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利。
陈博文才倒了两把就让车顺利的进入路边车位。
“呵。”
正当陈博文想要表示“不过如此”时。
汤栗却已经推开门,落车。
丝毫没对他神乎其技的车技表达任何惊叹。
“…”
陈博文指尖推推眼镜。
玉不琢器,子不教愚——没有经历过驾照考试璀灿的汤栗自然是不懂他如此进步意味着什么。
…日后,你会懂的!!
正当陈博文神情复杂时,汤栗已经拐到了他主驾的车窗边儿,问他:
“你想吃什么味道的?”
“…不用。”陈博文说。
汤栗喔了声,便蹦蹦跳跳着往冰淇淋摊过去。
秋末,又是夜里,今年还冷的早。
气温只剩下十来度。
但冰淇淋摊的生意挺不错的。
或许是因为,对于很多人来说,夏日吃冰屡见不鲜,而天凉了吃,能别添一番风味。
打时间差的一种营销…吗?
陈博文想着。
他没有落车,单单就是从车窗望出去,能看见乖乖排在队尾的汤栗还不住踮脚朝前望去。
好在打冰淇淋挺简单快捷,即便人多,一会儿也能排到。
陈博文只看了一会儿,便深感无趣的阖眼假寐。
一会儿后。
他听见副驾开门声,便睁眼,打算开车。
刚睁开双目,伸个懒腰。
“——给。”
汤栗递上来了冰淇淋,奶油花差点撞到陈博文的鼻梁。
硬是让他惊了惊:
“…我说了,不用。”
“香草味儿的,好吃。”汤栗却说,硬是要塞过去:“我可吃不下两个…”
陈博文看了眼一边说话,还一边吧唧嘴舔着奶油的汤栗。
不,不象是吃不下的样儿。
“拿着呀。”汤栗催他。
陈博文只好接过。
汤栗又嘿嘿一笑,笑容还挺傻里傻气:
“对不起哈。”
“…什么?”陈博文问。
“你看今天这事儿闹得,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出来吃饭的,结果因为我害你们都撞上傻叉了…唉,毁心情呀毁心情,再次我再请过吧——”汤栗说。
她说的是冯皓这事儿。
冯皓跟他们这桌硬要扯关系的话,就只能是汤栗前相亲对象这一个身份…
所以汤栗感觉有她的责任在。
陈博文看了眼冰淇淋,没想到汤栗会因此而道歉…
“我待会儿再去跟柚子姐讲声抱歉吧…你说要跟柚子姐夫说吗?…但我跟他不是很熟诶,要是托柚子姐传达的话,是不是显得不够诚意啊…”
汤栗苦恼的挠了挠头:“…吔,但我感觉今天就他被针对的最厉害…真倒楣,完全是无妄之灾。”
陈博文想了下,问:
“你跟那个相亲对象很熟吗?”
“!”
陈博文倒没兴趣知道这个八卦,他只说: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个连你名字都念不对的陌生人而已。”
汤栗愣了愣:“咦,你怎么知道他连我名字都不会念?”
陈博文无语:“你跟白老师说这事儿的时候,我也在身边。”
“喔喔。”汤栗哐哐点头:“你居然记得…”
她还以为他完全没在听。
陈博文推推眼镜,顺嘴一逼:“记忆力好。”
他看着汤栗歪脑袋的傻缺表情。
“就事论事而言,你非但没有错,而且跟我们一样还是受害者。我没办法评估阿澈跟白老师的心情,所以也没办法建议你要不要去道歉。但就我个人而言…”
说到这里,陈博文顿了顿,继续说:“你不是我,怎么就敢妄加猜测我这顿饭吃的不是很开心?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说完,陈博文勾起嘴唇,露出了一丝微笑。
你瞧,这话说的,漂亮。
他之前听阿澈酝酿出那句“我不是富二代”时,就很羡慕,人怎么能有逼格成那样!?
但这番话下来,他又深感。
逼格方面,博文一生,不弱于人!
唯独可惜,只有汤栗,一人见证!
特别是……
听完这话后,汤栗还是歪着脑袋…
陈博文感觉给她p个口水,加个“阿巴阿巴”的话音外格外合适。
“…懂了吗?”陈博文问。
“懂!”
汤栗这才回神,她嘿嘿直乐:“老陈,你这话说的,很帅的嘛~”
帅,说是。
陈博文推推眼镜,好消息,终于有异性评价他帅了。
坏消息,是汤栗…
“比我那个恶心人的相亲对象是强多了。”汤栗又说。
陈博文:…
还是拿他跟那智障比。
汤栗调整回了心态,恢复成一如往常的那副笑嘻嘻的样子。
“……”
陈博文也没什么好说的…也罢,就当他当一次好人好事代表好了。
汤栗又说:“怎么还不走?”
陈博文:…
他看看自己手里的香草冰淇淋,又看看方向盘。
“喔忘了忘了…”汤栗挠着后脑,笑哈哈:“那你快吃啊!我都快吃完了!”
陈博文瞥了眼汤栗,颇感无趣又无奈,都说了不用。
但都拿在手里,陈博文只能趁快将其解决。
陈博文吃得很安静。
汤栗的确很快,她都已经一边抽纸巾,一边舔舐流淌到手指上的奶油。
看陈博文看她。
她也回眸看了一眼,随后笑的眼睛弯弯的。
陈博文也舔了口冰淇淋。
他想,汤栗爸妈还真放心这样的女儿出去相亲哈…
也不怕被人骗。
他吃着冰淇淋,忽然又惦记起。
咦,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给忘了?
比如他今天应邀参加小白老师组建的饭局,他是打着什么主意来的来着?…闺…?
“好吃吧?”汤栗笑眯眯的问。
“…”
算了,之后有机会再说吧。
陈博文心里想,至少现在还有冰淇淋可以吃。
他又想了下,打开了车窗。
汤栗:“…怎么了这是?怪冷的。”
“头皮屑。”陈博文淡淡说。
汤栗:…
“你刚刚挠头挠的太凶了。”陈博文说。
汤栗:!!
“姓陈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汤栗指着陈博文的鼻子。
“…”陈博文继续吃冰淇淋。
汤栗:“姓陈的!!”
陈博文扭头看向了墨色的天空,有些乏味:“…这冰淇淋多少钱?”
“…八块五毛,怎么了?”汤栗问。
“呵。”
陈博文一笑,起手一逼:“你一定已经记不清了吧?‘五毛’的官方说法到底是‘五角’还是‘五毛’…”
汤栗眼珠转了一顿,她还真记不清了。
但是!
“谁跟你说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