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蝙蝠把莱恩领到了一处看上去本该无比庄严肃穆的殿堂。
这里位于祖安的通风渠道最深处。
莱恩看见了巨大的石柱几乎贯穿了整个地下空间，精致的浮雕被镌刻在墙壁和石柱上。
类似的建筑他在艾欧尼亚也见过，神庙这种建筑或许内部的信仰不同、风格不同，但整体规格大同小异。
而他面前这座神庙则有着完全不同于现代祖安和皮尔特沃夫的风格，每一个精致的彩绘都在描述对某种远古力量的崇拜。
这是一处历史悠久的祭坛，它的存在意义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在皮尔特沃夫还没有海克斯科技、祖安还没有微光药剂之前，甚至在这两座城邦还连接在一起之前还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庇护那时的双城。
但从结果上来看，这个意义并没有被实现。
当灰雾弥漫大街，当生存变成了困难，没有人会去在意或关心几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侥幸有些勉强传承下来的信仰体系也象是寒风中的蜡烛摇摇欲坠。
至于发展更好，有着完整体系的皮尔特沃夫，他们确实记得数百年前的历史，但那段历史并不符合当下皮尔特沃夫人对世界的认知和理解。
在这座进步的科技之都，那些依靠魔法庇护、信仰祷告来维系安全的方法被看作是愚昧的。
这是一种数百年慢慢形成的风气，哪怕这个世界确实存在魔法，但它们离皮尔特沃夫人太远。
“这里之前被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涂鸦，其中以蓝色居多。”
弗拉基米尔的身影从不远处出现，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苍白的脸颊，“但后来我建议他们把那些涂鸦擦掉。”
“她们愿意？”莱恩知道这个她们”指的就是一个人。
“我告诉她们，那些依靠信仰成为了神的存在最在乎这些面子”。她们如果不想在未来的某一个时刻遭遇到一股足以致命的狂风就最好擦掉涂鸦。
“她开始不相信这种说法，但在另一个更小的劝说下，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擦掉了那些涂鸦。”
从这里可以看出来伊莎对金克丝的影响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
当然或许也可能是因为范德尔也重生”了，这相当于让金克丝在短时间内同时填补上了父母情和姐妹情。
但莱恩更在意另一点，“你一个外人竟然记得迦娜。”
“我一个外人？你不也记得么。”弗拉基米尔不理解莱恩的惊讶来自于哪里，“而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皮尔特沃夫人和祖安人跟迦娜的距离并不一定比我近。
“毕竟地势发生了复杂且巨大的变化，他们甚至不算在同一个空间内存在过，而我却真真实实跟那位女神在同一个时间维度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这话有些象科学家的语气，但莱恩知道弗拉基米尔不是一个喜好废话的人，“所以你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
“那枚种子确实给我了一点枝叶来研究，但我没有任何收获，黑暗的力量具有排他性，我根本无法去分析它。”
“好消息呢？”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迦娜并没有彻底死去。”
“哇哦。”
这个发现对于整个泛瓦洛兰大陆都是一个惊天大消息。
这意味着一个神”还有可能复活，对于大陆格局有巨大的影响。
对于像胡子女士那种存在，意义就更大了，这能给予它们更多鼓舞。
但对于莱恩而言，这个消息并不算什么秘密。
理论上来说信仰神本来就很难被杀死，除非他们已经被彻底遗忘。
弗拉基米尔对莱恩的反应不太满意，因此他抛出了另一个发现，“她已经在慢慢恢复了，我在神庙深处发现了一个女神的雕像，在我看见它时上面萦绕着风的力量。
“虽然那股力量很薄弱，也没有坚持太久，但我感知到了一种模糊的注视。”
？
有注视意味着迦娜已经有了思维，或许神力暂时还很微弱，但有了思维就意味着她能让更多人知道她。
信仰的创建就象是沙雕的堆砌，很复杂但速度可快可慢。
这就跟莱恩掌握的信息不太一样了，至少在原着中没有任何信息证明迦娜已经苏醒。
莱恩的表情这一回让弗拉基米尔满意了，他接着说道：“我跟赛薇卡提过这件事情，她认为迦娜或许是一个变量。”
“我觉得她可以变成助力。”
没有人比莱恩更懂迦娜！
除开弗拉基米尔这种老妖怪之外，大多数人对迦娜的了解都要从那些故事中获取。
而莱恩是直接看的背景故事，这是一个善良的女神，一个为了拯救人民愿意放弃自己的女神。
“你打算
”
“在皮尔特沃夫和祖安和谈后，我们可以推动一下风之女神的信仰宣传，这对当局者而言并不难，而有了这些信仰迦娜要不了多久就可以重回巅峰。”
“但是如果我们在这边的事情都完成了，为什么还需要一个女神当作助力？”
“因为在未来我们还会面临其他敌人”莱恩准备把星灵的事说出来，顺便再拉拢一个外援。
但老奸巨猾的弗拉基米尔已经打断了他，“我不想知道，起码现在不想
“”
这位活了千年的老人有些无奈地摊开手，“我已经在恐慌中度过了数百年，好不容易解决了隐患才没多久，让我再安稳的享受几年普通生活吧。”
“可以。”
给迦娜投喂的事儿急不来，而且也不需要急。
毕竟她已经沉睡了将近四百年，多等几天时间对于她而言可能就是眨眨眼。
“那我们就来聊另一件事情。”
莱恩对着身后挥动了一下手臂。
当黑暗褪去后，躁动的海克斯内核出现在了弗拉基米尔的面前。
“研究研究这个吧。”
弗拉基米尔皱眉看着那些不断生成又消散的气泡”，“它们确实变得活跃了，而且
”
猩红色的光芒从他这里慢慢朝着海克斯内核蔓延过去，而在这股力量即将触及到海克斯内核之际。
星辉般的光点从海克斯内核散发，当两种光芒接触时，猩红色忽然被染上了一层暗色调的滤镜。”
它们开始本能地腐蚀周围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