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显然经验丰富,不断轮番佯攻,消耗着野猪的体力和意志,那三只小野猪完全是累赘,让大野猪们投鼠忌器,无法全力冲锋。
要是把三头野猪换成成年的,恐怕狼群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这两拨山林里的狠角色,原本正杀得难分难解,但林远的靠近,所带来的陌生人类气息,瞬间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无论是狼还是野猪,都对这种两足行走的生物抱有极大的警剔和敌意。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那领头的公野猪发出一声暴躁的咆哮,而狼群中的头狼也发出一声短促的嚎叫,双方竟暂时停止了互斗,凶狠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林远这个不速之客。
下一刻,距离林远最近的两只狼和那头受伤但依旧狂暴的公野猪,竟然同时朝他冲了过来。
显然,它们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类视为了更大的威胁,或者说……是搅局的共同目标。
“呵,把我当软柿子了?”林远眼中寒光一闪,心中冷笑。
他可不是泥捏的!
面对左右夹击而来的恶狼和正面冲撞势如坦克的公野猪,林远一个侧滑步避开公野猪锋利的獠牙冲刺,同时手中早已准备多时的步枪瞬间喷出火舌。
“砰!”
第一枪,精准地命中左侧扑来的恶狼头颅,那狼哀嚎一声,翻滚在地不再动弹。
紧接着,他看也不看,枪口微调,凭借感觉又是一枪!
“砰!”
右侧袭来的恶狼也被击中脖颈,鲜血喷涌,倒地抽搐。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那头公野猪一击不中,红着眼睛,凭借着巨大的惯性,扭动庞大的身躯,再次朝着林远顶撞过来。
而剩馀的六只狼也在头狼的指挥下,分散开来,试图从不同方向包围他。
林远临危不乱,一边快速移动,利用树木作为掩体,躲避着野猪的冲撞和狼群的扑击,一边冷静地扣动扳机。
清脆而密集的枪声,在这片寂静的原始密林中骤然响起,如同爆豆一般,远远传了出去。
“砰!砰!砰!砰!”
连续枪声如同惊雷,打破了山林的宁静,也狠狠敲击在远处焦急等待的马科长和众人的心头上。
枪声如同爆豆般在密林深处炸响,远远传到马科长等人的耳中,让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林远,听这动静绝不是小麻烦。”
马科长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快!全体都有子弹上膛,全速前进一定要找到他。”
李卫民和张建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两人一言不发,如同离弦之箭般第一个冲了出去。
马小跳和其他保卫科队员也紧跟其后,一行人顾不上荆棘刮擦,拼尽全力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林远,千万别出事!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拨开最后一片遮挡视线的灌木丛,冲到事发地点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所有人瞬间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呼吸。
预想中林远陷入苦战岌岌可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只见林远正站在一片狼借的空地中央,拄着步枪微微喘息,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显然经历了一场剧烈的运动。
而在他周围,横七竖八地躺满了野兽的尸体。
那八只凶残的灰狼,此刻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有的头颅被洞穿,有的脖颈被撕裂,已然没了气息。
另一边,那四只体型庞大的野猪,包括那只看起来最为凶猛的公野猪,也全都倒地不起,身上布满了弹孔和可怕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地面的积雪和枯叶。
那三只小野猪则瑟缩在远处,似乎被这恐怖的杀戮场面吓傻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的气息,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整个战场,除了林远一个站着的人,再无活着的猛兽。
“这……这都是你一个人……干的?”马科长张大了嘴巴,声音干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知道林远厉害,但这可是八只狼和四头大野猪啊!而且还是在这种被围攻的情况下。
李卫民和张建国也懵了,他们看着满地的狼尸和野猪,又看看虽然喘息但明显并无大碍的林远,感觉象是在做梦。
马小跳更是狠狠揉了揉眼睛,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的娘诶……林远,你……你还是人吗?”
众人看着林远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震撼,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已经不是枪法好、力气大能解释的了,这简直是战神下凡。
林远看到队友赶到,松了口气,刚想开口解释两句,顺便把早就准备好放在一旁的那只狍子指给他们看。
然而,就在他嘴唇微动,马科长等人还沉浸在无与伦比的震惊中没能回过神的刹那——
“嗷——呜——!!!”
一声低沉雄浑充满了无上威严与穿透力的虎啸,如同平地惊雷,骤然从密林深处炸响。
这声音仿佛带着实质性的冲击波,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一颤!
刹那间,所有人脸上的震惊瞬间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刚刚松懈下来的气氛,一下子紧绷到了极点。
新的恐怖危机,伴随着这声宣告霸主地位的咆哮,悍然降临。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虎啸传来的方向……那片更加幽暗深邃的森林。
面对那震慑山林的虎啸,马科长等人脸色煞白,握着枪的手心满是冷汗,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心脏狂跳。
在这真正的森林之王面前,人多和枪械带来的安全感被降到了最低。
然而,林远却异常镇定。
他刚才在激战中就隐隐感觉到一股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从密林深处传来,只是无暇他顾。
此刻,这头猛兽果然现身了。
它目睹了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杀,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个两脚生物拥有何等可怕的战斗力。
这声咆哮,与其说是攻击的前奏,更象是一种主权宣示和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