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将自身的变化,完美地包装成了一桩“先祖托梦,赐下灵丹,脱胎换骨”的奇遇。
这在笃信鬼神仙佛的古代,是远比“自行修炼”更容易让人接受和信服的理由。
武松听得目定口呆,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
若非神仙手段,怎能解释兄长这短短数日间判若两人的变化?
他激动地抓住武大的肩膀,声音发颤:“兄长!这是……这绝对是先祖显灵!是神仙保佑啊!定是那西门庆和潘金莲行事太过歹毒,连上天都看不过眼了!这才降下福缘,让兄长你因祸得福,脱胎换骨!”
他围着武大转了两圈,越看越是欣喜,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好!太好了!兄长如今这般模样,这般精神,看谁还敢再小瞧于你!这才是俺武松的好兄长!”
武大看着武松由衷为他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松了口气,知道这最关键的一步算是成功了。
他顺势说道:“许是托了梦中学到的一些吐纳法门的福,身子才好得这般快。”他稍微展露了一丝微弱但精纯的内息。
武松感受到那丝气息,更是确信无疑,连连点头:“定是如此!定是如此!兄长,这是你的大机缘!往后,咱们兄弟联手,定能闯出一番名堂!”
至此,武大“脱胎换骨”的奇迹,在武松心中有了一个合理(在他看来)的解释。
而后,兄弟二人一路晓行夜宿。
武大的变化日趋明显,身高已经悄然增加了不少,按照武大估计,大约增长了三寸,也就是九厘米或者十厘米,总身高约莫一米六五。
唉,武大也很无奈,身高这一块真的是硬伤,这不就是妥妥的二级残废吗?
但这似乎和所谓的基因层面有一定关系,若非依靠系统的伟力,这三寸怕是也不可能长的了。
倒是面容更是变得英挺俊朗,虽不及武松那般棱角分明、威武迫人,却也自有一番沉稳内敛的气度。
行走间下盘稳固,气息悠长,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声“好个健朗的汉子”,再无法与昔日那“三寸丁、谷树皮”的武大郎联系起来。
武松对此已是见怪不怪,心中唯有为兄长高兴。
他虽性子粗豪,却也细心地发现,兄长不仅形貌大变,连带着眼光、谈吐也似乎开阔了许多。
偶尔谈及些江湖传闻、风土人情,竟能说出些他都不甚了解的见解,愈发坐实了那“仙人梦中授艺”的奇遇。
这一日,二人行至孟州地界,已是人困马乏,口干舌燥。
远远望见前方道路旁边,挑着一个破旧的酒幌子,上面模模糊糊绣着个“酒”字,旁边还有一座土墙院落,看起来是个路边野店。
“大哥,前面有个酒店,俺们去歇歇脚,吃些酒肉再赶路。”武松指着前方说道。
武大抬眼望去,心中微微一动。
孟州道、十字坡……这地名,再加之这孤零零的野店,莫非是到了那一位的地头?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也好,走了这半日,确实乏了。”
走近了看,那酒店更加破败,土墙多有剥落,门前冷清,只有一个系着青裙的妇人在灶台前忙碌。
那妇人生得如何?
眉宇间带着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副“不好惹”的气场,自带生人勿近的凶悍感,有点象那种练过格斗的力量型女生。
没有纤细的腰肢和娇小的手脚,是那种偏粗壮、有力量感,却又不显肥胖和臃肿的身材,线条硬朗,充满爆发力,绝不是追求苗条的类型。
妆容上可以说相当“浓烈大胆”,再加之红色裙子里面,裹着色彩杂乱的肚兜,头发上插着亮晶晶的金钗,手臂上套着手镯。
红色衣衫映衬下,风格格外张扬惹眼,透着一股明显的江湖气,也不知道那些个过路人怎么敢去招惹的。
以武大的眼光看来,长相气质倒不是温婉佳人那种,简直就是一个野性力量感十足的酷姐。
若不是自身道德感约束着他,又在仿真中吃肉吃得已经足够饱(潘金莲),他还真难控制心头那一股火热。
武大心中顿时了然,果然是“母夜叉”孙二娘!
他面上却装作寻常行路客商,与武松一同走进店内。
“店家,有好酒好肉,尽管端上来!”武松将哨棒靠在桌边,大声招呼道。
孙二娘转过身,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却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笑容:“哎呦,两位客官远来辛苦!快请坐,快请坐!好酒好肉管够!”
她目光在武松高大魁悟的身形和那根沉重的哨棒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又在武大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讶异于这俊朗汉子与旁边魁悟大汉的组合,但并未多想,只当是兄弟二人。
她手脚麻利地端上一大盘切好的熟牛肉,又提来一壶浊酒,热情地给二人斟满:“客官,尝尝俺这自家酿的村醪,虽比不得城里的好酒,却最是解乏!”
武松赶路口渴,端起碗便要喝。
武大却轻轻按住他的手腕,笑道:“兄弟,不急。走了这许久,腹中空空,先吃些肉垫垫底再饮酒,免得伤身。”
他说话间,目光似无意地扫过那酒壶和牛肉。
武松虽不解其意,但对兄长素来信服,便放下酒碗,先抓起一块牛肉大口嚼了起来。
孙二娘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焦急,面上却笑容不减:“这位客官说得是,是俺心急了些。您二位慢用,慢用。”
她退到灶边,假装忙碌,眼角馀光却不时瞥向二人。
武大心中冷笑,他虽未亲口尝那酒肉,但凭借“内景天地”对能量的敏锐感知,已察觉那酒水中蕴含着一丝极其隐晦的、能麻痹神经的异样气息,牛肉倒是无妨。
这孙二娘,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干的是那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也不点破,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牛肉,与武松闲聊,暗中却以酒水在桌上隐秘写了几个字提醒:“兄弟,这酒水有古怪,莫要饮用。这店家,怕不是良善之辈。”
武松正吃得痛快,闻言猛地一惊,手中牛肉差点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