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最近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首先是自己在地下拳场打了几场比赛,赚了不少钱,这些钱足够他给梅买上一份体面的礼物了。
其次就是他无意中在地狱厨房救的一个人,那居然是一家报社的记者,在接受了记者带有感恩意味的采访和宣传后,彼得接到了一个地下摔跤场的节目组的邀请,邀请他参加一场带有表演性质的摔跤比赛。
这让他高兴坏了!
他很早之前一指他还是个瘦弱的书呆子的时候,就关注过这个节目,尽管不如电视台那么正规,但在网络上也积累了大量关注摔跤比赛的粉丝。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
这比在地下拳场打比赛好多了,在电视上表演,能获得更多的露面机会,与此同时也能让更多人关注到他,说不定还能获得更多的邀约,譬如拍gg之类的,这样就不必日日为了钱而发愁了。
更别说他还了解比赛的规则:只要能在擂台上撑过三分钟,就能带走他们的奖金。
彼得当即应了下来。
得到了加强的彼得参加这样的比赛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尤其是发现他不仅力大无比,身形也灵活异常后,节目组大喜,大手一挥,直接和彼得签了三期节目的合同。
上面要求彼得必须想出更多花样取悦观众,并且还不能输掉比赛一否则所有的奖金都要退回,反之,每赢一场,奖金就会在上一场的基础上再加一倍,直到三场比赛全部打完,一次性结清。
如果奥古斯特在这里,又或者是在彼得签下合同的时候,教父也在当场,一眼就能看穿节目组的陷阱:
奖金不但不及时发放,还没有模糊的评判标准,失败条款更是写的模棱两可,“不得中途退出”、“视情况由节目组认定”为前提。
最离谱的还是那条几乎被藏进页边角落的条款“参赛者不得因伤病、意外事故或突发情况要求变更赛程,否则构成单方面违约。”
而违约,彼得就将背负上巨额的违约金。
换句话说,只要节目组想哪怕他赢了,他们也能用任意理由判定“娱乐效果不足”,拒付奖金。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这个比赛只能作为一场地下达人秀在网上展出,因为正常人根本不会签这样一份漏洞百出的合同。
彼得压根没注意那么多,他只注意到了“三分钟”,以及“巨额奖金”看了一会,二话不说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在得知彼得签了这么一份合同后,教父已经无力吐槽这涉世未深的傻小子了,它指着合同上几乎缩到页边的条款,说:“你到底仔细看过没有?
没等它说完,彼得就不以为意地说:“放吧,我肯定能让他们满意!”
教父没脾气了。
它知道,接下来自己无论说什么,这小子都不会听的。
巧的是,地下达人秀的比赛场也在地狱厨房,一个能和哥谭相提并论的狗屎地方。
而今天晚上,就是彼得的第三场比赛。
如果赢下今天的表演赛,彼得就能拿到节目组设下的巨额奖金,而自己,也将在纽约更加出名。
光是想着这个,彼得在准备衣服的时候,都会下意识露出笑容。
教父却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虽然当初离家是防止奥古斯特哪天突发奇想,让自己也上滚轮跑一圈,但在看到彼得的状态后,教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距离彼得蜕变的日子,不远了。
人熊的预感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或许是和奥古斯特呆的久了,教父发现自己也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要知道换做它自己,才懒得这么瞻前顾后的呢。
总之,在教父的强烈要求下,彼得同意了它的跟随。
在刚抵达工作室的时候,彼得看到两个人迎面冲了过来。
他抱着教父,下意识闪开了,这也让跑在最前面的人成功冲出了工作室的门。
在他身后,一名警卫举着警棍朝着带上蜘蛛面罩的彼得大喊“抓住他”,刚和教父争辩过的彼得心情不佳,于是装作没有听到,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教父回头看了一眼小偷的背影,在彼得可能会出现问题和追捕一个普通的小偷之间,还是选择了留下。
不过关于这点,教父还是想得太肤浅了,毕竟,命运这种事,哪有它想的那么简单呢——
话说回奥古斯特这边。
在被人围住后,他立马就想到了把他往这里引的李,奥古斯特险些气笑了。
他甚至懒得讲道理,直接掏出枪,子弹擦着他们的鞋尖打在地面,直接把人惊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奥古斯特懒得废话,直接问道:“李的那个老大,他以前有个兄弟,这件事是真的吗?”
