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人濒死威胁下,童埠仁不得不交出了私藏的家产。
三代人的积累,几千根大黄鱼和各种古董字画,就这样被许大茂连锅端。
童埠仁哭着给许大茂磕头哀求:“我家人不行了,求求您送他们去医院吧,求求您了!”
他以为交出东西就可以保家人一命,可惜他错了!
许大茂眼中闪过狠辣之色:“人民的医院不会治疔你们这些汉奸卖国贼,全都给老子关起来,等着上面指示!”
可怜童家十几口人全被关进了柴房,房门反锁不准任何人进出,也不给他们一口水喝。
一夜之间,童埠仁挨打的三子二女死掉了四个,只剩大儿子撑了下来。
童埠仁满脸绝望地靠墙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死掉的儿女尸体。
童家人全都崩溃痛哭,以头呛地,恨不得跟着他们一起死了拉倒。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才发现童埠仁已经走了,就这样瞪着眼睛走了。
死不暝目!
他后悔没有听娄半城的话,带着全家人离开,终于成了别人嘴里那块肉。
他的家人死了,就这样白白被打死了!
还要被扣上汉奸卖国贼帽子,死了都要被鞭尸!
也许死了对童埠仁是一种解脱,剩下没死的童家人才是磨难。
李怀德听说童家死了五口人,那叫一个气啊!
狗日的许大茂,下手就不能轻点嘛?
要是不死人的话,他可以吞下八成财产,现在最多拿三成!
李怀德一边朝着上面送钱一边处理起了后事:“汉奸卖国贼的尸体留着干什么,马上拖去烧了,剩下的全都发配大西北!”
可怜童家五口人就这样被拖走烧了,连灰都没给童家人留下。
童家人还想要回骨灰,许大茂恶狠狠地一瞪眼:“怎么着,你们还想给汉奸卖国贼树碑立传吗?”
“可,可那是我们爹啊!”
“好啊,怀念汉奸卖国贼的爹,重判,一定要重判!”
当天判决就下来了,童家人因为冥顽不灵,坚决跟着死鬼老爹做汉奸卖国贼,全都判了二十年以上!
立刻押上开往大西北的火车,去那边接受最苦最累的劳动改造!
虽然许大茂没把事情办漂亮,李怀德还是提拔他回了革委会。
这小子心狠手辣,有他出面收拾那些资本家,谁还敢不大出血?
就这样许大茂成了革委会的一把刀,专门替李怀德敛财,很快成了红人。
面对这样的变化,陆安深深皱起了眉头。
李怀德还是暴露了本性,利用权势开始帮自己敛财。
敛财归敛财,但是迫害这么多人,还能有好结果呢?
身为李怀德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陆安又会遭遇什么下场?
陆安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得不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他找到李怀德,故意忧心忡忡道:“李哥,大学停了好几年,我这边严重缺人手,很多项目都搞不起来啊!”
李怀德一听项目受影响急了:“嘶……,这倒是个大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龙科院和各大高校不是打倒了不少人,能不能挑一部分问题不严重的,来我们厂劳动改造?”
“这个有点麻烦啊!”
李怀德皱起了眉头,很不想接这个茬。
他可是坚定的造反派,第三轧钢厂更是大本营,怎么能收留那些被打倒的人呢?
陆安继续出起了馊主意:“要不送他们去我们关系大队劳动改造,然后借调到我们这协助项目?”
“这个倒是可行!”
李怀德很满意这个方案:“戴罪立功,给他们一个改造机会,先让他们下牛棚吃点苦头吧!”
所谓的下牛棚就是把被打倒的人送去农村劳动改造,那叫一个艰苦。
长期养尊处优的领导干部知识分子,突然扔到农村去饿着肚子种地,有几个受得了?
不但要干活,还要被批斗,那日子叫一个惨。
处境好一点的就是被下放到五七干校接受劳动锻炼,虽然辛苦,起码不会挨批斗。
有问题也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不属于必须打倒的“牛鬼蛇神”一伙!
就这样,陆安开始联系大学和研究所被打倒的研究员,安排他们下放到关系公社。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留下来天天饿着肚子挨批斗,鬼知道能熬多久!
一个月后,陆安走访那些公社大队,提出征调一批人协助轧钢厂搞个项目。
下面领导早就收到李怀德的关照,自然同意支持轧钢厂工作。
第一批超过一百人被接到了试验车间,前期主要配合做点外设工作。
他们只能吃住在厂里,不能随便外出乱走动。
早晚和周末他们得在厂里扫地,做出劳动改造的样子应付上面。
为了让他们的劳动改造出成果,陆安专门搞了块空地搞起了大棚蔬菜。
这样轧钢厂食堂冬天都能吃到新鲜蔬菜,谁还不念他们一点好?
为了不让厂里人告状,陆安也算绞尽脑汁,表面工作做了一大堆。
李怀德看的直摇头:“兄弟,这是我们的地盘,谁还敢为难他们啊?”
陆安小声提醒道:“李哥,我是怕有人偷偷告状,这是用来应付上面检查的!”
“放心吧,我都放过话了,谁敢不给我面子?”
“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啊……”
让李怀德打脸的事情很快发生了,上面竟然真的收到了举报信,还派出调查组突袭第三轧钢厂!
李怀德又惊又怒,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带队的人是贾家贾仁礼,和他老丈人不对付!
当他们要冲进试验车间时,被守卫毫不留情地拦了下来。
“站住!没有批准严禁进入试验车间,违者杀无赦!”
调查组组长贾仁礼鼻孔一昂道:“我是国办调查组组长贾仁礼,奉命来调查这里!”
“不行!”
守卫丝毫不给面子:“没有军令谁都不准进去,违者杀无赦!”
这可是铁卫,怎么会搭理一个贾仁礼?
当初派他们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命令,除非收到军令,其他只听陆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