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3日,《北平日报》影视版发表郝剑的文章“商业上的巨人,思想上的侏儒”,对方致远进行猛烈择击,拉开批判方致远的大幕。
文章表示:“当代文化人的精神状况普遍不良,表现为人格萎缩、批判精神消失,艺术乃至生活趣味粗劣,思维方式简单和机械,文学艺术创造力和想象力匮乏,这种人文精神的缺乏导致很多文化人精神侏儒化。
方致远就是典型的代表,他的电影在国内国内取得空前的成功,《北平爱情》更是卖了3个多亿,可以说是商业上的巨人,然而他的作品要么血腥暴力,要么是爱情童话,一味迎合大众庸俗趣味,没有丝毫思想内函。毫不客气的说,方致远在思想上就是侏儒。这样的作品大肆流行,只能培养更多的侏儒。”
到了下午,《北平晚报》同样出现了击方致远的文章。
“方致远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商业性,真正让人愤怒的是方致远利用手中的权力,打压艺术电影,不给有艺术理想的导演执导机会,甚至连张艺某、陈楷歌这些有希望成为艺术大师的导演,在他的压迫下,不得不转向商业片领域,这是对艺术的扼杀。”
这两篇文章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响,但这没有阻挡郝剑等人批判方致远的热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以更加激烈的姿态摔击方致远,摔击当下影视圈缺乏人文精神得现象,颇有一种“方致远不死,中国电影就没有希望”的悲壮感。
‘只要稍加思考便可发现,方致远的电影是好莱坞电影的拙劣模仿者,不管是《孤胆特工》,还是《北平爱情》,都能在好莱坞找到类似故事。好莱坞一直想要进入中国,但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在方致远这种文化买办的推动下,中国电影失去自己的特色,变成了劣化版的好莱坞,让好莱坞进入中国的梦想得以实现。”
“方致远是学制片的,没有读过多少书,文化缺失、思想贫瘠是他的最大特点,这导致方致远无法对当下社会进行精准描写,也无法会对历史进行深入思考,只能追求感官刺激,要么用血腥暴力糊弄观众,要么编造爱情神话骗取观众眼泪。”
“
最近几年,随着市场经济浪潮席卷全国,物欲主义盛行,拜金主义风气弥漫,使得很多知识分子无所适从,特别的失落,而这股批判方致远、击人文精神缺失的风潮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迅速得到他们的支持和响应。
郝剑等人收到了不少读者来信,大多是鼓励支持的。甚至有人专门提供了一份“黑名单”,枚举了当时一系列文化界的名流,要求将他们逐一批倒批臭,实现定点清除。
在北电的课堂上,郝剑朗读了一封读者批判方致远的来信。
他将信纸在桌面上重重一拍,激动地道:“听到了吗?这是人民群众的心声!大家反感方致远那些低俗、暴力和血腥的电影,这些作品只能带来感官刺激,不能滋润心灵!”
在另一间教室,黄式先正声嘶力竭的骂方致远:“你们要远离方致远,千万不要跟他往来!他就是个害人精,是艺术毁火者!思扬多好的苗子啊,
结果被他带入途,彻底毁掉了!就连张艺某和陈楷歌都被带入歧路——”
有学生小声道:“拿金棕榈,也叫带入歧途吗?
黄式先勃然大怒:“这话谁说的?给我滚出去!”
与此同时,方致远和北影厂击评论界的文章也陆续出炉。
6月15日,方致远的“夏纳随想”发表在《中国青年报》上。
方致远在文章中强调两点,《霸王别姬》是商业电影,拿金棕榈是商业电影的胜利;在国外商业和艺术不是对立的,艺术需要商业反辅,戛纳是电影艺术殿堂,也是电影商业中心。他详细介绍了戛纳的商业运转模式,以及对好莱坞的跪舔姿态。
方致远在文中写道:“在国内很多人眼中,好莱坞是商业代表,没有艺术性,戛纳是艺术代表,不存在商业,两者水火不容,然而这只是某些无知者的臆想,戛纳和好莱坞的好关系极为紧密。
夏纳每年都会选好莱坞电影参赛,邀请好莱坞电影展映,他们需要好莱坞明星和电影提升关注度,而好莱坞也愿意用臭纳作为自己的宣传平台。在臭纳电影节期间,大半个好莱坞会驻扎在戛纳,每天晚上都有好莱坞电影公司的酒会。
我们国内评论界一直存在一种谬论,凡是好好讲故事的电影,那就是落后的,就是没有艺术性的;凡是追求艺术的电影,就不能追求票房。《霸王别姬》
是商业电影,《霸王别姬》在戛纳斩获金棕榈大奖,足以证明这种观念有多可笑。”
