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舱底关押的船员们,在驾驶室里的船长镇定了很多。
虽然两个枪口一直没有离开他的驾驶台,但为了全船所有人考虑,船长还是自如的操控着船只。
“先生,请不要将枪口再对着我了,容易走火,而且你认为我一个快60的老头,还能反抗吗?”
这是一个混血港城人,在东方海外干了快一辈子了。
关于海盗,他只听自己父亲,也是以前在南洋跑船的洋鬼子老爸说过。
但当时大多都是机帆船,速度慢几乎没有什么防护,是海盗们最喜欢的目标。
但自从使用万吨轮甚至十万吨轮时代的到来,已经几乎听不到海盗的新闻了。
唯一的就是德普演的“杰克船长”,但那是好莱坞电影啊。
没想到,不但新时代的海盗又出现了,甚至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身边。
“老实点,让你往哪里开就往哪里开。”
两个看守驾驶室的倪哥,心里正火着呢,凭什么你们一伙人在外面开箱寻宝。
我们两个就要看着驾驶室,去领航指路?
“哒哒哒”
外面又是一连串枪声,代表着又是一箱好货被找了出来。
已经有不少的海盗,急不可耐的将一个个漂亮的包包还有名贵面料的服饰往自己小船上吊装了。
而系在船边的这些小船,有冲锋艇,也有闻讯赶来的渔船。
随着一箱静海的高级成衣和皮包被吊装到渔船上。
还画着静海慈善基金会标志的渔船,和箱子上几乎一样的静海logo,交相辉映,显得特别的讽刺。
终于,开心的搬运着货物的一个倪哥发现了。
静海慈善基金会标志和静海集团的几乎一样,只是在原有静海的花体jh两字母下面,加上一对摊开的双手。
代表着托举和风险的双手,抚慰战争贫困创伤的双手,给苦难人民送去温暖和温饱的双手。
“你说我们不会是抢了静海慈善基金会的船了吧。快快快,你用卫星电话联系下老大。让他托人去问问看。这oocl 阿布扎比号还有这些有着jh标志的货物,是不是静海基金会的。要命了。那么巧?”
看到大船上还是不停的放下各种货物,上面的静海logo标志格外的刺眼。
“停一停,你们看看在抢啊。你们看看箱子上的标志呀。”
大船上的倪哥们,听到船下的呼喊,开始打量起还没掏出来的纸箱。
果然,精美的花体jh两字,显得特别刺眼。
“你说,这jh和我们那个静海基金会有没有关系。”
现场只有两个倪哥认识字,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你别说啊,我好像记得基金会主要的成立者和捐献者就是静海集团的那个什么iss a。”
“要命了,那我们抢了他们的货不是变成忘恩负义的人了?”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身边的众人见到自家队长好像脸色不对,都停手围了上来。
简单和大家解释了一下后,现场顿时哗然。
有激动的、有懊恼的,甚至还有抽自己耳光的。
“我妹妹的病就是静海捐助的医院内治好的。”
“是呀是呀。我爷爷也是,本来都快饿死了。”
“我们村里上次什么寄生虫,死了好几个,也是他们的医疗队来支援的。”
“我们那里的三百多口井都是他们帮我们打的。”
甚至有两个还不满16岁的小海盗,蹲在那里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站起来来到狼藉无比的集装箱面前,将掏出来的货物,一箱一箱的往回搬。
渐渐的,一个两个,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
“船老大,刚才吊下去的货,你再帮我们装上,我们装回去。”
现场虽然还是很热闹,但当初欢乐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真是畜生啊。”
“我对不起iss a。”
“啪”
不知道谁又是自抽了一个耳光。
此时的驾驶舱内,一连串铃声响起。
一个倪哥拿起腰间别着的大哥大,接听了起来。
小倪哥惊呆了,人家静海及机会前脚刚给,自己家难产的姐姐从鬼门关内抢救回来,转头自己就带人抢了人家集团的船。
小倪哥听不到话筒内在说些什么了。
他想到了自家门前的甜水井,还有不远处不停冒着烟的砖窑。
还有自己家用砖窑内的红砖搭建的房屋。
这些都是人家静海基金会无偿提供的。
要知道自家以前不但饮水要去老远的河里打,遇到旱季有可能为了这些水要和别的村拼上命啊。
自己的一个叔叔,就是几年前,旱季和隔壁村为了抢水,而战死的。
婶婶当时背着两个,领着着五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帮叔叔遗体点火的画面,他到现在还记得。
而来这七个孩子,死了一大半,就剩下两个了。
要不是静海基金会的打井队来了,物资来了,最后两个孩子也要完。
毕竟婶婶又怀孕了,新的老公脾气不太好。
而这座他们无偿捐赠的砖窑厂就更不得了了。
不但村里所有的土屋换成了砖房,还能有一些余量卖给其他村,养活了不少人。
要知道以前每年雨季来临,村里都要塌不少屋子。
一个是土房确实容易被雨水冲垮,更有肺鱼的功劳。
在非洲大陆上有一种鱼叫“肺鱼”,和常见的清道夫差不多,是一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家伙。
它们可以生活在旱季的泥土里,进行类似于冬眠的形态。
就算身体脱水,硬成如石块一样,来年雨季,吸收水分后,就会纷纷复活,钻出泥土回到河内。
而当地人用来搭建房屋的土块,很有可能中间就有肺鱼的存在。
旱季新搭的房子,雨季以来,土块特么活了,一条条鱼从房子的墙壁里游了出来。
然后房屋倒塌,人员被埋,每年都要死几个人才算完。
这回好了,家家户户住上砖房了,至少衣食住行,食和住算是初步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