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华强飞快地道：“《天与地》香江票房不佳，海外版权也没卖到什么钱，
亏损的可能性很大，唯一的指望就是内地；而长影宣发能力远远不如北影厂，他们也担心这部电影赔本，愿意交给你们来发行，毕竟你们的发行能力比他们强多了。”
方致远摇了摇头：“即使是我们发行，以《天与地》的质量也很难回本。这部电影太虐心，观众进电影院是为了娱乐，结果男主角老婆死了，孩子流产，助手死了，最后连男主角都死了。观众又不是受虐狂，怎么可能喜欢看这种电影。
也不是说这种电影不能拍，你要追求思想性，要想追求艺术深度，那你应该拍小成本的文艺片，要是按照文艺片的套路来搞商业大制作，那肯定会赔死。投资3000万搞这么虐心的故事，完全是跟观众过不去。”
这样虐心的故事能搞成大制作，只能说刘德桦不懂市场。
要是在好莱坞，象这样虐心的电影，根本就不可能立项。
后世有一部非常有名的独立电影叫《百万美元宝贝》，导演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主演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希拉里-斯万克、摩根-弗里曼，都是奥斯卡提过名、获过奖的大演员，可以说阵容非常强大。
然而当制片人带着项自到好莱坞找大公司投资时，得到的反馈都是，影片结局太悲惨，这样的电影没市场，你们得改剧本，改结尾。制片人把电影阵容告诉对方，但根本没用，好莱坞几家大公司都不愿意投资，最终制片人在欧洲通过预售筹集到了资金。。
后来很多人拿这件事来嘲笑好莱坞，但从企业经营的角度而言，好莱坞的做法一点问题都没有，因为观众不喜欢看太惨的电影，不喜欢太虐心电影是常识，
一刀切可能会错失《百万美元宝贝》，但也能够避免更多的电影亏钱。
如果《天与地》是北影厂的剧本，方致远绝不会允许其立项。
向华强苦笑道：“那怎么办？”
方致远给出了跟好莱坞相同的建议：“对结尾进行修改。”
向华强问道：“怎么进行修改？”
方致远想了想，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就道：“我现在也没有想好，但肯定得改，我在外地拍电影，没时间想这件事。我看这样吧，等我拍完电影，回北平的时候，你和刘德桦到北平来，到时候我给你们讲怎么改。”
向华强露出了笑容：“那我们到时候联系。”
挂掉向华强的电话不久，刘德桦的电话打了过来。
刘德桦跟方致远认识，但不是很熟，他一直想跟方致远搞好关系，进而拓展内地人脉，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在听到方致远不但愿意帮忙，而且愿意帮《天与地》修改结尾，他觉得这是结识方致远的机会，便立刻拨通了电话。
刘德桦感激涕零地道：“方厂长，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最近投资的三部电影全亏了，要是《天与地》再亏损，天幕公司就真的要破产了。你能帮忙修改电影，真的太好了！你有出手相助，我想象《天与地》在内地肯定能成功！”
方致远淡淡地道：“没有什么。1991年华南水灾的时候，你在台上表演胸口碎大石，当时你说血浓于水，我很感动。我当时就决定，要是你将来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的。”
刘德桦立刻表示：“以后我一定多参加内地公益活动！”
寒喧几句后，方致远跟刘德桦聊起了《天与地》的问题。
方致远毫不客气地指出《天与地》最大的问题是，剧本没逻辑的地方太多，
比如政府派一个新丁去禁毒，而且不提供任何后援；再比如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禁毒是极其危险的，主角竟然带着老婆一起去，这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方致远以过来人的身份道：“过去观众对电影情节要求不高，只要场面大一点，打得热闹点，就会买帐，但现在的观影主力是年轻人，他们大部分都受过高等教育，而且通过录象带和vcd看了大量优质的外国电影，对电影的逻辑要求会越来越高。”
方致远给出结论：“你要是继续投资电影，一定要对剧本下功夫。”
刘德桦点了点头：“以后我一定对剧本下功夫！”
聊了一会儿，刘德桦道出了自己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方厂长希望有机会能够跟你合作，我非常喜欢你的电影。其实你的电影，我都可以演，比如《孤胆特工》，还有最近的《王牌对王牌》，要是将来有适合的角色，你一定要叫我，
