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故事
那个船员也不客气,索性就收了下来。
“不能够啊,一般船上都是避免异性在一个舱室,兄弟你要小心点,别是仙人跳什么的。“
他收了烟,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我也是怕这个。”
陈瑛随口应付道:“多谢兄弟提醒,不怕你消化,这是我第一次走水路,老听人说水路一般比较那啥——”
船上一般有很多禁忌词,比如什么翻,沉,撞之类的。陈瑛也知道水手船员这个行当一般比较迷信,所以也没提那个邪字。
“帝国的船上没那么多忌讳,他们也很少撞邪。”
水手往下一指道:“听说是造船的时候,会往龙骨里面掺什么东西,能躲避一切不干净的东西。”
陈瑛点了点头。
其实帝国人为什么能远行海上,陈瑛还真问过专业人士,从麦浩礼到齐梦琳,可以说是实操界和理论界都问了。
答案很简单,这就是女皇的威光。
神圣帝国的那位女皇陛下,她的权能如此,能够在茫茫大洋之上为船只指明方向,远离邪祟,所以帝国人的船就是能在远洋上航行。
这个答案简单的可以说是大道至简,陈瑛原本以为帝国人多半是掌握了什么其他人不具备的科学技术。
实际原因是他们的拜的牛鬼蛇神更邪门一些。
虽然不知道女皇的荣光是怎么具体起作用的,比如现在陈瑛就感觉眼前的这艘船就是一艘普通的邮轮。
但它的周围的确能够感觉到很“清净”。
那些海洋上的邪祟的确在躲避这艘船。
“那兄弟这可是美差啊,我们在陆地上行走还有时候碰见那些老爷,你们在海上却是平平安安,我回头也弄个女皇回家供着去。”
陈瑛开着玩笑。
那个船员却是摇摇头。
“海上的事都说不准,我们也不是绝对碰不见,有时候还是能撞上一个两个的,而且有的时候那东西未必是从海上来的。”
“不从海上来?”
陈瑛来了点兴致,要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听人吹牛打屁就是比读故事会有意思。
“就说去年,就大古船行就有一艘船,从泉州去津门的,当时船上托运了个大箱子,一开始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船员很郑重地说道。
“只知道当时托运的人花了很多钱,就是一个条件,谁也不能开,谁也不能看,到了津门,自然有人接手。”
“这么邪?大古的那些人挣钱不要命吗?”
“大古有规矩的,东西一定要验明了才能上船,但是大古的规矩不是船长的规矩。老兄你在港九知道的,这些鬼佬看见钱比看见亲娘还亲,那个鬼佬船长图财,偷偷摸摸让人弄上了船。“
港九的航运业差不多都掌握在帝国人手里,主要还是中州船东比较少,这方面的教育也欠缺。
所以大古财团里面有不少华人的合伙人、高级管理人员,但是到了航运业上面,中州的船长真没有几个。
“结果船出去没多久,船上就开始死人,每个人都是被吸干了鲜血,一开始船长还想隐瞒,但是乘客们不知道怎么都知道了,闹着要返航,当时船都走到一半了。”
那个船员叹息一声道:“结果那船长顶不住压力,把那个托运的东西一拆开,才发现是个阴沉木的大黑棺材。
“嚯。”
陈瑛十分捧眼地赞叹了一声。
“这棺材也能上船?”
“当时有胆大的把棺材撬开了,血直接顺着棺材板往外淌,里面都成池子了,把血舀出来,里面是个穿着凤冠霞帔的女尸,一身的嫁衣,还鼓着个大肚子。”
“—尸两命啊?”
陈瑛接着配合道。
“可不是怎么滴。”
那个船员接着说道:“然后当时那个鬼佬船长也是胆大,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带着人把那个棺材给烧了。”
“烧了?”
这的确是个朴素的法子。
事实上大部分邪祟都不是靠修行人解决的,而是靠这种刚正朴实的办法。
比如说村子里面周围有僵尸肆虐,与其等到修行人天降神兵,拿着桃木剑行侠仗义,不如全村老少爷们一起趁着天亮把僵尸挖出来,直接一把火烧了来的干脆。
很多邪祟的烈度都不算高,某些祸害人的水鬼靠的是渔夫的渔网,而不是修行人的法术。
只有那些真正够烈性的玩意,比如东壶子的咒灵,这种程度的才是非修行人不能解决。
普通人下多少力气都顶不住这样的天地之威。
“这船长也是胆子啊,后来呢?”
船员却是摇了摇头。
“后来全船的人都死了。”
“都死了?”
这转折倒是在陈瑛预料之外。
“是。”
船员沉肃地说道:“全船的人都在睡梦里死掉了,无疾而终。”
“那这个故事是怎么传出来的?”
陈瑛看着船员问道:“你不会想告诉我,这艘船就是当初那条船吧?”
陈瑛觉得这样故事才有意思。
“怎么会呢,哥,你可别吓我。”
船员一时脸色煞白:“最后只有那个船长活下来了,不过他也半疯了,他不敢睡觉,一睡觉就感觉有个女的来找他,穿着凤冠霞帔,让他赔自己孩子的性命。”
“人也不是他装在棺材里的。”
陈瑛看着船员说道:“不是说——”
“听说那女的是死了,但是她肚子里的胎儿其实是没死,有高人用的养尸的法子养在肚子里,就等着到了津门生下来,听说这样的孩子叫鬼胎,天生半人半鬼,邪的很。”
那个船员解释道:“那船长一发狠,直接破了这里面的道术,女鬼这才来报复的。”
“那这娘们是个糊涂鬼,该千刀万剐,你说这关人家满船老小什么事。”
陈瑛很直接地说道:“活该她孩子活不成。”
两边正聊着,忽然听见甲板上一声惨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
船员一听喊声,直接将手里的烟头一丢,向着甲板上跑过去。
陈瑛也跟着摸了上去,只看见甲板上一群人围在一起,一个个穿着非富即贵,应该就是那些商务舱和头等舱的贵客。
这群人中间躺着一个男子,身材中等,皮肤已经皱得象用过的卫生纸,他脖子上开着两个一指粗细的口子,显然身体里的鲜血都被吸光了。
“卧草——”
陈瑛不由得骂了一句,他聚头四望,竟然找不见刚才给自己讲故事的那个船员。
“当家的,你怎么回事啊?”
个穿着旗袍,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在一边哭着:“你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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