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漆黑的夜色如同黑色的幕布缓缓落下,改变了天空的颜色。
廖沙坐在车里,看着整条街随着黑暗的到来一点点变得冷清,街上变得空无一人。
一开始,还有孩子们在街上和朋友骑自行车,结对练习棒球,或者直上跑来跑去。
等到太阳落山之后,他们都在父母的呼喊声中,跑回家去。
廖沙很喜欢这种静谧的环境,让他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十分习惯,如鱼得水。
他开启了鹰眼视觉,观察着整条街,注意着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不久之前,艾默森的妻子带着儿子走进了他们的家,自那之后,房子里再没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打开一盏灯,周围被漆黑笼罩,什么都看不清。
但这样的黑暗并没有对廖沙的视觉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成为了眼睛的延伸,让他能够看到更远的地方。
艾默森的家在他的注视之下,就象是水晶球里的小玩具,怎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丁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廖沙接通电话,听到布莱恩的声音:“地下世界有风声传出来,都在讨论今天的广场袭击案,似乎是涉及到了某个大阴谋。”
“看来艾默森今天晚上是不会死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个警察还能活下来。”
“正是因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负责这个案件的艾默森才必须要活着。他一死,所有的流言就会成真。换成是你,你会干这样的蠢事吗?”
布莱恩呵了一声:“人要是蠢起来,做出怎样突破底线的事情都不为过。”
“你说的对!”
廖沙先认可了他,然后又说:“不过,这件事情背后并不复杂,有人犯蠢的几率很小。我要是幕后主使,就会先许下种种承诺稳住艾默森,将他和他的家人控制在手里。”
“这件事情牵扯的人越来越多,现在看来你亲自出面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布莱恩已经想到了廖沙身份暴露之后,可能引发的风暴。
“唉,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廖沙沉声道:“我身后没有中情局,也没有联邦调查局,不亲自出马,还能怎么办?”
“你和那个女沃尓沃贝丝关系甚密,完全可以请她出手。”
“贝丝是我的好友,但她手下的人不可靠!”
布莱恩明白他的意思,金钱是买不来忠诚的。
即便是中情局这样的贼窝,也把爱国主义和自由主义挂在嘴边,以此增强特工的信心,推着他们去执行一个个危险的任务。
贝丝再有钱也不可能让手底下的人为她去死,自然也更不可能为她保守秘密。
“那你准备怎么办?”
廖沙想了一阵,说出八个字:“顺藤摸瓜,偷梁换柱!”
“背后的人想要控制艾默森,就要派出手底下的人,我跟在后面就可以找到线索。为了掩护我的身份,我希望你能为我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很年轻,也很有冲劲!”
布莱恩自然不会忘记调查凯特:“她幼年时,母亲被残忍杀害,因此成为警察,没有任何违规的记录。”
廖沙做出决定:“给她打了个电话,把艾默森的事情捅给她,让她成为一个勇敢揭破黑幕的英雄警探。”
“她未必会愿意!”
“如果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勇敢,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机会。”
廖沙没有说的是,他知道凯特母亲死亡的真相。
有了这个,不怕那位美女警探不乖乖就范。
“如果你想让那个女警探站在台前,最好在艾默森的房子里解决一切,这样容易把握时间,减少你暴露的风险。”
“多谢提醒!”
廖沙挂断电话,如何解决并安排现场,这就不需要布莱恩多教了。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步枪,又拿出枪套上的手枪,给两件武器都安装了消音器。
他戴上口罩,拉下衣服的兜帽,将步枪单肩背在身后枪口向下,将手枪握在手中,快步穿过大街,借助黑夜的掩护,无声无息的翻过篱笆。
“呃——”
廖沙刚刚落地,就看到一只用绳子捆着的哈巴狗,瞪大眼睛,在夜色当中发出绿油油的光。
廖沙没有开枪,微微抬头,一双眼睛盯着哈巴狗的眼睛,直直盯着那畜生。
沉默,沉默……
在这无声的沉默当中,哈巴狗张开的嘴慢慢合上,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夹起尾巴跑回到窝里,不敢露头了。
解决第一个麻烦之后,廖沙循着鹰眼视觉找到艾默森家的电箱,断掉了房子的电力。
然后,又用匕首切断了安保系统的电缆。
艾默森这家人连一盏灯都不开,自然也察觉不到这些变化。
廖沙用铁丝捅开后门,走进厨房,来到客厅,走上楼梯,通过鹰眼视觉确定艾默森一家三口都在卧室,抱成一团。
他转身面向楼梯,楼梯又正对着大门,坐在楼梯上,将枪口对准房门。
他被黑暗包裹,与黑色融为一体,存在感越来越低,即便有人走到他面前也很难看到他。
但廖沙的鲜血却开始沸腾,似乎终于找到了适合他生产的环境,身体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喜悦。
廖沙心里默书着秒数,在第十五分钟的时候,他听到了两辆车停在街上。
不是警察,否则会有警笛声。
通过鹰眼视觉,他看到六个拿枪的壮汉,正在向房子靠近。
十米,五米,一米!
咔嚓!
biubiubiu!
廖沙听到房门打开的瞬间,直接扣动扳机,经过消音器的削弱,枪声在房间虽然还很清淅,但却没有传出屋外。
站在门前的两个人心口中弹,直接倒了下去。
“艾默森把我们给卖了,杀了他!”
廖沙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直接一窜,手抓着栏杆,轻轻跳到一楼,像猫一样的轻灵。
啪啪啪……
来接艾默森的人用的也是消音手枪,他们只把手从门框后面伸出来,一阵乱射之后,没有听见反击的枪声。
“没声音了,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门外有一个杀手大着胆子先伸出了半个脑袋,没有发生任何事,才慢慢把头往里伸。
等到整个头都伸进去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哈,里面没反应,枪手一定是被我们……”
他还没有把话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发子弹,半个脑袋都被打烂了。
黏糊糊的的液体四处飞溅,落在其他三个人身上。
他们都猜到了,溅到自己脸上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却又默契的什么都没说。
“手电筒!”
门外三个人终于反应过来,打开手电筒对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