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焰微微愣住。
他漆黑的眸中涌起层层波浪,酒精的催化,让他眼热心也变得滚烫。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温梨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我喜欢你。”
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轻佻的笑容,只有认真和她的真诚。
好似将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的捧到他的面前。
下一秒,温梨便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浓烈的酒精,就像是他们的助燃器,顷刻间沉沦其中。
头顶明亮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脸上,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们沉沦的模样。
温梨也看清楚了盛焰动情的样子。
他眼睛里对她的沉迷,清晰可见。
如催情的药剂,拨动她的心弦。
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就只有彼此,再无他人。
意识被情欲彻底占据的时候。
温梨听到盛焰在她耳边,低声说着:“我也喜欢你,温梨。”
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清楚。
这几乎让她瞬间攀上了高峰。
盛焰感觉到她身体的反应,无比满意的在她耳边亲了亲,说:“乖乖在我身边,哪里都不准去,知道吗?”
“嗯,我哪里都不会,只跟你在一起。
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稍稍转过来一些,就这样从后面同她接吻。
这一晚上,温梨无尽的放纵自己。
后果就是第二天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原本打算一早回去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她整个人还浑浑噩噩。
清醒不过来。
祁善的电话都要打爆了,她一个都没听到。
再次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盛焰正好回来,他带了吃的回来,预料到她今天估计是起不来,也没打算带她出门去吃饭。
温梨懒洋洋的说:“我还没洗漱。”
盛焰把袋子放在桌上,二话不说,上前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动作太突然,温梨都没有准备好,人就腾空而起。
“呀!”温梨慌忙抱住他的脖子,没让自己掉下去。
盛焰:“睡够了没?”
温梨懒洋洋的趴到他肩膀上,说:“没有。估计是被你掏空了,总是睡了醒,醒了睡,怎么都睡不饱。”
“你怎么精神那么好,竟然还有力气抱我。你这精力也太好了吧。”
盛焰:“是我不好,昨晚上没有克制,你身体还没好全,这样确实会造成亏空。慢慢养两天就会好,正好杭城这边气候不错,我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这几天你就跟着我待在这里。正好,我今天找了个好住处,一会你吃点东西,我带你去。”
温梨努努嘴,说:“我又没说要留在这里,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
“回去你待在家里也不高兴,不如待在这边。”
温梨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没有啊。我怎么会不高兴。”
“那就当我不高兴,我想要你在这里陪着我,这样可以吧?”
温梨:“那阿姨那边怎么办?我一直不回去,她总是要找我的。”
“她现在很忙,这几天估计都会在海市,应该没那么多时间管你。我爸就更不用说,最近公司里事情很多,他忙都忙不过来。现在没有人管你,你是自由的。只看你想不想待在这里。”
他说着,把人放到洗手台上,帮她挤了牙膏,将牙刷放到她手里,“你自己刷,还是我帮你?”
温梨瞥他一眼,牙刷都已经放她手里了呢。
她想了下,把牙刷递给他,“那你帮我刷吧。”
盛焰捏住她的下巴,还真给她刷了起来。
刷着刷着,温梨不由的笑了出来,泡沫喷了他一脸。温梨连忙拿毛巾给他擦掉,并从洗手池上跳了下来,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你给我刷牙的样子好像我外婆。”
“我小学那会老是喜欢睡懒觉,外婆被我逼的没办法,只能抱着我去卫生间里洗漱。整整一个学期都这样,一直等到暑假,她拿着藤条狠狠抽了我一顿。暑假整整两个月,我一天懒觉都没睡,每天跟着外婆出去干活。”
“当然了,她干活,我在外面蹲着陪她。”
那时候老太太养她其实挺吃力的,温梨的外公倒了之后,老婆孩子都是连带的。
温梨的外婆原本也是高校老师,职务也不小。
一辈子没干过粗活的老太太,到后来为了五斗米折腰,去世的时候,甚至都有些潦草。
想到外婆,温梨又想笑又想哭的。
她有好久没有去祭拜过外婆了,得回去一趟,要不然等她走了,以后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温梨突然好奇,“你知道我外婆吗?”
她知道,她外婆和盛焰外婆是很好的朋友,当初她的外婆去世前,就是找的盛焰的外婆照顾她。
可惜盛焰的外婆命也不长,温梨的外婆去世后不久,盛焰的外婆也因为意外,在医院救治半年,最后还是不治身亡。
临走前,就把温梨交托给了冯纭。
盛焰看着她好奇的大眼睛,看来她一点都不记得,在她来盛家之前,他们就见过。
“知道。”
“你竟然知道,那你见过我外婆吗?”
盛焰点点头,“我有一年脸上出疹子,怎么都治不好,外婆带我去找过你外婆。”
“啊?”温梨满眼惊讶,“你说什么?你来过我家?那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见过你?”
盛焰淡淡一笑,把毛巾拿过来,给她擦掉嘴上的泡沫,说:“这就要问你了。”
温梨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仔细想想好像真有那么一个小哥哥,戴着口罩和帽子出现在她家里。
外婆私下里不让她去打扰人家。
当然,作为调皮捣蛋第一名的温梨,肯定不可能听外婆的话。
她背地里可没少捉弄他。
不过,温梨当时觉得他脾气挺好,除了不能碰他的口罩,不管她怎么搞,他都不会理她。
偶尔,会用那双沉静的目光盯着她看,像是在研究什么小动物。
温梨生气的时候,就背着他往他水里加点脏东西。
他就住了一周,身上的疹子褪掉就回去了。
温梨小伙伴多,自然不会记住这个连脸都没看到的人。
温梨:“原来是你啊。”
完全没有办法跟现在盛焰对上号。
她只记得那个小哥哥刘海很长遮住了眼睛,还天天戴着口罩,外婆让他别戴,他也不听。
吃饭也从来不跟她们一桌,孤僻的很。
性格也不好。
“怎么会是你啊?”
盛焰:“很奇怪吗?”
“当然奇怪。完全不一样啊,那个小哥哥看起来阴暗,你一点都不啊。”
盛焰笑了下,顺便帮她把手也擦干净,“是吗?那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
温梨:“你就是现在这样啊,光风霁月,谦谦君子,克己复礼。你在所有人眼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在你眼里呢?”
他把毛巾放下,看着她的眼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