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会,幸会!”
廖沙一把抓住彼得的手,激动地说:“哇,联邦调查局的大人物,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还是个活人呢!这下子,我在派对上就有和朋友吹牛的本钱了!”
彼得并没有因为廖沙的热情而尴尬,他反抓住廖沙的手腕,将戴在左手上的指环露出来。
这枚由伊述人打造的指环,本体是银白的金属,但被一道道向外延伸的金色枝叶所包裹,根本看不清楚这些纹路的起始点。
在灯光的照耀之下,这被被金色纹路包裹的金属指环,象极了一截弯曲的树枝,在灯光之下还洋溢着植物的气息。
彼得盯着指环看了一会儿,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廖沙的眼睛上,盯着他说:“真是一枚漂亮的指环,容我冒昧的问一句,这枚指环是从何而来?”
廖沙没有躲开彼得注视,脸上保持着镇定的微笑:“没什么冒味的!这枚指环是我一个前辈留下来的遗产。赛拉斯基先生对指环感兴趣,以前见过相似的物品?”
“不,不,不!”
彼得连连摇头,脸上升起一股遗撼:“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
然后,他松开廖沙的手,摆出中年人难用的那种没有任何表情的木板脸,低声道:“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廖沙先生!”
“我只是普通的学生,您是联邦调查局的高官,该说荣幸的是我才对!”
廖沙向彼得低头致意,直接走出三一教堂的大门,他习惯性拉低帽檐,跟着一队巡逻的警察,无声无息的穿过封锁线。
他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换了衣服,使劲揉搓掉脸上的妆容,仅从肉眼上看,至少年轻了五六岁。
他没有在这里停留,离开华尔街和百老汇街,在一条不受记者欢迎的大街上找到了家咖啡店坐下,并给布莱恩发去了消息。
半个小时之后,布莱恩走出咖啡厅的大门,手里还拿着廖沙的背包。
“谢谢!”
廖沙接过背包,看到袖剑和刺客服装都完好无损,才彻底放心。
布莱恩随点了杯咖啡,立刻问:“你在彼得面前表现的太锋芒毕露了,很容易招致怀疑!”
“你对你的这位老朋友有什么了解?”廖沙拿起面前的白水,润了润喉。
布莱恩知道廖沙不想听联邦调查局的事情:“唯一的传言就是,他和共济会有关系,而他似乎也没有掩饰过这一点。”
廖沙眉头一皱:“这种公开表明自己和阴谋论组织有关系的人,也能爬到联邦调查局的高位上吗?”
布莱恩叹了口气:“这样奇怪的人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没法管也没有人会去管。你知道,信仰自由吗?”
“真是乱来!”廖沙听到这种混乱关系,一阵摇头。
布莱恩继续追问:“你对彼得到底有什么怀疑,赶快说吧,不要让我象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猜了!”
“他身上又没有写着自己的秘密,我只是从他的行为判断出不对劲而已。”廖沙低头看着杯子里起伏的水面。
“真是可惜啊!”
“什么?”布莱恩向前探出上半身。
廖沙抬头看着布莱恩,笑着说:“我本来打算去找凯特,但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需要继续切断和你们的联系,以免招来更多怀疑。”
“这么说,你和凯特搞到一起去了!”布莱恩努力忍耐,却还是向廖沙翻了个白眼。
“对你来说,这应该是好事,把这件事告诉金米,她就不会对我有什么幻想了。”
廖沙发起反击,调侃了布莱恩那过度保护的父亲情节。
“真希望如此,但是青春期女孩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猜了,金米到底怎么想的—”布莱恩这个老父亲叹了口气:“我真是捉摸不透!”
“认真和她聊聊,开心扉,多尝试几次。如果还不行,就去找忘不了的前妻复婚吧!”
廖沙给了他一个建议,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走到布莱恩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下,将手放在布莱恩身上:“我有一种预感,更大的麻烦即将向我袭来!”
“你刚刚摧毁了纺织厂,让沉睡千年的宝藏重新现世。”布莱恩抬起头,看着廖沙的凝重的表情:“还能有什么麻烦让你露出这样的表情?”
“纺织厂只不过是黑手套,他们在政府里面没有盟友。这个宝藏只是一个传说,一个故事,更没有什么直接的威胁。”
“但这一次不同,我有预感。这一次大不一样!”
廖沙重重拍了拍布莱恩的肩膀:“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会立刻通知你们。”
“哦,对了!麻烦你把这个消息带给凯特还有其他人,我就不和他们直接联系了。”
说完,廖沙走出咖啡厅。
布莱恩想着他说的话,几度端起杯子,却又放下,直到咖啡凉了,也没有喝下一口。
然后,他叫来服务员准备买单,才发现廖沙没有给钱。
布莱恩掏出钱包,将咖啡的钱和小费交给服务员,小声嘀咕道:“我现在彻底成了廖沙的人。真没有想到,我都退休了,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带着感慨,离开咖啡厅,才重返三一教堂,继续给特勤局的朋友帮忙。
阿比盖尔送走了廖沙,并专注于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始整理宝藏当中的藏书。
羊皮纸、沙草纸、泥板、棉布甚至还有贝叶和桦树皮。
阿比盖尔将这些珍贵的古籍取出来,用专业的工具去掉上面的灰尘,看着从埃及到印度的各种文本,心情激动到了极点。
“如果能把这些文本翻译出来,将震惊整个考古界,让我们更好的了解公元前的历史。”
所有在地下工作的人都聚集到阿比盖尔身边,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逐个破解上面的文本。
“我这里是古希腊的文本,记录了一位驯鹰人的故事!”
“让我看看。”
阿比盖尔心里一惊,连忙戴上眼镜,把脸贴近羊皮卷,在同事的帮助下,认出了驯鹰人的名字。
“虽然这个故事从头到尾用的是代称,但从人称代词看,可以确定故事的主角是位女性!”
“真是不可思议!”
阿比盖尔站直身体,喃喃自语。
同事也点头道:“一个女性能在古希腊参加奥运会,可以看出她的地位是多么的特殊。”
阿比盖尔真正惊讶的是廖沙离开之前所提醒他的事情。
“廖沙是怎么知道驯鹰人这个称呼的?难不成他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阿比盖尔摘下眼镜,想在工作结束之后就去通知廖沙。
现在,她要和同事们一起将这些非常容易损坏的古籍保护起来,以免运输途中发生什么意外。
工作刚刚开始,隧道当中就传来了皮靴落在地上的哒哒哒声。
一队警卫冲进地下宝库,站在没有堆放任何物品的走廊上,居高临下,包围了这里。
然后,穿着皮夹克的年轻人走了出来,大声道:“先生们,女士们,放下你们手里的东西,它们都是阿布斯泰戈工业公司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