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古斯特拎着心虚的教父在路上走了好一段路,甚至放倒了几个拦路打劫的混混,才终于拦到一辆的士。
早在撂倒那群流浪汉之后,查找教父的任务就完成了,奥古斯特终于有心情舒了口气。
谁知道车刚开了一半,司机就反手掏出一把枪,语带威胁地说:“交出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
奥古斯特揉眉心的动作顿住了。
“呵,你们这些外地人,难道不知道在晚上不要独自出门吗?”司机冷笑着说,“你也不要指望蝙蝠侠来救你,我刚刚看到他已经从墙壁上爬走了!”
奥古斯特心说蝙蝠侠的形象在你们哥谭人眼里真是日渐诡异,一会能飞一会能爬的,总之就是跟人类没有什么关系。
眼看奥古斯特居然还敢发呆,司机举枪逼近他,然后恶狠狠地说:“动作快点!不要命了吗?”
很显然这位司机是做了一定的市场调研,才会茫茫人海中挑中奥古斯特这么一个带着宠物的落单人士下手。
只不过,市场调研不太到位。
在他的逼迫下,后座这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深深看了他一眼。
无形的危机感瞬间攫住司机——能在哥谭顺利活这么久,对危机自然有一种敏锐的直觉。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原本坐在年轻人旁边的胖熊一跃而起。
黑暗中,一点寒芒直冲面门!
……
的士外,奥古斯特一只手撑着主驾驶座的车门,低头看向被教父扒光衣服的司机,无奈地说:“现在我们怎么回去?”
沉默了一路的教父总算说话了。
或许是认为自己已经将功折过,它再次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双手叉腰说:“你不是会开车吗?而且托我的福,现在我们也有车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说完,它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小声地补充了一句说:“不过你要是停在犯罪巷的话,记得保护好车胎,小心被人撬走。”
奥古斯特迟疑地说:“……谢谢?”
“不客气!”教父把只剩下一条底裤的司机一脚踹开,自己坐上了副驾,然后说,“快开车吧!你只是伤了一条腿——刹车和油门用的是同一只脚,你担心什么!”
半小时后。
奥古斯特用力踩下油门,在哥谭的转角处一个急速漂移,轮胎和地面的接触处冒出一点火花,刺耳的摩擦声下,是几个举着电棍的混混的咒骂声。
奥古斯特看了眼后视镜,几辆黑车依然死死地咬在身后,时不时擦过这辆车的尾部,活象是几只凶戾的恶狗。
他等了半分钟,一只浣熊从后座的窗户跳进来,身上的硝烟味还没来得及散去。
“他妈的!肯定是法尔科内的人!”教父大声吼道,它的声音顺着急速掠过的风送入奥古斯特的耳中,“有必要出动这么多人手找我们麻烦吗?!”
奥古斯特不语。
又经过一个拐角,奥古斯特故技重施,冲出小巷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荒废的码头,驳岸之下,是汹涌的海水,在不断地拍打下,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奥古斯特非但不降速,甚至更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你不要命了!!!”教父震惊地瞪大眼睛,大声说道,“我就是干了点坏事,至于这样吗!”
在教父的咆哮中,汽车瞬间腾空,一人一熊从大开的车门中飞身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甚至往前滑行了一小段。
而那辆汽车也在惯性的作用下往前冲刺了一小段,最后在坠入海中。
身后几辆车刹车不及,在一群人惊恐地叫声中,紧随其后。
一辆车在最后关头紧急刹车,在车前盖几乎完全越过石岸时,终于停了下来,车上的人纷纷发出劫后馀生的叹息声。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无他,这辆车的司电单车技了得,但他们身后的那辆车不行啊!在从仅容纳一辆车通过的小巷冲出来后,他们甚至来不及转方向盘,就直愣愣地奔着前面的车屁股……
撞了上去!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废弃的港口此起彼伏,奥古斯特从地上爬起来,用力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难道我真的注定和财富无缘吗?”他盯着在海里沉沉浮浮的汽车,有点怀疑人生,“这辆车我甚至都没坐热。”
教父站在他脚边骂骂咧咧,大声谴责奥古斯特不怕死的行为。
谁知道奥古斯特非但不愧疚,甚至缓缓扭过脑袋,盯着它看,然后说:“你刚刚说的干了点坏事,具体是什么坏事,能跟我解释一下吗,尊敬的,教父?”
教父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最后忍无可忍地说:“我就是做了点恶作剧,怎么了?我只是一只浣熊,能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奥古斯特心说能干的事可多了,毕竟不是什么浣熊都能咬裂金钛合金,还能和黑帮打得有来有回的。
他不说话,教父很快承受不住尴尬的气氛,于是干脆把干过的事全都吐了出来。
“我不就是看到有几个人在贩卖药品吗,听他们的对话,好象说背靠法尔科内,”它扭扭捏捏地说,“没忍住就把卖家和买家都打了一顿……谁知道他们被放倒又爬起来后,象是得了狂犬病一样就要咬我!”
它话音刚落,奥古斯特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挪到了它秃了一块的脑袋上,引起对方的怒视说:“看什么看!”
奥古斯特耸了耸肩,往回走说:“没事,你继续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没注意到那附近还有很多他们的同伙,不过多亏我毛厚,他们没咬到我的肉,只是咬掉了一嘴毛。”教父脸色阴沉地说,“自那之后,他们象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一样,不管跑到哪都能找到我,甚至还牵扯到几个小孩。”
“怪不得你在蝙蝠侠快被咬到的时候那么激动,”奥古斯特恍然,“被咬到的话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不知道,我被缠上之后,只能引着他们往人少的地方跑,”教父撇了撇嘴,然后说,“那些树枝就是我从他们身上折下来的——每过一段时间他们的后背就会长出一截树枝。”
奥古斯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捆树枝。
在见到那些流浪汉的惨状后,奥古斯特就对这些树枝的出处有了猜想,现在更加肯定了。
还有那几株从他们眼框钻出来的红色幼芽……
到底是怎么被种进人体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