说完又摸了摸枪,补充道:“我不会杀,但如果你们敢骗我—”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擦着一个人的头顶飞了出去,高速摩擦的子弹点燃几缕头发,走廊里立即传来蛋白质燃烧的味道。
听到枪声,身侧原本还大声播放摔跤节目的一户人家默默关小了声音。
眼前几个人彻底明白自己招惹了个什么人,在心底暗暗咒骂李,但脸上却挂上了讨好的笑容说:“是真的,李的老大以前确实有个关系很不错的哥们,后来他离开了地狱厨房,再也没人见过他。
这说辞居然和李的一模一样。
奥古斯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中有金色的弧光一闪而过,他重新再问:“那个人现在回来了—他现在在哪?”
头发被烧的混混连连点头,不假思索地回答说:“他真的回来了,前几天我看到他解决了手合会的忍者,毫发无伤——他就象一块钢板一样,怎么打都没事!“
其他人纷纷附和。
在听到“手合会”的名字后,旁边房子里的住户居然直接关掉了电视,整条走廊顿时寂静无声,原本还在打呼的房间里,更是立即没了声响。
看得出来,手合会的名号在地狱厨房有多吓人—起码比近在咫尺的枪子儿还要吓人。
这个想法在奥古斯特的脑海里转瞬即逝,他又问了之前问李一样的问题说:“他住在哪?”
这群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声说道:“在在在!最里面那间!莱恩!他回来了!他杀了手合会的人!别杀我!”
闻言,奥古斯特惊讶地扬了扬眉:李居然没骗他。
就是提前想办法通知了同伴,在这里勒索他。
就算没勒索成功,但起码他给了真线索,奥古斯特要找他算帐,也没法下手太狠前提是他能保证奥古斯特良心还未泯。
唉。
没想到自己的良心居然被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流浪汉肯定了。
奥古斯特叹了口气,在让人把他带到房间门口,看到门口邮箱里的信件上,写着莱恩的名字后,挥挥手让人走了。
起码在仪式的作用下,他能肯定这群人肯定没说谎。
——白白浪费他的san值。
推开门走进房间,打开灯泡,映入眼帘的,是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
除了一张床,一套桌椅,一张衣柜,以及零星几件小的比如漱口杯牙刷毛巾,什么也没有。
——也不对。
头顶还有个坏掉的吊扇,插在天花板的正中央,扇叶从中心处向外裂开,显然已经没法用了。
角落有一扇封死的窗户,只有一张脸那么大。
刚看过去,一道惊雷响起,闪电从狭小的窗户照了进来,直接将昏暗得仅能视物的房间照得亮堂了一瞬。
奥古斯特第一次在这间狭窄的房间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细长的,从地面延伸到墙壁上,经过干净的床板,变得歪斜扭曲,在狂风乱打之下,居然毫不颤斗。
奥古斯特抓紧手杖。
风声似乎通过紧闭的窗户,又顺着两面透风的走廊爬了进来,耳边传来了似远似近的气流吹拂的声音。
或者说,是呼吸声。
微弱的呼吸轻轻打在了奥古斯特的后颈处。
在闪电再次照亮房间的刹那,眼角的馀光瞥见衣柜门缝下的阴影似乎不自然地动了一下。
来不及转身反击,奥古斯特当机立断扑到床上,在他的影子旁边,一道更矮一些的影子挥舞着长刀从身后闪了出来,细长的手臂连同长刀一起映在墙上,宛如举着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
为了找个线索一波三折,奥古斯特已经懒得纠结是自己的运气不好,还是这里的人真的就是这么有病了。
神盾局一直跟着他的人没有出现,或者说,从他走进地狱厨房后,一直跟着他的人就不见了,不知道是被其他麻烦缠住了还是另有安排。
但奥古斯特知道,这回他是真的命悬一线了,如果不能解决麻烦,就只能死了。
但问题是他手头掌握的仪式,在这里还真起不了什么作用。
尤其是抽芽行—他现在哪来的尸体!
至于召唤“环杉”什么的——之前就因为召唤它们,自己虚弱了好一段时间,现在再来,他是绝对吃不消的!
而且万一再引来乌鸦那样的生物怎么办!
思索间,长刀擦着他的耳朵,“咄”地一下没入床板,不敢想象,要是闪慢了一秒,这把刀最后会没入的是哪里。
奥古斯特撑着手臂回过身来,因为腿脚的限制,他没有选择立马站起来,而是重重砸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衣柜里。
显然,偷袭他的人自他进来后,就是一直潜伏在衣柜里面。
比夜色还要浓重的乌云在天空翻滚,偶有几道亮光穿透黑云,照在狂风乱舞的树枝和垃圾之间。
也让他看清了偷袭者的形象这是一个忍者。
对方看上去仅有一米六,从头罩,再到面罩,再到贴身的忍者服,全是红色,手里挥舞着一把通体发黑的长刀。
唯一裸露在外的眼睛闪着纯粹的杀意,以及对玩弄猎物的戏谑。
一个名字从奥古斯特的脑海里闪过:手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