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睁开眼睛,第一感觉就是疼,肩膀上载来剧烈的痛苦让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
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幸亏病房里的装修不是纯白色的,否则经过折射,肯定会闪到病人的眼睛。
“护士!”
凯特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对疼痛的耐受度也下降了不少。
她伸手去抓床头调用护士的按钮,但被人阻止了。
“这里医生开的止痛药用量太高,我特意削减了一些,免得你染上不好的习惯。”
廖沙穿着医生的白大褂,戴着帽子和口罩,抓住凯特的手放回被子下面。
“我是个病人!”
凯特眨眨眼睛,没有反抗:“我肩膀都被子弹打碎了,来点止疼药也算罪过吗?”
廖沙律来椅子坐在床边,轻声道:“你的伤势不轻,右肩的骨头都被子弹打碎了,医生只能用钢板固定。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办法象过去那样冲在第一线。”
“但我会想办法为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凯特没有和廖沙斗嘴,只是说:“你确实很能打,可不是个医生。这么重的伤势你又能做什么呢?”
廖沙没有解释。
他现在确实找不到伊甸碎片,但能够治好凯特伤势的方法就在眼前。
刺客联盟里有种能够在一天之内治好所有刀伤枪伤的药水池子,是真正的好东西。
凯特见廖沙不说话,转而说起昨晚的事情:“你追上那些杀手了吗?”
“我追上了他们,也杀了他们,还弄清楚了他们的身份。”
廖沙淡淡说出昨晚事情,仿佛只是杀了几个动物:“但昨晚的事情不是一家做的,而是好几个势力共同发力所造就的结果。地下世界的事情好查,可警局内部的事情还要看你的搭档和上司有没有本事。”
“怎么会这样?我不过是一个普通警探。”
凯特抓住遥控器,将病床床头抬了起来,她也能直视廖沙。
“即便你没有把警局局长的罪证送上去,你的身世也和普通两个字没有关系。”
廖沙没有明说,意在暗指她母亲的案子。
“我向你承诺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结果你却躺在了病床上,身体里埋了块钢板。这是我的错!”
凯特看着廖沙的眼睛,没有看到任何虚假的游移不定:“你这个人太能伪装,总是神出鬼没,不知道你嘴里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将头扭了过去:“我昨晚的事情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就要被那些杀手干掉了。”
廖沙微微一笑:“你能说出谢谢两个字,我昨天晚上就算是没有白跑。”
同生共死是铸就信任的最好方式。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明显能够感受到眼前这位美女警探对自己已经没有了抵触。
言辞之间也多是真诚,只是碍于面子才把头转了过去,不愿意这么快向廖沙展示心思。
“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要一直盯着这个悬赏生活吗?”她没有把头转过来。
“有本事的人,谁身上还没有个悬赏呢!可你毕竟是警察,又活过了第一次暗杀,寻常杀手轻易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真正的高手有我给你挡着,也不用担心。”
廖沙并不担心地下世界的威胁,杀手是不能见光的,他们的身份一旦曝光就离死不远了。
凯特的事情闹到这种程度除非是顶尖高手,否则没有人愿意愿意暴露身份的危险来接这种活。
“我指的是警局内部的事情。”
凯特压低了声音,把这件事情当成了秘密:“我从没有想过有人这么大胆,竟然会配合杀手在警局杀我。”
“他们这样破坏规则,我一个普通警探怎么玩得过他们。”
凯特也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自己的名声不可能一直维持下去。
等到前任纽约局长的案子结束,她还是一个普通的警探,在上层面前毫无力量可言。
“纽约虽然混乱,但终究不是战场。大家不会容忍破坏规则的事情一再上演,否则以后有人要是看对手不顺眼都这么干,大家就不用玩政治,直接开始养私兵就行了。”
凯特当然比廖沙更了解纽约警局内部的各种规则,但她只能从私人角度去看待这些规则,而无法搞清楚这些规则是怎么将警局撑起来的。
“我和罗伊聊过这件事情,他的朋友托马斯·格雷森现在是副局长,正是他帮忙才能将证据公开。”
凯特对廖沙有了信任,便将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廖沙一拍手:“那就简单了,你就利用这次机会为这位副局长站台,争取把他推上局长的位置。”
“我插手政治的是事情,这合适吗?”
凯特从未接触过这样方面的事情,从小到大接受的各种教育,政治是坏事,一个好的公民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该去碰这些事情。
“当你交出前任局长的犯罪证据时,就已经站在台前了。”
廖沙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幻想:“现在你是只能进不能退,必须要站在道德或者舆论高地上,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时,你也要考虑我的投资。”
“我这样保护你是为了能够在警局当中埋下一颗钉子,你要是这样放弃,那我们之间的盟约只能到此终止。”
“你这个家伙还真无情啊!”
凯特终于将头扭了过来,盯着廖沙。
“实话实说罢了!”
廖沙没有收回前言:“你如果退休了,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把你推出去当炮灰。这样还能省下善后的力气,不用担心你泄露什么。”
“哼!”
凯特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和罗伊商量这件事情的。你还有什么要求?”
“我要你保证自己的安全,不随便把命给丢了。”
廖沙站了起来:“你爬的越高能帮我的事情越多,要是现在出了什么事情,那我的投资可就都打水漂。”
“你这个家伙是想把我当成韭菜割啊!”
凯特小小开了个玩笑:“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
廖沙轻轻点头:
“好好休息,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