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惊雷一响,那龙君神象便是一颤。
可怜这女庙祝那心脏,也是跟着一颤
这雷响了三遍,龙君像颤了三回,这女庙祝的心脏也是跟着颤了三回。
特别是最后“喀拉”一声,女庙祝那是身形一晃,整个人都差点跪不稳了。
待得那灰尘散去,露出那龙王神象,颇为凄惨。
原本只是微微开了几道裂,如今,却是遍体斑驳,尽是裂痕
不过还好,还尚有一点灵光未灭。
但这也叫这庙祝,脸色恍白,浑身一阵发软,直接软倒在那蒲团之上。
半柱香前,修水河深处,一座富丽堂皇的水府之内。
一名面容俊美、头生龙角,但却略显轻挑的年轻人,正脸色苍白地躺在一座白玉榻上旁边,一个光头驼背老头,正小心翼翼地给这年轻人把脉
只是这驼背老头,把脉半响,却一脸的惊疑。
“龟老头,到底如何了?你且说说,”
年轻人不耐烦地对着这老头道。
听着年轻人不耐的言语,龟老头迟疑了一下,才无奈地苦笑道:“殿下,您这伤
着实怪哉,老龟我活了八百年,竟然是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伤法。“
“没见过?”年轻人眼睛一瞪,恼怒道:“你不是说,这天下的伤病,就没你没见过的吗?”
老头一脸讪讪然,干笑道:“殿下莫急.你且与我将这受伤的情景详细说一遍.”
听得老头言语,年轻人心头恼怒,眼睛再次一瞪,正要发火,这时却是有一威严声音,透入水府.
“修龙君,为不端、有违天道,今奉上令,处以三雷轰顶之刑。”
这话音刚落,那年轻人浑身一颤,旁边老头更是脸色大变,身形一闪便飘到了三四丈之外。
“你!”
见得这龟老头的模样,年轻人眼睛一瞪,还没反应得过来,一道雷霆便从天而降,直入修水之内。
“砰。
那雷霆无视那水府防御,直透入内,狠狠劈在那年轻人身上。
“啊”
年轻人一声惨叫,浑身电光缠绕,毛发倒竖、颤斗不已,可怜至极。
只是那雷霆却是毫不手软,紧接着又是一雷劈下。
一连三雷直下,这修水龙君便已经是趴在那玉榻之上,顿时有出气无进气,浑身焦黑,只剩一缕黑烟悄然升腾。
旁边的那龟老头,动作倒是快。
见得三雷已毕,身形一晃,便到了修水龙君身边,一颗灵气四溢、上头隐现淡淡水纹荡漾的青蓝丹药灌入修水龙君口中,同时双掌一举,那淡淡蓝光,从那双掌之中,导入龙君体内。
“咳咳”
过了好一阵之后,这修水龙君才猛地咳嗽了两声,缓过气来。
“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见得修水龙君缓过起来,老头大松了口气,紧张问道。
“咳咳”
修水龙君口中咳出两团黑烟,原本那俊美的脸庞之上,已经是一片焦黑,就连额头上那一对晶莹龙角都变得乌漆嘛黑。
“你说我,有没有事?”
修水龙君愤愤然地瞪了龟老头一眼,有气无力地叫骂道:“那该死的庙祝,到底什么来头!我又未曾将他怎的,把我弄伤不说,竟还害我挨了三记天雷这还又耗费了一枚水元丹。”
龟老头愣,翼翼地看着龙君,道:“殿下,您说的是哪个庙祝?”
“哼!”
修水龙君冷哼了一声,却是闭目不言。
“去了!老子就是去了怎样?正好在浔阳边上,正好撞见那厮罢了。”修水龙君遮遮掩掩地道“哎呦,我的殿下啊”
龟老头这跳着脚直拍大腿,惊声叫道:“这浔阳,是如何能去的?这如何敢去啊!”
听着龟老头的念叨,修水龙君便是恼道,“敖葵儿那丫头,不是没事么,这行云降雨都好些回了,那万人祭祀都享受了数回。我就进浔阳耍耍,又能怎的?”
“殿下谁都知晓,葵那位大人受伤严重,且不管这行云降雨是不是那位大人所为。都不当进那浔阳!”
龟老头一脸无奈地道:“还有那庙祝,那是突然冒出来的。一身古怪的紧,听闻有人对他暗中数次下手,都未能奈何谁也不知他出身来路。”
“其他龙君大人,都避之不及,您怎的硬生生往上凑?”
