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的手被酒瓶刺穿,碎玻璃刺进手掌的皮肉,但他忍住了痛苦,对廖沙说:
“你要什么,钱吗?屋子里就有现金,我也可以把账户里的钱全都转给你……”
“钱对我来说是个唾手可得的东西,你想用东西来收买我吗?”
在现代社会稍微有点儿能力的人想要赚钱都不是什么难事。哪怕是扫大街也能维持一个最低限度的生存。
关键在于很多人想要的不仅仅只是钱,而是社会地位,而是不劳而获的生活,是上位者的地位。
他内心深处知道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情,却又忍不住去幻想稀薄的可能,用生命去赌博。最后把生活搞得一团糟。
这就是“投机”,总是幻想自己还有选择,可以人生的道路上左右横跳。
阿尔巴尼亚黑帮这些人就是典型的投机者,用底层劳动者的清白和那些女孩的人生向上位者献媚,从而换来在巴黎活动的一席之地。
这些人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廖沙律来一张椅子,坐在马克对面,随手捡起一把9手枪,当着他的面开始检查手枪的完整度。
“你不用拖延时间,不也用幻想有人会冲进来救你。外面的那些打手死了大半,用的还是你们贩卖的毒品,剩下的人都跑光了。”
“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给你的上线打个电话吧!就是那些拍卖处女的混蛋们!”
马克呆呆地看着廖沙,没有任何反应。
不知道是为了手下的死亡而惊讶,还是为廖沙的要求而震惊?
哐当!
房间的门被撞开,廖沙猛然回身开枪,两个枪声响起,试图冲进房间的两个人眉心被子弹开了个洞。
尸体摔在地上的声音惊醒了马克,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想要站起来,却被廖沙一脚踹倒。
“你就是个恶魔,疯子,畜生!”
马克声嘶力竭的吼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主一定会惩罚你的,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啪!
廖沙一巴掌将马克抽翻在地。一只脚踩在他的头上,冷声道:“你和你的黑帮这些年卖了多少毒品,绑架了多少女孩,又逼着她们做了什么,卖给了谁?”
“我的确是个恶魔,是你们这些畜生的恶魔,毁灭你们存在的恶魔!”
廖沙拨动手枪的击锤,给出了最后通谍:“最后再说一次,交出你上面的买家。我要知道那个售卖女孩的人是谁,他在什么地方。”
“我错了,你不是恶魔,而是个蠢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敌人,你杀了我,你也会死……”
“啊!”
廖沙拿起餐桌上用来切肉的刀,快速挥舞,直接从马克脸上削下一片肉来。
“古代的东方有一种酷刑叫做千刀万剐,就是在犯人活着的情况下用刀一片片将他身上的肉削下来。”
他将刀贴在马克的脸上,面无表情的说:“一般犯人最多。承受200刀就会在惊恐和惧怕当中死去。不知道你能撑多久?”
“魔鬼,恶魔!”
马克大声咒骂廖沙,但感受着贴在脸上的冰凉刀锋,他崩溃:“我打这个电话,你既然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廖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没有把刀放下,只说:“打通电话之后,你只需要如实向对方说清楚现在面临的情况,然后要求对方亲自把你送出巴黎。”
“你太高看我的价值了!”
马克知道廖沙想用自己当诱饵:“我只是这个交易链条当中最低端最没有价值的一环,什么狗屁黑帮,不过是给那些大人物干脏活的工具而已。”
“那你就对我没有利用价值了,跟你的兄弟一起下地狱去吧!”
廖沙二话不说就要扣动扳机。
“等等!”
马克闭上眼睛,大喊道:“我手里保留一些证据,钓不出那些大人物,但能够让交易行的皮条客亲自送我离境或者是来杀了我。”
“打电话吧!”
廖沙放低枪口。
马克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一张嘴就破口大骂,一会儿说家乡的话,一会儿说法语。
翻来倒去的,争吵了半个小时之后,马克才挂断了电话。
“我和那家伙约好了在郊区一个工地见面,那里是我的地盘。”
“走吧,带我去你们的武器库!”
廖沙根本不关心马克的那点小心思,押着他走进这伙人的武器库,随便找了个把svd狙击步枪和ak步枪,又装了十几个弹匣,剩下的就是炸药和雷管。
现代社会的暗杀,以克格勃为例子,想要无声无息就用毒药,不在乎影响就直接上炸药。
狙击步枪这种远程暗杀手段,对杀手和暗杀环境的要求都太高了,一不小心就会发生意外。
万一目标没死,再想找到下一次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廖沙就算有鹰眼视觉这个天赋技能,和猎犬组织战斗的时候,还是狂扔手雷。
说白了,活火力就是最大的战斗力,这一点即便是在暗杀活动中也能成立。
即便是阿泰尔和艾吉奥这样的刺客导师,也经常适应各种道具,包括火枪和数不清的炸弹。
“给你知道的所有报社打了电话,告诉他们这里有大规模贩卖人口的大案发生。”
马克不敢相信的看着廖沙:“把事情闹大,为了掩藏这些事情,背后的人会把这些痕迹全都抹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
马克瞪大了眼睛,他翻找自己的回忆,能够找到只有这个男人做的事情,对他这个人则没有任何印象。
“我是伏行于黑暗当中的无名之人,你背后的那些人还抓不住我,起码现在不能!”
马克只感觉不寒而栗,全身上下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廖沙恢复了沉默,带着马克离开这条街,前往约好的工地。
很快,以追寻热点新闻为使命的记者们就涌到了天堂街,警察慢了一步,这条街下所隐藏的罪恶插上翅膀从整个巴黎的电视机和收音机里飞了出来。
马克预料当中的清洗没有发生。
他所效命的那些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当罪恶曝光在太阳底下,整条线都被抛弃了。
不管白道还是黑道都成为了被抛弃的棋子。
在民众的愤怒尚未集中爆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平息这种愤怒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