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听着,叹了口气。
守住,听上去很简单。
宋令关为了守住丢了命,北线为了守住血流成河。
守,还能守多久呢?
夜风掠过皇宫的飞檐,吹散了檐角悬挂的铜铃声响。
二人并肩坐在屋顶上,惨白的月光将两人的轮廓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
易年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飘落的雪。
周晚正仰头灌酒,闻言放下酒壶,抹了抹嘴角:
周晚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说着,声音戛然而止,瞳孔微微收缩,\"差点儿把他给忘了,你提他干什么?\"
易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周晚的呼吸一滞。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浑身是血的长老瘫倒在七杀阵中,声嘶力竭地吼着:
这话,与方才卓回风的话,一字不差。
夜风突然变得刺骨,周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酒壶:
易年望向远处的群山,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还见过更多,但好像对他们并不了解…\"
月光下,易年的侧脸线条显得格外冷硬。
指尖轻轻划过剑身上的纹路,继续道:
周晚沉默地听着,酒壶里的液体晃出细碎的波纹。
易年顿了顿,缓缓道:
易年轻轻摇了摇头,开口道:
易年转头看向周晚,眸子里映着冷月清辉。
周晚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觉得手中的酒索然无味。
夜云忽然掠过月亮,投下斑驳的阴影。
思绪忽然飘向那些与他交手过的异人强者。
天忍王待人接物永远彬彬有礼,那不是伪装,是骨子里的涵养。
安土王脾气暴躁,但和元猛没什么区别,直来直去,不屑耍阴招。
归蝶王下手狠辣,却从不在背后捅刀子。
至于樱木王…
易年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样。
她说梦话的样子,做不得假。
周晚听得怔住了。
这些描述与他认知中阴险狡诈的异人形象相去甚远。
月光忽然大盛,照亮了他凝重的面容。
易年抬头看他,目光平静得让周晚心头火起:
周晚狠狠一摔酒壶,铜制的壶身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
夜风突然变得狂暴,卷着积雪扑在两人脸上。
易年缓缓直起身,目光看向远方。
周晚如遭雷击,下意识身子一矮。
月光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骨,将两人的影子钉在青瓦上。
远处传来守夜人沙哑的梆子声,三更天了。
易年叹了口气,继续道:
周晚沉默了很久,最终颓然坐回屋顶,疑惑道:
易年望向北方,那里是落北原的方向:\"找到平衡。\"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拉长,最终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月光下的皇宫依旧寂静,仿佛方才激烈的争执从未发生。
只有那轮冷月,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周晚问着,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一个酒壶,灌了一口。
易年听着,轻轻摇了摇头。
顺手拿过周晚的酒壶喝了口,开口道:
周晚闻言,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他的目光望向南方,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土地。
易年轻声道。
望着夜空,思绪似乎飘回了南屿。
周晚说着,停了下来。
有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改变。
周晚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开口道:
易年转头看他,眼中带着一丝深意:
周晚仰头灌了口酒,酒液顺着下颌滑落,滴在衣襟上。
周晚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
易年看着他,忽然轻声道: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重重砸进了周晚心里。
夜风忽然停了,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周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壶,良久,才低声道:
周晚不说话了。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将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远处,皇宫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几盏,像星辰般点缀在夜色中。
周晚仰头喝完最后一口酒,将酒壶随手一抛,铜壶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弧线,最终消失在黑暗里。
易年突然开口。
易年顿了顿。
周晚打断了易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总比一直打打杀杀强…\"
说着,看向易年,郑重道:
易年听着,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