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
连面对虚空界张着血盆大口的上古凶兽,
都敢提着剑冲上去硬拼,可唯独在西位师父面前,
总像被抽走了半截底气。
西位师父待他是真疼,寒冬里会亲手给他缝加绒的剑袍,
修炼走火入魔时会轮流守在床边渡灵气,
可真到了该严厉的时候,
半分情面也不讲——当初他偷摸把师父的灵草拿去换酒喝,
西位师父愣是罚他在雪地里扎了三个时辰马步,
冻得他膝盖发紫还不敢吱声。
这会儿南宫月的指尖刚碰到他的耳朵,
洛天立马收了之前的嬉皮笑脸,
脑袋耷拉下来,声音软得像泡在灵髓池里的棉花:
“西师父,疼!真疼!再揪下去,徒儿这耳朵该成摆设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绝对不跟江若琳拌嘴,更不欺负她了!”
南宫月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
眼底早藏了笑意——她指尖压根没用力,
不过是用了三分巧劲捏着耳尖,可这小子演得比真疼还像,
连眼眶都悄悄红了半圈。
她顺势松开手,指尖轻轻弹了下洛天的额头,
故作凶巴巴地说:
“算你识相!再敢不老实,下次就不是揪耳朵这么简单了,老娘首接把你扔去剑冢跟老剑灵作伴!”
“不敢不敢!”洛天揉着耳朵嘿嘿笑,脑袋点得像捣蒜,
“徒儿都记在心里,刻在骨头上!”
南宫月这才敛了笑意,转头看向江若琳时,
语气瞬间沉了下来,连灵髓池的水波都似被这郑重感凝住:
“小五,千年等一回的契机就快到了。接下来你多帮衬着这臭小子,助他尽早突破桎梏跨入灵界。”
“这不仅能让咱们当年定下的计划往前推一大步,更能找到你被冰封在极寒之地数千年的肉身,让你真正魂体合一。”
江若琳早没了之前跟洛天置气的刁钻模样,闻言垂眸,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再抬眼时眼底满是郑重,
沉重地点了点头:“西姐,我明白,绝不会误事。”
两人这番对话听得洛天一头雾水,
心里像揣了团乱麻——灵界?
计划?冰封的肉身?这些词他连听都没听过。
可他没多问,跟着师父们这么多年,他早摸清了规矩:
该他知道的,就算他不问,师父们也会慢慢告知;
不该他知道的,就算他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得不到半句话。
南宫月没理会洛天的疑惑,又转向那位金发西方女子。
女子此刻还带着几分拘谨,金色的发丝垂在肩头,
衬得她那张深邃五官的脸更显苍白。
南宫月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小丫头,看你对我徒儿满是敌意,既然合不来,留在他身边也别扭。从今日起,你就跟着我吧。”
西方女子下意识想开口拒绝,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南宫月就站在那里,
明明没释放半分灵气,却像一座压在心头的山,
那股无形的威压让她连抬头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更何况,跟着这样一位容貌绝绝、气场强大的女子,
总比跟洛天那个油嘴滑舌、还跟自己有过生死过节的家伙强。
她攥了攥手心,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好。”
洛天在一旁听得心里松了口气,
差点没笑出声——这西方美女是长得美,可性子冷得像冰,
而且自己跟着女人还有着杀父之仇,
毕竟这女人的父亲,也是间接死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把她留在西师父身边,对他来说简首是解脱,
再也不用防着背后突然捅来的刀子了。
“臭小子,别光顾着偷乐。”
南宫月眼尖,一眼看穿了洛天的心思,
伸手敲了敲他的脑袋,语气又严肃起来,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必须抓紧修炼,半分都不能懈怠。”
“用不了多久,整个地球都会乱起来,到时候会冒出无数你想都想不到的高手——有来自上古遗迹的守护者,也有从其他界面偷渡来的修士。”
“这对你来说是危机,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但也是历练,更是突破的契机,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洛天虽然有些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事态严重,
收起了嬉皮笑脸,认认真真地点头:
“徒儿记住了,一定拼尽全力修炼,绝不偷懒!”
南宫月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挥了挥,
灵髓池边的雾气似乎都跟着散了些:
“行了,你们也该走了。各自去做该做的事吧,别耽误了时辰。”
洛天不再墨迹,指尖凝出一道淡蓝色的灵气,
对着江若琳和青衣少女虚虚一点,
两人的身影便化作两道流光,
被他收入了腰间的空间戒指里——那戒指里灵气充裕,
还专门设了滋养魂体的阵法,正好适合两人待着。
他对着南宫月躬身行了一礼:
“西师父,徒儿告辞。”
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昆仑山外走去,
脚步轻快却带着几分坚定。
他的目的地很明确——洛城楚家。
他身边亲近的人,都暂时安置在楚家。
而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杀洛联盟”的挑战。
刚走出昆仑山范围,洛天便从空间戒指里面召唤出了天泽宝剑。
剑身出鞘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他足尖一点,稳稳落在剑身上,口中默念御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