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在临时行辕里捻着胡须,指尖划过桌上的军事布防图。
案头的西洋钟滴答作响,衬得他的声音愈发沉冷:\"赵国强能跟洋人打几仗,不代表他真有通天的本事。
他抬眼看向麾下将领,嘴角勾起一抹不屑,
将领们垂首应和,却没人敢接话。谁都知道,这位袁大人看似夸赞,实则早已将赵国强视作眼中钉。
如果能在之后的战斗中战胜赵国强,那他肯定一战成名,在大清帝国的话语权将会更大。
总督府后院的卧房里,晨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王彩儿端着食盒站在门外,鼻尖萦绕着小米粥的清香,脸颊却比碗里的红枣还要红。再过几日便是她的好日子,可少女的羞怯总让她在推门时犹豫片刻,指尖捏着门环轻轻晃了晃。
守在门外的卫兵见是她,纷纷垂首行礼。这些穿着军装的士兵都是动员兵的老人,看着王彩儿从扎兰屯的小丫头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眼里满是笑意。
王彩儿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脚步声轻得像羽毛落地。
床上的人睡得正沉,眉头微蹙,像是还在梦里指挥打仗。
赵国强的军装随意扔在椅背上,纽扣蹭掉了两颗,裤脚还沾着些泥土——昨夜他与参谋们议事到后半夜,连脱衣的力气都快没了。王彩儿放下食盒,蹲下身捡起草帽上的枯草,指尖无意间碰到他的军靴,想起去年在扎兰屯,他就是穿着这双靴子。
王彩儿的惊呼卡在喉咙里,鼻尖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漾开一阵麻痒。她想挣开,却被他箍得更紧,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阳光晒过的皂角香,让她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
王彩儿的脸颊烫得能烙饼,却乖乖地没动。她能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想起小时候娘说的话:\"好男人就该像山,能挡风遮雨。的人,可不就是自己的山么?
可少女的矜持终究敌不过羞涩,她推了推他的肩膀:\"赵大哥,该吃饭了,粥要凉了。
赵国强却没松手,反而翻身将她按在柔软的被褥里。阳光从他背后涌进来,给轮廓镀上一层金边,眼里的温柔混着些灼人的欲望,让王彩儿瞬间忘了该说什么。她的手抵在他胸前,指尖能摸到他紧绷的肌肉,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别闹\",身体却软得像棉花。
他的吻落在她额角,顺着鼻尖滑到嘴唇,带着不容抗拒的灼热。王彩儿的挣扎越来越轻,最后只剩下睫毛上沾着的泪珠,像晨露落在花瓣上。帐幔缓缓落下,遮住了满室春光,只听见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像是在替这对有情人害羞。
一个时辰后,赵国强披着外衣坐在床边,看着王彩儿小心翼翼地系着襦裙的带子,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走路时双腿微微发颤,却咬着唇不肯吭声。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像朵骤然绽放的红梅,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
赵国强起身把她按回床上,拿起披风给她披上,\"让丫鬟去弄就行,你歇着。
她想起村里的嫂子们说,女人结了婚就得懂事,哪能动不动就娇气?可刚走两步,膝盖就软得打晃,还是被赵国强半扶半抱地送回了床边。
王彩儿的眼睛亮了,重重地点点头。她从小在北方长大,只在画本里见过江南的模样,此刻被他一说,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能溢出来。
赵国强眉头一皱,刚想打趣他毛躁,却见他眼眶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收敛了笑意,起身扶住铁柱的肩膀,\"出什么事了?
赵国强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铁柱的痛——去年罗刹人洗劫扎兰屯时,铁柱的爹娘、媳妇、孩子全没了,现在唯一的亲人又遭了难。柱的背,忽然想起自己刚穿
铁柱愣住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一一万?本只想带几个兄弟悄悄去打探,哪敢惊动这么多兵马。
铁柱这才明白过来,双手捧着令牌,指节都在颤抖。一声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末将不,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赵国强扶起他,从抽屉里摸出个小瓷坛:\"这个带上。里是他特意让人酿的高粱酒,原本打算婚宴上用的,\"路上冷,喝点暖暖身子。
铁柱接过酒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起小时候,叔叔就是用这样的酒坛给他装麦芽糖,堂妹总抢着要他抹了把脸,挺直腰杆:\"赵大哥放心,我一定把人带回来,把草原踏平了给你看!
铁柱走后,王彩儿端着热好的粥走进来,见赵国强正对着地图出神,轻声道:\"赵大哥,先吃饭吧。
赵国强捏着那枚绣着鸳鸯的平安符,心里暖烘烘的。他忽然觉得,这乱世里的厮杀再苦,只要身边有这么个人等着,就什么都值了。
而此刻的蒙古大帐,探子正跪在地上,把方才总督府的动静一五一十地禀报。铁柱带一万人马出城,说是去草原剿匪\"
蒙古世子捻着胡须的手猛地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剿匪?我看他是想趁机吞并蒙古吧。笑一声,对身旁的谋士道,\"传我命令,派人悄悄跟上,看紧了赵国强的动向。他想占便宜,也得问问我北洋军答不答应!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天津城的灯笼又亮了起来,映得半边天都红了。没人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这喜庆的红绸背后悄然酝酿。赵国强站在总督府的高台上,望着草原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平安符——他知道,前路必定布满荆棘,但只要身边有兄弟,有爱人,就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夜色渐浓,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这动荡不安的时代脉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