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将黑犬放在雾气之中穿梭,远远就看见了有人在雾气之中行走,这才叫陆姿与沙威藏起身来。
但是等外面的人真正走入仓库之中,才算是发现竟然有意外收获。
因为进入这仓库之中的不是别人,竟然是李满仓和苏雄门下的弟子杜克。
杜克脸上带着一道伤疤,他身材高大,一副桀骜的样子,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凶悍,李满仓就在他身边,看上去瘦瘦小小,两人坐在那里,左右打量着库房。
“我不知道这次教中几个人进来。”
李满仓瞧着杜克:“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苏雄躲在办公楼里不肯现身,他身上道法没有都传给我们,看不清楚他的路数,找不到人。
杜克十分不满地问了一句:“还有吃的吗?”
李满仓从背包里拿出两块生肉丢给他。
“这次倒好,不是之前的臭肉。”
杜克将肉送在嘴里大口咀嚼,他也不嫌生肉的腥气,吃得无比香甜。
“废话,是我现割的。”
李满仓瞧着四周:“咱们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
杜克将两块生肉送进肚里,他地说道:“别人我不知道,苏雄也被困在这,哼哼,外面的徒子徒孙肯定想办法救他们。,
“这雾气里的门道太多,不管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李满仓凝重的瞧着杜克:“你也碰见那只蛤了?”
“碰见了,可是它并不对我动手,就是它身上那些玩意恶心,我打死了几个。”
杜克站起身来拍拍手:“你们这边还好些,那个办公楼里面有些别的东西—”
两人正说话间,仓库的大门岐呀一声打开了。
“什么人?”
两人转过头去,只看见一个和尚口中念动佛号,从外面走了进来。
“阿弥陀佛,总算是见到了两位施主,别来无恙?”
“原来是了空大师。”
李满仓脸上转过一丝喜色:“大师怎么也来了?”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已经死了的了空和尚,他面色红润,脸带笑容,哪里象个死人?
“他还没死?”
沙威在陈瑛身边捏住刀柄,他刚刚听到苏雄的名号就想出手与杜克对峙,是陈瑛将他拉住,如今了空和尚现身,则更是惊疑。
“死是死透了,只不过活过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陆姿悄悄说道,三人依旧旁观。
下面的了空和尚双手合十,一副悲泯的样子。
“贫僧与几位施主发慈悲心,前来这水厂之中救度列位出离无边苦海。”
杜克站起身来。
“好啊,不知道来的都有谁。”
他说着跟李满仓稍微拉开了些距离,两人一左一右,渐渐向着了空和尚走去。
“几位应该都见过的。”
了空和尚脸上闪过一丝微笑。
“两位施主,为何起身向着贫僧而来?”
李满仓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和尚如今不是满脸佛光,倒是一脸死气。”
李满仓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柄贴满了白纸的哭丧棒,他将棒头对准了空和尚一挥,一道阴风当即飘了过去。
杜克人已经整个扑上,他周身闪过一丝金属般的光芒,五指尤如鹰爪,直钩了空和尚心腹。
“我佛慈悲,两位施主落入邪魔道中,还不悔改吗?”
了空和尚全无行动,就这样生生吃了二人一击。
杜克的双手开膛破肚,直接钻入他胸腹之中。
而李满仓则是看着手中的哭丧棒,闪过一丝疑虑。
怎么没用?
他出身湘西,在江湖上习得不少秘术,专门擅长控鬼驱魂,眼前这了空和尚俨然是个死人,但是自己一向所发必中的秘术如今竟然一点用也没有。
那边杜克更是倒楣,了空和尚直接合身一裹,尸身如流水一般直接将杜克整个包在体内。
就这样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把杜克“吃”了下去。
“了空和尚”将杜克纳入体内,他眼珠滴溜溜一转,身形一转,周身不断地伸展延长,竟然变成了杜克的样子。
他转过头望向另外一边的李满仓。
“真好吃,你是什么滋味?”
李满仓将哭丧棒横过来,直接跳了起来。
一道道邪风从仓库四周钻出来,声声鸣咽,尤如鬼哭。
“孝子,贤孙,伺候着!”
李满仓一抽手中的哭丧棒,邪风纵横,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影子,那影子以白布裹首,身穿白麻衰衣,腰间系着一根麻绳。
它向着“杜克”伸出一根枯黄干的手指,
啪嗒。
杜克仿佛融化了一样,脑袋坠在地上,淌成一团肉泥,两只手在头上摸了摸,然后继续向前摆出一个拳架子。
“伺候着!”
李满仓接着吼了一声,他将哭丧棒继续向前一挥。
白麻衰衣笼罩的影子继续伸出一根手指。
这一次“杜克”的上半身都融化了,肉体变成了红黄交织的肉汁,象是个熟透的果实一样在空中爆裂开来。
啪嗒,那尸身摔倒在地,李满仓长舒一口气。
终于死了。
雾气里除了那只怪蛙,什么时候多了这样的邪崇?
李满仓向着身穿白麻衰衣的影子跪下,将手里的哭丧棒插在地上,开始恭躬敬敬的叩头。
一下接着一下,脑袋重重砸在地上。
身后那道白影终于渐渐淡了些。
然而李满仓并不敢放松,反而磕得更加用力。
“原来如此。”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过来,
“不是你用它,而是它用你。你其实没有掌控它对吧。”
不知道何时,原本化为肉汁的“杜克”又重新站起身来,它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喷,就你这样还学人家抓鬼呢,你不过就是个鬼奴而已。”
李满仓渐渐不动了,他牙齿不断地打着冷颤,抬起头望着前方的白色影子。
那白影伸出手指缓缓点在他脑门上。
李满仓融化了。
他的身体如同融化的蜡烛,眼珠首先崩开,然后是一道道肉汁从他的七窍中流淌而出。
白色的影子跟“杜克”对峙着。
“杜克”摇了摇头。
“我可不敢接你的哭丧棒,”他冷笑着:“你还是找别人吧。”
他说着往二楼一伸手指:“那不是还有三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