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梅忽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手里的糖画掉在地上。
撞人的是个醉醺醺的壮汉,非但不道歉,反而指着张若梅骂骂咧咧。然后醉汉整个人“嗖”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在街边的灯笼架上,灯笼“哗啦啦”掉了一地。
周围的人惊呼出声,张若梅拉着他的手,笑得眉眼弯弯:“马道长,你好厉害!”
马化云淡淡一笑:“凡俗武夫,于我而言,不过是弹指而已。”
张若梅忽然说道:“我们开个小酒馆好不好!”
再后来,他们真的江南开了家小酒馆。
请了许多店小二。
闲时,张若梅经常坐在窗边吹箫,马化云则在一旁看书。
也有江湖客喝多了闹事,皆被马化云轻描淡写的打飞。
酒馆开了一年,他们又继续游历。
路过蜀山时,张若梅望着云端的仙鹤,说是想骑。
马化云拜访蜀山掌门,软磨硬泡了三天,终于求来一只黄鹤。
张若梅骑着黄鹤,笑得合不拢嘴,非要给它取名“小梅花”。
秋日里,张若梅说想看落霞,马化云便御剑带着她去天目山,看最美的落霞。
她突发奇想要堆雪人,马化云便带着她去极北冰川。
画面流转到第七年,张若梅灵气入体。
第十九年,马化云带着张若梅回到武当山。
陈锡亮收张若梅为弟子。
翌年,二人大婚。
大婚那晚,武当山张灯结彩,是陈甲木压的床。
海面上的陈甲木看着这一幕,侧眸看向马化云,却见他望着水雾里的画面,指尖微微颤抖,眼底的光亮得吓人,却又透着股说不出的悲凉。
“师兄,这不挺好的吗?”陈甲木忍不住开口。
马化云没有说话,只是心念一动,水雾里的画面骤然变了。
刚才那片温馨的武当山场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破败的酒馆。
酒馆院子里的杂草长到了膝盖高,墙角的梅花树枯了半边,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枝桠。
一个邋遢道人坐在酒馆的门槛上,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的道袍又脏又破,沾满了酒渍。
他提着酒葫芦,正仰头往嘴里灌酒,酒液顺着嘴角淌下来,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这道人,正是马化云。
画面里,他就这样坐在枯梅树下,从清晨到黄昏,又从黄昏到深夜。不知多少日夜。
水雾里的画面渐渐模糊,海面上的马化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师弟,我后来把阿梅弄丢了。”
“怎么丢的?”陈甲木问道。
“我我也想不起来了,这一段记忆,支离破碎的。”
此刻的马化云,已经泪流满面。
“卧槽,师兄,你淡定一点,”
砰的一声,头顶红布被撕开,露出陈姬姬一口森森白牙。
“哥!有大船来了!”
陈甲木收回红绸护罩,发现远处海平面上,一艘巨大的航空母舰,向着自己这边行驶而来。
甲板上,一架架飞机起飞,全部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师兄,过去无法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马化云双眼一亮,“对啊。你说的好有道理!你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陈甲木嘴角微微上扬:“师兄,要不,咱们先打个飞机?”
马化云眼中燃起滔天的杀意,看着远处航母,说了一个字。
“可!”
海平面上,远处的航母宛如一座移动小岛,十几艘护航舰呼啸着冲了过来。
天空,是密密麻麻的飞机群。
陈甲木静立在海面上,缓缓抬头。
“终于来了。”
马化云仰天浪笑:“师弟,可有金磐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