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斯？”
谁？
“格斯，是我们！”
佣兵团的大家？！
“格斯，你在哪儿？”
我在这里！
格斯想要发出声音，但他失败了。
“格斯，我们来找你了。”
突然，原本正常的佣兵团众人变成了一个个扭曲诡异而又恐怖的堕落者模样。
“格斯，添加光荣的进化吧！”
格里菲斯那张扭曲的脸映入格斯的眼眸。
“格里菲斯！你该死啊！”
格斯怒吼着，向着格里菲斯冲了过去。
然后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晃动。
“格斯？”
“快醒醒，格斯！”
“恶魔打来了！”
一旁的海斯用力的摇晃着格斯，企图将他唤醒。
“你是……海斯？”
格斯终于醒了，但是刚刚的噩梦他依旧记忆犹新。
“你刚才怎么了？我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对。”
“我梦见，佣兵团的大家了，他们变成了堕落者，还有……格里菲斯。”
说到格里菲斯的时候，格斯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喝口镇静药剂，千万别让仇恨占据你的大脑，这样会让深渊有机可乘。”
海斯拿出一瓶药剂，递给了格斯。
格斯一口饮下，感觉自己好多了。
“走吧，恶魔打过来了，这也证明离格里菲斯不远了。”
“还有，你要做好准备。”
海斯突然说道。
“什么准备？”
“这里是重度污染区，深渊的影响无处不在，而梦，就是最容易被影响的一种。”
“你可能要真的面对他们了。”
闻言，格斯一怔，突然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
海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海斯默默离去，给了格斯些许个人空间。
格斯的拳头握的咯吱作响，牙关紧咬。
“格！里！菲！斯！”
一字一顿的怒吼传来。
海斯在外面摇了摇头。
仇恨，又加深了。
————
“吔？怎么还有老熟人？”
茫茫多的恶魔和堕落者中，有那么几道身影异常高大，并且熟悉。
作为法师，过目不忘是基本能力。
虽然姜书舟叫不上这些人的名字，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些人都是佣兵团的一员。
其实正常情况下是认不出来的，毕竟成为堕落者后，想变成什么样，那可就不是由你自己决定的了。
身形样貌变得自己妈都不认识，那是正常操作，有的就连性别也能改变。
只不过这些人把自己的脸皮贴在了自己脸上，这才让姜书舟看出来了他们生前的身份。
“好家伙，这格里菲斯也是够狠，连自己人死后都不放过。”
不过一想到格里菲斯已经堕落，与深渊为伍，姜书舟就释怀了。
这些深渊生物干什么操作都不离谱。
哪怕格里菲斯现在自杀向格斯谢罪，姜书舟也觉得很正常。
毕竟是深渊生物，脑子可谓是一个赛一个不正常，也就是一些高阶存在还算是有点逻辑。
很快，双方兵锋相接。
恶魔们依旧是老样子，开打前先打自己人一顿，然后再打别人。
堕落者们就好多了，居然没有多少人互殴。
毕竟曾经是人类，还是有一点逻辑思考能力的。
不过很可惜，他们惹错了人。
“咔咔咔。”
爆发木偶手中提着武器，关节处传来咔咔的声音，随即，数个恶魔与堕落者甚至还没看清人影，就彻底死去了。
“吼！”
猎犬毫不留情，它们成群结队的猎杀着这些陷入黑暗的人们。
每一口，都会带走一大片血肉。
与其它血肉造物不同，猎犬并不害怕深渊污染，甚至于他们能够通过吸收深渊污染短时间内增强实力。
猎犬们直接将恶魔的血肉吞下，任凭它化作深渊脓液。
“吼！”
随着一声吼叫，吞吃下恶魔血肉的猎犬更加雄壮，行动更加迅捷，眼中也泛起了红光。
这无疑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毕竟是姜书舟花重金打造的部队。
