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看着手里的易经不断摇头,看易经的政协主席,幸好也只是政协主席。
虽然没有见面,但是在苏木心中这位何主席的形象并不好。
什么人会把自己的命运,自己所有的事都寄予在这种事情上。
“陈秘书长,你也喜欢易经吗?”
苏木突然抬头问道。
陈立东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快。
“不喜欢,我尊重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但是尊重归尊重,不能把它用到所有的事上去吧。”
“如果仅靠一本书就能做好所有的事,那么古人比咱们研究的透彻,为什么还会有天灾人祸,为什么还会有王超更替。”
苏木看向陈立东的眼神里带着笑意,陈立东是个明白人,他最怕的就是那位何主席喜欢易经,下面的人就投其所好,如果政协里有这种人的话,那么他就要想办法把他们调走了。
幸好,就连这位身兼秘书长的陈立东都不喜欢这东西,那么政协其他人喜欢的几率也不大。
“行了,书先放在我这里,咱们先去开会。”
苏木把书放回抽屉里起身说道。
陈立东动了动嘴,却只能苦笑着点点头,这本书可是何主席的宝贝啊,苏主席留着有什么用?
七楼政协的会议室里,嘈杂声像撒了把豆子似的四处蹦。
上一任何主席极少召集全员开会,顶多跟主任副主任们小范围碰头,如今突然把各部门的人都叫齐,会议室的椅子顿时捉襟见肘。
除了长桌两端留给领导的座位,来晚的人只能贴着斑驳的墙根站着,有人还偷偷揉了揉发酸的后腰。
“让让,刘姐给我留个座!”
靠窗的位置,一个穿灰衬衫的中年男人挤开人群,小心翼翼的扶住椅子背,生怕碰掉了椅腿上松动的木茬。
就在这时,陈立东陪着苏木走进了会议室。
几乎是瞬间,李伟明等几个副主席率先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吱呀”的轻响。
其余人也慢悠悠的直起腰,只是动作里带着几分不情愿的拖沓。
苏木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目光却像滔天巨浪般缓缓扫过全场。
明明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众人却莫名感到一阵淡淡的压迫感,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悄然低了下去。
苏木看完一圈,心里暗自无奈,这会议室比办公室更显陈旧。
长桌表面的暗红色漆皮多处剥落,露出里面浅黄的木头纹理。
摆着的“实木椅”,说是实木,其实就是那种最便宜的木头椅子,市场价应该不会超过七十块钱。
椅面连层软垫都没有,看那硬邦邦的弧度,屁股上肉少的人坐上去指定硌得慌。
可就连这样的椅子,满打满算也不到二十把,剩下的十几号人只能靠在墙上,有人还悄悄把屁股坐在了暖气片上,沉甸甸的重量让暖气片的管子微微下沉。
再看众人的神情,虽然都站着,眼里却没多少恭敬,反而带着点“混日子”的懒散。
有人手插在裤兜里,指尖无意识的隔着裤兜摩挲着大腿。
站在墙边窗前的人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数楼下车道上的汽车。
这种场面在别的单位绝不可能出现,但苏木看着一屋子平均年龄过四十的“半大老头”,倒也理解。
进了政协基本升职无望,不躺平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