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
捆绑长尾松鸡双腿的绳索松开了，它重获自由，兴奋的张开翅膀。
但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压力将它重重压在了地面之上，与此同时，纪承轩手中的法杖开始剧烈颤动起来。
“呃……”
双手紧握杖尖，纪承轩正在苦苦支撑，杨凌想要上去帮忙，但被他厉声喝止。
“别过来！”
“咯！”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仪式环中央的松鸡发出了一声惨叫，它的下半身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开放性创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一声声恐怖的啃咬声，松鸡的惨叫越来越弱，鲜血流入仪式环的沟壑内，迸发出猩红的诡异光芒。
“如果可以的话，旧神更希望你献上更大的活物”
“献祭成功，你与达摩克利特的亲密度增加了”
“达摩克利特赐予您一个新的特性：穿过鲜血之门”
咚咚。
周围的背景音瞬间消失，恍惚之间，杨凌听到了一声极其沉重的心跳声，他感觉胸口一凉，有什么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呼……”
剧烈摇晃的法杖归于沉寂，松鸡和它流出的鲜血全都消失了，纪承轩单膝跪地，他的额头一阵剧痛。
一些来自古代的知识被强塞进了他的脑海里，其中包括魔法，图腾，还有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你还好吗？”
扶着纪承轩的骼膊，杨凌将他从地上扶起，巨大的动静也吸引了其他领民的注意。
“痛死我了……不过我已经理解了！”
纪承轩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但他的精神状况却十分高亢，痛苦和兴奋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构成了一副悲喜交加的表情。
“理解什么？”
“血魔法……需要通过献祭才能完成的禁忌魔法，我记得有人告诉过我，你之前一直在查找在两个位置快速移动的方法。”
抹去额头上的虚汗，纪承轩靠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他轻轻推开杨凌的手，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西装。
“我能告诉你答案。”
“发生什么了？”
手持手杖的顾星柠带着两三只半兽人守军跑了过来，她神情严肃，一边问话一边环顾四周。
“没事，不用担心。”
“我看着可不象是没事的样子啊……”
看着地上的仪式环，顾星柠眯起了眼，招呼纪承轩过来之后，杨凌带着二人开始向领地外走去。
“需要献祭才能魔法？这也太血腥了吧。”
一路上，杨凌向她解释了仪式环的作用和效果，以及那股不知名力量的来源。
“每个旧神都有自己独特的喜好，刚刚献祭的是痛苦与折磨之神，喜爱活祭倒是不奇怪。”
身为文人，纪承轩的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在经历了献祭仪式后他变得更加虚弱，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的。
“那这么说的话，你以后是不是可以换一个神献祭？痛苦与折磨，听起来就不是怎么好。”
“恐怕不行。”
杨凌的提议被纪承轩拒绝了。
“信徒必须忠诚，朝三暮四会引来旧神的不满，我肯定是不能信奉其他神了，不过你们应该可以。”
夜已深，林中阴影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绕着领地走了一圈，杨凌带队来到了靠近森林边缘的空地上。
“这个世界一共有四名旧神，分别是代表饥饿与贪婪的利摩斯，繁衍与死亡的维尔萨里克，痛苦与折磨的达摩克利特，以及全知与全能的普洛维顿斯。”
“四位旧神拥有自己的仪式环，魔法师转职后如果选择了术士这个分支，就可以通过祷告和神明交谈。”
“所以，这些知识都是旧神告诉你的？”
问顾星柠讨来了打火机，杨凌点燃了自制火把，燃烧的火焰驱散了黑暗，稍稍增加了些许安全感。
“献祭血肉的时候，我听到了他的呼唤，这些记忆被强塞进了我的脑海里。”
扶着额头的纪承轩说道，他现在依旧在被头痛困扰。
“杨凌，能帮我个忙吗，去找一根细长的树枝过来。”
摊开之前的那本小手册，纪承轩开始在上面查找文献，杨凌举着火把在林中搜寻，找到了一根刚脱落不久的枝条。
“谢了，一会可能需要你们二位当中一人献出鲜血，几滴就可以。”
和顾星柠对视一眼，杨凌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让一个瘦弱少女来做实在是有些勉强。
树枝与泥地摩擦，没过多久，一个小小的魔法阵出现了，一个倒置的菱形图案被框在了圆圈内，中心处还有一条十字线。
“这是血魔法传送阵，用鲜血激活后，就会生成一道血门，它会帮助你前往你想要去的地方。”
拔出腰间的东方刀，杨凌用它划开了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一阵轻微的刺痛，鲜血汇聚成珠。
“过来。”
走到法阵中央，杨凌将手掌倒扣，鲜血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与地面相撞后四散飞溅。
片刻过后，猩红色的光芒沿着法阵外围逐渐蔓延开来，整个传送阵开始摇晃起来。
“现在，在脑海里想出一个你想去的地方。”
纪承轩在法阵外一步步引导，杨凌首先想到的是身处遥远沙漠的柳龙飞，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孤身一人前往似乎有些不太理智。
于是，杨凌在脑海里想像出了自己的床铺，一阵嘈杂的噪音过后，红色的椭圆形浮空气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喔……”
一股淡淡的鲜血气味从血门之中传来，在周围二人好奇的注视下，杨凌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门内。
双耳听力受阻，象是被按到了水里一样，从血门中离开后，杨凌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卧室之中。
再度返回领地外，一来一回不过几秒的时间，杨凌从血门中踏出，它也耗尽的魔力，开始逐渐消散。
“怎么感觉和下午遇到情况不太一样？”
的确如顾星柠所说，柳龙飞手下的领主被传送来的时候并没有出现血门。
“不管怎么说，效果都是一样的。”
有了血门之后，杨凌不再是被动挨打的一方，现在他也有能力将自己的部队送到柳龙飞基地附近做骚扰了。
对面有数之不尽的月蚀生物，杨凌手下也有只需要魔力就能召唤的亡灵大军，他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互相骚扰会持续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