邬子真以手指敲击着桌面,调笑道:
“后悔了吗?
要是后悔,趁着如霜和刘锦不知道,你还可以收起来!”
沉判重重点头,心疼地道:
“后悔了,就不该让他们知道,等以后我学会了再告诉,嫉妒死他们。”
邬子真先是一怔,后开怀大笑,心中对沉判多了些亲近。
如此宝物,这少年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还能随意开玩笑,这心境、这格局,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
邬子真自问,要是自己得了这宝贝,可愿与他人分享?
她不知道答案,也永远希望自己没有机会面临决择。
“此金章之中的秘术名为‘万象折形谱’,看符纹结构,这应是一种关于折纸的术法。
具体有着怎样的能力,只看金册书页是看不出来的,需要进行领悟才行。”
顿了一顿,接着道:
“昔日编撰‘万法归藏’时,‘天庭’尚在,此书融入大道规则,受天道法则及‘天庭’诏令保护,里面的术法修炼不受限制。
待‘天庭’破灭,‘万法归藏’失去天道法则庇护,再想要修炼此种术法便需要金章玉箓为引。
且修炼过后,金章玉箓内蕴含的大道规则会融入修炼者神魂之中,书页就此消失,故此金章玉箓如今是用一张少一张。”
邬子真侧头看着沉判。
“‘分宝鱼盘’是昔日一位大神通者根据‘聚宝盆’的特点炼制出来的。
他炼制此宝的初衷是想此宝能和‘聚宝盆’一样,放入一件宝物便可捞出
沉判伸出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在他的手指间,一枚金元煜煜生辉。
沉判干笑道:
“邬头不是说这宝贝和聚宝盆一样吗?
我想放一枚金元进去看能不能变出两个。”
“不能!”
邬子真面无表情地冷冷道出一句。
沉判疑惑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完,忽地想起什么,露出一脸的恍然大悟神情。
邬子真银牙轻咬。
‘这家伙太讨厌了,这表情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