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耶格家族的宝库听起来具有很强的神秘色彩,但实际上它不过是一个靠海而建的普通仓库。
在比耶格家族倒台之前,这里是比尔吉沃特防御最为森严的地方之一,而现在它已经成为了莎拉的后勤仓库。
辛德拉照例没有跟来她对‘吸血鬼‘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她曾经的疯狂梦境中有许多比吸血鬼听起来更加扭曲疯狂的生物。
一个惧怕阳光,依赖血液的人类听起来能有一只鸡会打球更离谱么?
并不会!
在莱恩跟着莎拉来到这里时,看见了许多陌生的身影。
“他们是我的手下—”
莎拉介绍着这群人。
他们是一群遭受过苦难后,勉强还能维持着正常心态的人。
这种人在比尔吉沃特不,在整个符文大陆都很少见。
因为在这个缺乏秩序的世界里,更多人在遭受了苦难后,第一反应是让其他人比自己更倒楣。
这群人似乎早已知道莱恩到底是谁,他们整齐地向莱恩行礼,但眼眸深处的好奇却依旧清淅可见。
黑暗的名头正在黑暗中飞速传播,几乎五分之一的比尔吉沃特人在今晚头一回知道了黑暗权柄掌控者的存在,而这份认知将伴随他们的馀生,或许还会成为新的故事被他们传承给自己的儿孙。
如果莱恩走得是信仰神的路线,那么他或许会因此收获大量的拥簇,但掌握了黑暗的他并不需要这些微弱的力量增幅。
因此莱恩只是对他们颌首以作回应,随即看向莎拉问道。
“鲜血奴仆呢?”
“最里面——”
厄运小姐的表情有些奇怪,“我们的人没能控制住他,但已经围住了他。”
她领着莱恩往里走。
这座仓库的内部比外部看起来要复杂许多,一层又一层高耸的精铁大门将它分割成了好几个局域。
在穿过了各种炮弹、珠宝、古董后莱恩终于在最后一块局域看见了被一群人围住的鲜血奴仆。
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脸部没有任何褶皱和岁月的痕迹。
苍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病态,身材纤瘦·但在周围的人试图靠近时,又能短暂地爆发出一种远超普通人的速度。
背景故事中提到过那些被暗裔用血魔法‘污染“的人类他们或自愿或被迫成为了暗裔的奴仆。
撇开主观意愿后,他们跟暗裔的关系类似于神和信徒之间的关系,暗裔的血魔法会对他们造成或正面或负面的影响,而他们则会成为暗裔的爪牙。
而这里还需要把他们跟另一类人进行区分。
因为在遥远的过去,在世界被暗裔把控的压抑年代,曾经有一个人类成功反抗过暗裔的压迫。
作为王国质子的他获取了暗裔的信任,并凭借过人的天赋真正学会了血魔法,而后又在某个契机下杀死了他的‘主人。
这个‘人类“有过许多身份和名号,但熟悉他的莱恩更习惯称呼他为吸血鬼或弗拉基米尔。
在笨蛋美人的诸多离谱操作中,跟弗拉基米尔结成的同盟算是最为成功的操作。
两人在暗处操纵了诺克萨斯多年,后期虽然关系变得疏离,没有了最初那么密切的合作,但还没有消息能证明他们闹崩了。
在莱恩看来,这两人大概率还维系着合作关系。
因为弗拉基米尔在‘脱离‘黑色玫瑰内核圈层后,并没有离开诺克萨斯,而是鼓捣出了属于自已的势力一猩红秘社。
不同于隐藏在暗处的黑色玫瑰,猩红秘社更加高调。
弗拉基米尔会挑选那些诺克萨斯贵族们最有天赋的后辈,将从暗裔那里学会的血魔法传授给他们。
这种魔法在战场上发挥出了惊人的作用,毕竟血魔法除了拥有极强的杀伤力之外,还拥有超常的自愈能力。
这两种属性让那些掌握了血魔法的诺克萨斯贵族们在战场上往往能创造出极为辉煌的战绩。
贵族的身份加之实打实的战功,这群人在诺克萨斯飞速普升,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了诺克萨斯军方中,足以跟德莱厄斯为首的另一个军方势力瓣瓣手腕的党系。
在莱恩看来-弗拉基米尔的猩红秘社正好弥补了黑色玫瑰在军方势力薄弱的问题。
话归正传。
面前这个肤色苍白的鲜血奴仆看起来不象诺克萨斯贵族,但也不象那些被暗裔长期扭曲的暗裔崇拜者前者要更强大、后者的形态则会更诡异在莱恩观察他时,病态的年轻人也看见了莱恩。
短暂的沉默过后,这个年轻人忽然放松了下来,病态的脸颊上甚至泛起了一抹清淅可查的惊喜。
“你好象认识我?”
莱恩古怪地问道。
“您是——莱恩大人?”
病态年轻人语气激动,象是海盗找寻到了宝藏,
“是。你是?”
“我卑微的名字不配进入您的耳朵”病态年轻人看向了周围的其他人,“他们是您的下属吗?”
“不算是,但我想你们可以有一点误会。”
“对,绝对是误会!”
病态年轻人没有再提防其他人,而是看向莱恩道:
“主人要我来这里打探您的消息,说实话就算是主人也没有想到您真会来到这混乱航脏的港口“但这不重要,您的到来会扫清所有的混乱和污秽”
病态的年轻人说话就象是黄丽鸟在鸣叫,各种恭维奉承的话语象是无休止的从他嘴巴里跑出来而这种姿态让莱恩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只有经常跟贵族打交道的仆从才会有这种习惯,这个病态年轻人大概率是弗拉基米尔的仆从。
至于弗拉基米尔为何会关注自己?
“你的主人为什么要你打探我的消息?”
“因为”
病态年轻人走向莱恩,让自己的声音不被其他人听见。
”-因为主人的某个朋友托他打听您的事儿,但主人说他那位朋友不太聪明,您或许希望能找到一个更加聪明的合作伙伴。”
看见莱恩没有排斥他的话,年轻人象是受到了鼓励。
“那位女士管得了的事情,我的主人能管。
“那位女士管不了的事情,我的主人也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