就在同一天,《电影评论是中国电影之大害》发表在《北平日报》。
文章写道:“从1978年,白景晟发表《丢掉戏剧的拐杖》开始,国内理论界就根据欧洲新浪潮和新现实主义总结出一套,淡化情节、淡化人物、淡化主题的模式,在他们看来只要好好讲故事就是原始的,是落后的,只有符合他们这套模式的电影才是现代电影。
如果评论界只是提出这种观念倒也没什么,可他们无差别的攻击商业电影,
《神秘的大佛》、《武林志》的导演张华勋被骂得不敢拍功夫片了,《喜盈门》、《咱们得牛百岁》导演赵焕章被骂得不敢拍农村喜剧电影了,谢普导演被骂得去拍探索影片去了·—
电影圈出现了非常离谱的现象,一个导演的电影拷贝卖得多,电影欢迎,反而会成为过街老鼠,成为舆论的嘲笑对象,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象是干了什么丢人的事,简直抬不起头,甚至有导演听到厂里让她拍商业片,急得直哭。
观众进电影院是为了娱乐,要看精彩动人的故事,观众在电影院看不到好好讲故事的电影,就不会进电影院,就会进入录像厅去看好好讲故事的香江电影和好莱坞电影,于是,我们就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电影院门可罗雀,录像厅生意火爆。
毫不客气地说,评论界反对讲故事、歧视商业电影的观念已经成为中国电影的公害,正在将中国电影一步步推向深渊,如果不能扭转这种观念,中国电影的未来将一片黑暗。”
第二天上午,《电影不能脱离观众》发表在《工人日报》。
文章表示:“电影理论家家钟惦反复强调,电影最主要的是与观众的联系,丢掉这个,便丢掉了一切,更重要的是,电影可以说服观众,却不能强迫观众。说服观众却不能强迫观众,其实就是强调电影必须满足观众的娱乐须求,给观众提供有保障的快感,只有这样,电影的审美功能、教育功能,或者其他功能才得以实现。可以说,满足观众的娱乐须求是电影所有功能的前提。”
方致远编剧和制作的电影部部大爆,在观众中的口碑极好,甚至有点“方致远出品,必输精品”的味道。很多观众看到评论界疯狂击方致远,说他的电影低俗,没有思想,心里非常不服,便纷纷写信支持方致远。
短短一周,方致远收了近千封来信,装了足足两纸箱。
来信者有大学生、有工人、有售货员、有汽车司机,也有学校老师。他们都担心方致远像张华勋、谢普那样,扛不住舆论压力,再也不拍大众喜闻乐见的电影了。
“方致远同志,你千万不要受那些理论家的影响,他们除了夸夸其谈,跟老百姓对看跟之外,没有一点真本事!你千万不要被他们吓到,老百姓喜欢你的电影,愿意进电影院支持你的电影,全国的老百姓都为你撑腰!”
“现在很多报纸骂你,说你的电影没有思想,没有艺术性,我和同学不知道什么是思想和艺术,我们只知道你的电影好看,我们愿意看!你一定要继续拍下去!”
“方致远,站直了,别趴下!”
在北影厂和首都评论界开战的同时,发表在《松江文学》上的《旷野上的废墟一一文学和人文精神的危机》,被国内十多家报纸转载,并迅速在文艺界引发热议。很多人开始写文章响应,方致远自然成为他们摔击的头号对象。
方致远很快接到消息,松江、羊城、蓉城等城市的报纸都出现批判方致远电影、批判当下社会人文精神缺失的文章。方致远觉得光靠自已和北影厂文学部这点人,肯定骂不过评论界和文艺界,必须发动群众,同时将各个电影厂也拉进来。
方致远立刻将何启明叫过来,吩附道:“你给各个报社打电话,告诉他们,
艺术片都是赔钱的,能赚钱的都是商业片,能在报纸上打gg的都是商业片,他们连篇累读发攻击商业片的文章,你问问他们,这样真的好吗?”
何启明也是极为不满,愤愤不平地道:“这些报纸太过分了!最近几个月,
我们打了多少gg,给他们带来多少收入!他们居然发这些攻击我们的文章!这是人干的事吗?”
何启明问道:“要是继续攻击我们,是不是停他们的gg?”
方致远神情淡定,一幅胜券在握的样子:“我不是让他们不发攻击我们的文章,要是完全不发,会让人觉得我们只手遮天,但应该限制数量,更重要的是应该刊登一些读者来信,毕竟电影是大众的艺术,应该听听人民群众的心声。”
何启明眼前一亮,不愧是是方总,这一手太厉害了!
何启明兴奋地道:“评论界倡导的电影很多是零拷贝,狗都不看,而我们的电影大受欢迎!要是刊登读者来信,那读者肯定站我们这边!骂我们的人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方总这招太妙了!我马上跟各个媒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