“这惹得这一身伤回来,这险些都伤了根基;再挨了这三记天雷,就算有水元丹疗伤,但没个十年八年的,也恢复不过来。“
被这龟老头说,这修龙君便是恼道:“我怎晓得这厮这般奸猾!”
说到此处,修水龙君突然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咬牙道:“是了,那厮不但奸猾,而且.确实古怪。不但有那灵宝级法宝入手,还有那各种古怪法器,层出不穷,硬生生打得我”
好在他还只是附体,若真是他真身受这等伤,,呃不过若是真身,也不至于
修水龙君这想了想,便是咬牙道:“不错了,这庙祝后头决计有人,我不过稍稍弄了弄他,便召来天雷。还有庐山那婆娘都急着来护他山路水路都有人!”
“什么?庐山山神为了护他,都进了浔阳?哎呦我的殿下啊您可真别去招惹了。”
“以老龟我八百年的经验,那决计是大坑啊!”龟老头跳着脚道。
“我也不想招惹啊可灵宝级的法宝,我不就是想去看眼”
“管他什么法宝,您可都别想了”
“这灵宝级法宝”
龟老头迟疑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您也不是没有,真要想要什么新鲜玩意,您去娘娘那哭个三两回的,她老人家总得打发您一两件。“
说着,这修水龙君便是跳起床来。
只是这刚还落地,脚下便是一软:“哎呦。”
旁边龟老头瞧得真切,赶紧伸手给扶住了:“您别急啊,这刚挨的雷子呢,先缓缓,先缓缓。”
好不容易扶着这修水龙君上了玉榻躺下,龟老头心中腹诽,刚挨的雷子,这要上赶着去娘娘那,那只怕少不得又是一阵打龙鞭,,自家这君啊,这性子.就是不记打。
安抚了自家龙君,这龟老头也是暗暗叹了口气。
那庙祝刚露脸的时候,他就觉着不对。
这回连灵宝级法宝都在那庙祝手里冒头,还连累自家龙君挨了三记天雷,这绝对是个大坑。
谁要去踩这坑,谁爱去谁去!
鄱阳龙王,这位置谁都想,但那是谁都能坐的?
也就自家龙君年岁小,容易被那些人给怂蛊惑罢了
话说,那边庐山山神还在那半空小意地躬敬跪着,这等了许久,没等得什么反应,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看了看四周,无甚异常,那威严而玄妙的气息也早已消失无踪,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站起身来,远远地望了一眼那边的小岗村,又看了看自己如今再往前一步,便要进了浔阳县界。
这稍一尤豫,掉头便走,头也不回地往庐山回去了。
当初就觉得这小庙祝古怪,果不其然
众人都对着李馀避之不及。
李馀这会倒是不知自家成了人嫌鬼厌的存在,这会他正在小岗村旁边的小河里,一遍一遍地搓着澡。
“呸呸呸”
一边吐着吐沫,一边把那洗发水跟不要钱一般的往头上抹,弄得这小河里都是一层的泡沫。
等得李馀洗足了半个时辰的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终于上了岸,那边杨典史这才小意地捧了一个酒壶过来。
“大,您漱个这酒去血腥,最是好。”
听得杨典史这番言语,李馀这便是取了那酒,漱了漱口,果不其然,在这酒味冲击下,那口鼻之间的血腥味似乎淡了不少。
“有劳杨典史了。”李馀满意点头,将酒壶递还给过去。
“哪里哪里今日若不是有庙祝大人,大展神威,将那邪魔诛灭;否则只怕,下官等人,今日都要栽在这邪魔手中了。”杨典史躬敬地道。
李馀点了点头,看着那后边的陈里正,道:“那血肉什么的可都已经清理干净?“
“启禀大人,都已经清理干净。”
陈里正翼翼地看着李馀,道:“只是.不知那邪气是否已经去干净了。”
李馀便是想了想,便是伸手又拿过杨典史手中酒壶,打开瓶盖,这挥指在那酒水上划了数次,口中将那龙王真咒颂了一遍,便将这酒壶递给陈里正,道:“行了,将这酒水往那土地庙上,以及周边撒一撒,便能将邪气全部去尽。“
听得李馀言语,那陈里正喜笑颜开地赶紧接过酒壶,去撒酒了。
待得李馀缓步回到十地庙前的时候,陈里正已经将这地全都撒了一遍,又小心翼翼凑了过来,道:“,请您看看,还有何处未净的么。”
瞧着周边那些村民,都紧张希冀地看着自己,李馀便是四处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