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默在姜书舟可以预计的漫长人生中，只不过是一个过客，他或许会在此停留欣赏，但绝不会太久，他永远都在路上。
“教授。”
是凯特妮丝，这年轻人是唯一能够自己找到姜书舟的学生，至于其他人？
姜书舟感觉他们可能都没了。
这很正常，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不是什么友好的世界。
除非穿越到了安全稳定的上城，不然死亡随时都可能降临。
更别说姜书舟这一波直接掀翻了整个伯尔默的秩序，无论在哪里，只怕都逃脱不了这次的战争。
“情况如何了？”
姜书舟这里信得过的人不多，杰斯这家伙虽然上班时间当牛做马，确实象是个优秀的牛马，但一下班，马上就跑的没影了，找都找不着。
还是凯特妮丝靠谱，本身没什么需要研究的课题，这里又没法修炼，所以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顶级牛马。
“战争给伯尔默带来了严重的创伤，90的人口遭到波及，伯尔默损失了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同时还有无数伤员。”
“并且不仅仅是这样，伯尔默的生产经营秩序也受到了严重的破坏，许多物资的生产处于停摆之中。”
姜书舟点了点头，对于凯特妮丝的汇报很是满意。
之前的汇报全是一大堆数据，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些数据居然相互矛盾，看起来很唬人，其实都是假的。
这种东西骗一下不懂行的领导还行，像姜书舟这种计算能力堪比计算机的，一眼就看出来了问题的所在。
最后，在砍了一大批人后，数据总算是精准了起来。
“这样，凯特妮丝，你记下。”
“首先，对于部分非必须品的生产，如武器，奢侈品，高端消费品等等，全部停止，生产线挪作他用。”
“其次，马上将空馀房屋全部统计完成，并暂时先将其用作医疗用途，全力救治那些容易救治的病患。”
“最后，务必保证牺牲者的家人与子嗣受到完好的照顾，这是重中之重。”
凯特妮丝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一点是常规操作，第二点就耐人寻味了很多，第三点几乎是明示了。
“可是，教授，我们……”
凯特妮丝还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但现在物资短缺，尤其是医疗物资，所以只能如此，不过你可以自己想办法试试。”
“但我最后提醒你一句，既要又要，那你就什么都干不成，除非你拥有着极高的才能，我希望你有。”
拍了拍凯特妮丝的肩膀，姜书舟离开了。
反正这里迟早要交出去，姜书舟完全不介意凯特妮丝自己搞，只要能维持稳定，随便凯特妮丝怎么搞，全当练手了。
现在，他要去实验室做实验了。
管理工作太枯燥乏味了，感觉不如做研究。
宽敞明亮的实验室，姜书舟阔别已久。
明明这玩意是再标准普通不过，甚至对于姜书舟这种人来说还很简陋，但姜书舟的心情确实随着进入实验室好了起来。
“决定了，我回去后就买一本《零基础手搓所有实验器材——食人魔都能学会的实用技巧》。”
这本书是姜书舟无意间看到的，当时他还觉得不以为意，毕竟普普通通没有符文的东西有什么好手搓的？
如今才知道，原来这都是前辈们的智慧。
没实验室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不说是有符文，哪怕有个器材呢。
姜书舟这一次进实验室，是要偷师学艺的。
偷的当然是这个所谓的灰血诅咒的师。
这玩意很明显是炼金术士们搞出来的，在姜书舟之前的研究中，这玩意有着深渊的随机性，却没有深渊那么恐怖的污染。
这种改造技术正是姜书舟所追求的。
虽然姜书舟能够翻阅联盟内所有的高阶知识，但众所周知，真正的高级知识都是藏起来的。
就比如姜书舟的伪人制造技术，这玩意妥妥的高阶知识，比如那个改良型营养液，这甚至是几百年前的东西，比现在市面上的营养液能量含量高了20。
这种情况还有很多，毕竟比起法术知识的公开，炼金知识由于涉及到的庞大的利益，所有几乎从来不公开。
某种情况上说，现在炼金术士研究的东西说不定古代炼金术士早就研究出来了，只不过都习惯藏一手，结果把技术给藏没了。
也就是罗兰法师拥有伟大的性格，直接把浮空城的制造方法公之于众，不然现在说不定还只有罗兰有浮空城。
偷师有两种，一种是纯粹的抄，另一种是借鉴思路。
纯粹的抄是绝不可能的，毕竟灰血诅咒内部是被加密过的，很难逆向解析，除非实力高出好几个层次。
这种加密几乎所有人都有，并且都会用，姜书舟也会，甚至于他的加密方法是双重加密，他的造物，生命模板被加密了两次，更难以破解。
这也是姜书舟为什么不买别人造物破解的原因。
迄今为止，他只破解了两次，一个是深渊的生命模板，但那是因为人家完全不设防，要就给。
另一个是精灵族，这个更离谱破解了也没用，需要精灵母树生产不说，还要和自然意志搞好关系。
这对于姜书舟来说怎么可能？
不过姜书舟依然是借鉴成功，创造出了伪人这一发展潜力巨大的新种族。
现在，他要再借鉴一下。
灰血诅咒的传播方式对于本地人来说，一直是一个谜。
但姜书舟通过研究发现，这玩意其实是接触感染。
整个世界的空气中漂浮着极为细小的物质，这些物质上刻满了符文，这些符文会吸收元素，缓慢的分裂，进而造成感染。
承载这些符文的物质是黑色的，一旦进入人体内会缓慢的进行分裂感染，最明显的外部征状就是血液变为灰色。
很精湛的手法，但缺陷也很大。
感染后灰血会让感染者成为完全无理智的怪物，很明显这也并非创造者所愿意的。
毕竟通过诱变，灰兽确实能够变得理智，但不知为何，创造者并没有这么做。
这种诅咒完全依靠元素的力量，宿主本身则完全被无视，成为了工具人。
这很不好。
伴随着姜书舟沉迷于研究之中，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过去。
终于，一个月后。
轰隆！
地动山摇。
一只军队降临于此。
有人回应了召唤，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