别的不说，单单一个爆发木偶，光成本都有三万金币了。
至于猎犬？
这玩意成本价低，但是研发费用高。
足足五百多块魔石，不过不算研发成本与人工，也就是700金币左右。
可以说是相当廉价，最贵的是姜书舟的人工费。
不过问题不大，姜书舟已经在着手解决了。
“格里菲斯！”
一旁的格斯挥动着手中的巨剑，斩杀着身旁的敌人。
他看到了同伴们的脸，他看到了昔日的同伴如今哪怕死亡，他们的肉体却依旧被格里菲斯做成玩物。
狂暴的怒火几乎快将他的理智淹没。
不过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真的放任怒火蔓延，那么他很可能会堕落。
这不是如了格里菲斯的意吗？
于是格斯又喝下了一瓶镇静药剂，这才勉强将心里的怒火压下。
这几天，他都快喝出抗药性了。
战斗仍在继续，不过姜书舟还是没有出手。
可能是因为之前集结了大批部队攻击山堡的缘故，这里的恶魔与堕落者都不是很多，粗略估计也就10万左右，实力还都不高。
姜书舟这边个个是精锐，并且足足有着五千兵力。
五千对十万优势在我。
只需要一打二十就行，简简单单。
一个爆发木偶自爆的威力都不止能杀20个了。
更何况全在开无双，都在割草，看的姜书舟手痒痒的，当场就打算先射几发火球术再说。
不过他看到了格斯。
“唉，也不容易，格斯，我就帮你一把。”
姜书舟释放法术，帮助格斯突出重围，并且还给他贴心的清理出来了一条通向昔日队友的路。
格斯感激的看向姜书舟，随即毅然决然的向着曾经的队友，如今的堕落者走去。
他要亲手终结昔日的队友，结束他们的痛苦。
首先是厨师潘娜，一个爱笑的女孩。
“你做的饭真难吃。”
格斯说道。
“那你就别t吃！”
堕落者潘娜临死之时，她找回了理智。
“我不怪你。”
这是她最后的话语。
随后是凯尼特，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
“别自责，替我照顾好珍妮弗。”
说完，他倒下了。
而后是梅勒，他是佣兵团里的会计，管理着财政。
“还有好几笔烂帐呢，格里菲斯那个王八蛋是不会还了，就只能拜托你了。”
说着，他将手插入胸口，从自己破败的血肉之中掏出了几张湿漉漉的欠条。
“怎么，惊喜吗？我给你留的东西居然是欠条？”
随后他居然将欠条烧毁了。
“格斯，过去的就过去吧，一切都是格里菲斯的错，别自责。”
“人生就象是一本烂帐，永远也算不完。”
他也倒下了。
最后是克伊登，一个老战士，曾经多次救过格斯，也是他的老师。
“格斯？”
出乎意料的，这位战士并没有如同其他人一样，直到死亡时意识才渐渐清醒。
“是我。”
“真是，好久不见啊。”
“我也没什么和你好说的，我甚至分不清你到底是不是格斯。”
“与我战斗吧，当死亡来临，我将会看清前路。”
这位战士身上长着四把骨剑，他的四只手各中拔出一把骨剑，随即向着格斯攻来。
这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战斗。
但无论如何，格斯还是胜利了。
“真的是你啊。”
“真不容易，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克伊登用仅仅只剩一手抚摸着格斯。
“明明之前连剑都拿不稳。”
“那是几年以前了。”
“是啊，好几年了。”
“可我怎么感觉，就在昨日呢。”
渐渐的，克伊登没有了声息。
战斗结束了，格斯返回了自己的帐篷，一言不发。
姜书舟将这一切都映入眼底。
“友情与羁拌，真是奇妙啊，居然能够看破深渊的污染，让灵魂得以存续。”
“大人，不去劝劝他吗？”
“不用了，这是迟来的告别，不用打搅他了。”
“等我们赶到格里菲斯那里，他会出来的。”
姜书舟望向远方，看着那座城堡。
这里是格里菲斯被关押折磨的城堡。
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