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易家。
谭桂兰问道:“当家的,后院的伙食,要不要减少一些?”
王云霞去了北大荒种地,杨建业虽是厂长,却没能给易中海升级。
贾东旭是他们的养老人,贾家经常借钱借粮,他们也只能借。
每月都存不下钱,担心养老发生变量,谭桂兰想节省一些开支。
聋老太太是城市三无老人,她的日常开销,都是街道办负责。
七十多岁的聋老太太,少吃一点东西,可以在床上多躺一些时间。
负责聋老太太饮食起居的谭桂兰,没能得到一分钱,她早就厌烦了。
易中海想了想后,点了点头:“数量不减,伙食差一点,定量本就减少了。”
王云霞北大荒种地二十年,能不能回来,还是一个未知数,即使她回来了,也快五十岁了,她不可能再次成为街道办主任,王云霞对他没用了。
轧钢厂厂长杨建业,没能帮他升官,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工人当家做主的年代,升不了官的他,只要不犯错,无惧杨建业。
聋老太太的关系,对他没有帮助,再照顾聋老太太,唯一的好处,只剩聋老太太的钱和房子。
聋老太太早死一天,他就能早一天得到聋老太太的钱和房子。
消息不够灵通的易中海,不知聋老太太这样的三无老人,死后的钱和房子,都是公家的。
“伙食差一点?”
“每天给她吃棒子面粥、红薯就行了。”
“当家的,要是被人知道,我们给聋老太太吃红薯,肯定会被人口诛笔伐。”
“城市人口的定量,都减少了一成,红薯、棒子面本就是定量里面的,很多人棒子面和红薯都吃不饱,她每天能吃饱,还想咋样?”
“要是聋老太太心生怨恨,叫嚷着去敬老院,她的钱和房子,我们就得不到了。”
“敬老院是那么好去的吗?聋老太太去不了永安敬老院,她去普通的敬老院,吃的也不好,还会饿肚子,普通敬老院的条件,比永安敬老院差多了。”
“当家的,你怎么知道敬老院的事?”
“我打听过普通敬老院和永安敬老院。”
明面上没有后代的易中海,担心贾东旭以后不给他养老,专门去问过敬老院的事。
秦淮茹说小当是他的亲生女儿,易中海半信半疑。
他担心秦淮茹像张翠花那样,欺骗他是孩子的爹。
之前张翠花还说他是贾东旭的亲爹,细细一琢磨,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是贾东旭的亲爹。
怀疑贾东旭不是棒梗的亲爹,易中海忍不住怀疑自己也不是小当的亲爹。
秦淮茹和贾东旭五一年结婚,棒梗五四年出生,贾东旭很可能不是棒梗的亲爹。
如果贾东旭不是棒梗的亲爹,小当的亲爹,很可能也是棒梗的亲爹。
秦淮茹能跟他易中海幽会,也能跟贾东旭之外的其他男人幽会。
有时陷入瞎想的易中海,还怀疑棒梗的亲爹,有可能是何雨柱或许大茂。
他偶尔看到许大茂和秦淮茹有说有笑,经常看到秦淮茹和何雨柱眉开眼笑。
生性多疑的易中海,认为自己是贾东旭亲爹的可能性很低,是小当亲爹的可能性也很低。
次日早晨七点多,谭桂兰端着一碗棒子面粥,来到后院的聋老太太家。
“桂兰,早上吃什么?”
“太太,只有棒子面粥了,定量减少了一成,大米和面粉都买不到了,家里只剩棒子面,还有一些红薯,您将就吃一顿吧,外面都饿死人了。”
内有永安集团盯着,外有蛟龙集团、丁氏集团、黎国兜底,目前还没人饿死。
永安集团的边补,让边线附近的百姓,避免了挨饿挨冻。
永安集团的反哺,让符合反哺的群体,实现了衣食无忧。
定量减少一成,只是吃不饱,不至于让人饿死。
谭桂兰说外面饿死人了,是为了恐吓聋老太太。
院里大部分邻居,都很厌恶聋老太太,平时也没人愿意跟她说话。
听得到看不到的聋老太太,没能力独自出门,不知外面的真实状况。
谭桂兰降低聋老太太的伙食,一是为了省钱养老,二是想让聋老太太拿钱出来。
聋老太太的粮本,早就给了易家,公家给三无老人的补贴,都是谭桂兰去领。
手里没钱的聋老太太,即使想要出去,也没人愿意帮她。
曾几何时,倚老卖老的聋老太太,得罪了院里大多数邻居。
早上棒子面粥,中午一个红薯,晚上又是一个红薯。
三餐管饱,伙食太差,聋老太太怨气飙升。
接连几天,吃的不是棒子面粥就是红薯,聋老太太的身体状况,下降了不少。
让谭桂兰搀扶她去找何雨柱,谭桂兰每次都说何雨柱不在家。
人老成精的聋老太太,明白易中海夫妇的算计,情不自禁的落泪。
闻到空气中的红烧肉香味,馋得不行的聋老太太,大声喊着傻柱
后院,刘家正在吃晚饭。
“当家的,不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去了就是麻烦。”
“我们要是装着没听到,会不会影响你升官?”
“倒也是,光天,你去中院喊一下傻柱。”
“恩。”刘光天应了一声,放下碗筷,直奔中院而去。
在永安初中读书的他,每周能吃五顿肉,家里也经常吃肉。
以前还馋刘海中的鸡蛋,现在的他,肉都不馋了。
来到后院,何雨柱走进聋老太太家。
“老太太,您找我?”
“乖孙子,我想吃红烧肉了。”
“老太太,我没钱,也没票,怎么给您做红烧肉。”
“乖孙子,你的工资呢?”
罚款,记过,降级,何雨柱的存款所剩无几,每月工资只有三十一块钱。
养着一个正在读书的何雨水,平时又要抽烟喝酒的他,基本上存不下钱。
“老太太,我被罚款两百,还从八级炊事员降到九级炊事员,雨水读书也要钱,我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用完了,现在每人每月只有半斤肉票。”
听完何雨柱的言语,聋老太太面色难看,她家里的钱财,被清空了两次,粮本和补贴,都在易中海夫妇手里,身无分文的她,很久都没吃过肉了。
指望谭桂兰照料的她,又不能在何雨柱面前说谭桂兰的不是。
何雨柱没有媳妇,还在轧钢厂上班,要是她得罪了谭桂兰,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聋老太太很想去永安敬老院,但她不符合永安敬老院的入院标准。
现在的她,有点想去普通敬老院,但她被易中海夫妇盯上了,想去也去不了。
聋老太太担心易中海夫妇表面答应送她去普通敬老院,双眼看不见的她,很可能被易中海夫妇扔在某个无人的地方,还有可能被易中海夫妇弄死。
多年前,她以房子和钱,让易中海夫妇给她养老。
如今她不把钱拿出来,易中海夫妇不可能放过她。
人活越老,胆子越小。
即使日子不好过,聋老太太同样怕死,也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