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后方？那是什么地方。除了大后方之外，不可能有地方能直接延长一个入诡者的生命周期吧。”姚晴一脸迷糊。
至少她想不到有哪个岗位还有这种效果。
“我打算让你去机动部当部长。”
“啊？机动部？那不还是后方么……”
“是，但也不全是。如今的机动部取代了原本警局的职能，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盯着，免得……”后面半句话刘仁没说出口。
反正他知道，姚晴肯定懂。
审问完那个贪污的一级行动专员之后，她应该是前所未有的懂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姚晴皱眉思考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那确实是一个她无法拒绝的岗位。
尽管她现在做事多少都没有在意手段了。
但，心里养了那么多年的正义感，却也没有彻底消失。
机动部，正好是一个能够让她顺心办事的好地方。
随口确定完正事后，两人已经把整个小吃街都走穿了。
中心区其他地段也很繁华。
尽管整个城市，乃至整个九煌都笼罩在内战阴影与诡灾压力之下。
但人只要活着，总归会不断求存。
此刻的中心区，由零协管控负责了治安问题以后，已经呈现出了几分超越以往的繁华。
“说起来，约会到底该做什么？接下来是不是该去看看电影？”
跟着刘仁一起漫无目的地穿过人来人往的人流，姚晴开口问了句。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大晚上的看什么电影……就算要看，也得是明天白天吧？”
刘仁本来想说自己没半点经验，只是个单身多年的老处男。
但……好吧，现在已经不是了。
并且，也有了那么一点点约会的经验。
“那今天晚上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去卡拉ok唱歌？”
“没兴趣。”
“去酒吧喝点？”
“走。”
看着姚晴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刘仁不禁觉得有点好笑。
这家伙，很多兴趣真的跟爷们没什么区别。
抽烟喝酒打牌——话说回来，她本来是警察来着吧。
而且还正义感爆棚。
居然也会染上这些？
“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吗？”
“哪样？”
“抽烟，喝酒，打牌，就差没有烫头发和纹身了。”
“哼，以前，以前当然不是。”姚晴轻哼一声，旋即有点别扭的说，“以前我喝酒只是小酌而已，而且是下班之后。烟也很少抽，只有在很烦的时候才会点一根。”
“那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
“你把我带坏了，所以你得负责。”
“好吧。”
可是这真的能是我的锅吗？
刘仁不禁在心里嘀咕。
虽然有句话是遇朱者赤，遇墨者黑。
但也有句话说的是人本性难改。
不喜欢烟酒的人，哪怕一寝室的室友都抽烟，也不会去尝试。
只有本来就有那个心思的人，才会随便诱惑一下就掉进坑里。
姚晴拉着刘仁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一家。
两人一走进去，那股仿佛能把所有心事都压下去的嘈杂就扑面而来。
刘仁一般是不怎么来这种地方的。
有几次过来，是为了抓人。
这次虽然目的不同，但干的事儿却也没差。
两人往吧台前面一坐，点了两杯鸡尾酒。
“哟，刘哥——今儿，是来玩的吗？”
调酒师认识刘仁，立刻开口招呼道。
“今天只是单纯过来喝酒的。”刘仁随口回了句，表示自己不会在这里动手。
前几次在这动起手来，搞坏了东西，零协是不报销的。
刘仁也没有赔钱的兴趣。
基本都是老板自己掏钱收尾。
这当然也不是因为刘仁多霸道，只是因为这里的老板跟零协有交情而已。
不是什么人都能在这里开店的。
老板自己不找零协和刘仁要赔偿，刘仁当然也不会赶着去掏钱赔罪。
至于老板会把亏损从什么地方压榨回来，那就不是刘仁关心的事了。
“喝酒好啊，老板吩咐过了，刘哥来咱店里喝酒，酒水免费~”
很快，调酒师就把两杯色彩各异的鸡尾酒推到刘仁和姚晴的面前。
姚晴抿了一口，品尝着鸡尾酒的独特味道，顺便偏着脑袋询问刘仁：“这家店的老板是谁啊？这么大方。”
这一杯酒的价格可不便宜。
刘仁要是天天都来这里喝，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大方？”刘仁听着这个说法，笑了一声，回道：“只是在交保护费罢了。”
“保护费？”
“中心区与核心区都是零协的重点保护地方，但重哪里毕竟也是人说了算。多结交一些行动部的人，对自己的经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这保护费怕是有点少了。”姚晴笑道。
“只图不要被区别对待而已。虽然我不怎么在意这种事，但对其他行动部的一级二级专员来说，谁给了他们优惠，他们不记得。但谁没有，他们肯定记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人性。
也是在入诡者主导治安之后自然而然诞生出来的一种秩序。
掌握着暴力的人，天然就是社会秩序里的贵族。
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献祭了进去，入诡者们自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就像古时候进了宫的太监。
他们的财欲和权力欲比一般人要大得多。
“……这种事，违反了公司规定吧？”姚晴低声说。
“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一般也懒得管。真要管，也管不过来。”刘仁回道。
目前的稽查部虽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多了些下属。
但……人员还是很紧缺。
想进稽查部，最次的条件都是，实力要够强。
最少，也得有着低劣级巅峰的实力，且有着明确的实战成绩。
不然刘仁是不会给批的。
稽查部，表面上是维护公司内部秩序的部门。
但其实属于公司的“绝对精锐”。
没有一点硬实力在身上，凭什么让那群入诡者听话畏惧？
其次就是过往行为考核了。
总之，稽查部选人标准那就是在优不在多。
每一个都经得起各项考核与审查。
这么高的门槛，对应着的就是更高的福利待遇了。
现在的公司里有一个说法，叫做“行动专员的晋升尽头，是稽查”。
这说法，算是非常贴合实际情况了。
坐在吧台前聊了一会后，两人杯中酒水见底。
姚晴感受着久违的大脑失重感，心里十分满意。
果然还得是最烈的酒。
她用力伸了个懒腰，对刘仁道：“回去吧。”
“好。”刘仁点头。
“你送我。”
“好。”
没有受到太多酒精影响的刘仁，把姚晴送到了她家门口。
她家里一片漆黑，除了她之外，没有其他人居住。
“帮我找找钥匙……找不到了。”姚晴晃着脑袋，伸手到衣服口袋里摸了一会，只摸出了两个打火机。
“……好。”
刘仁看着她的样子，沉默两秒后，照做了。
尽管脑袋依旧清醒，但刘仁却能明显感觉到空气在变得灼热。
似乎因为是某人的气息，又或是醉意满满，混杂着某些明显欲望的眼神。
女人的眼神有些时候真的很勾人，像是一张无形的网，轻而易举就能把你罩进来。
这样的眼神，刘仁这辈子也只见过两次……
《永夜》里面的那次如果不算的话，那就是一次。
“……外套里面没有，应该在别的口袋里。”姚晴抓住试图翻动她外套口袋的刘仁的左手手腕，将其引向了另一个地方，“到别的地方找找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