片酬无所谓。”
方致远笑着道：“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找你。”
其实以《王牌对王牌》在香江的表现，完全可以再上映两周，而总票房也肯定能突破5000万，但由于要给北影厂自己的电影《未知死亡》让路。
《王牌对王牌》这周只上映了三天，便正式下映。
在这三天里，《王牌对王牌》获得113万票房，累计票房4771万。
这个成绩超过了成龙的《醉拳2》，暂时排在票房榜第一，《生死时速》上映时间比《王牌对王牌》要长很多，一直上映到了11月才下映，不过最终票房只有4643万，始终没有超越《王牌对王牌》。
不过《王牌对王牌》也没能守住票房冠军宝座，12月15日周润发主演的《赌神2》上映。这部电影在香江掀起观影狂潮，最终以5258万的惊人成绩登顶，成为1994年的票房冠军，夺回了失去两年的年票房冠军，捍卫了香江电影的尊严。
《王牌对王牌》在香江下映的同时，也在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下映，同样是为了给《未知死亡》腾位置。《王牌对王牌》在新加坡取得了256万新元的成绩，在马来西业取得了489万令吉的成绩，成功掌下这两个国家的票房冠军。
《王牌对王牌》在香江下映的同时，开始在韩国上映。由于周理京和周润发在韩国都非常受欢迎，这部由他们联合主演的电影在韩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总共上映了57天，取得了93万观影人次的成绩，是最近五年华语电影在韩国的最好成绩。
在此后的两个月里，《王牌对王牌》在印尼获得了467万美元的票房，在菲律宾得到174万美元的票房，在泰国得到675万美元的成绩，而在东瀛更是取得了17
亿日元的票房，换算美元就是1700万。
这个成绩对于非动作片来说，简直堪称奇迹。
与电影在东亚、东南亚的出色表现相比，《王牌对王牌》在欧美的表现就弱了不少。在大部分欧美国家，《王牌对王牌》都没有上映，而是直接发录像带，
只有法国、西班牙等少数国家才在影院上映，但票房相当一般，所有国家加起来也才400万美元票房。
不过《王牌对王牌》的全球累计票房还是达到了9876万美元！
这个成绩甚至超越了成龙电影，在华语电影中仅次于《拳霸》。
内地电影人听到这个数据后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9876万美元就是8个多亿，他们拍了一辈子的电影加起来，还没有人家一部电影的票房多，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香江电影人则纷纷把自己手里的警匪片送到北影厂，希望跟北影厂一起搞成合拍片，之前香江电影人跟内地合作拍的都是拍古装功夫片和爱情片，《王牌对主牌》的成功让他们意识到警匪片也可以搞成合拍片。
《王牌对王牌》在内地院线取得412亿的票房后，很快在二级市场上映，并取得了2600万票房的成绩，如此一来，《王牌对王牌》的内地总票房就是438
亿。
由于今年国家出台政策，将电影专项基金的抽取比例从过去的5分钱，改成了票房的5，电影的分帐比例计算方式就跟之前略有不同。。
去掉1500万的宣传和发行费用，再去掉4000万的制作成本。
《王牌对王牌》在内地的收益为8500万。
《王牌对王牌》香江、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利润换算成人民币为3000万。
而《王牌对王牌》的海外版权卖了1020万，换算成人民币就是8772万。
几项数据一加，《王牌对王牌》的收入就变成了202亿。
除了票房收入和版权收入，像《王牌对王牌》这样的热门影片，电影上映后vcd出租和出售，有一笔不菲的收入，还有电影的原声音乐有一笔收入，电视台购买播放权也会带来一笔收入，这些收入加起来2000万应该不成问题。。
《王牌对王牌》最终收益不如《拳霸》，差了将近4000万。
不过对警匪片来说，这个成绩是前所未有的成功。
不要说没有内地警匪片取得这个成绩，香江也没有警匪片做到。
方致远对《王牌对王牌》的成绩非常满意，2004年左右内地出了一部名叫《武装特警》的电视剧，其中有很多非常精彩的故事，比如平远街缉毒战，他一直有一个计划，拍一部以特警为题材的系列电影，而电影的第一部就是平远街缉毒战。
《王牌对王牌》的成功，坚定了他做这个系列的想法。
这个系列电影的导演，他早就物色好了，就是林超闲。
现在就看林超闲的《危急使命》拍得怎么样了，如何《危急使命》成功了，
那就激活平远街缉毒战，要是《危急使命》失败，那就让林超闲再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