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得对！”
霍启圣一愣：“……”
叶胭脂：“我若有个男朋友，确实挺好的。”
霍启圣眉头紧蹙。
明知道她这句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分。
但他心里仍旧十分不爽。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无形的微妙气氛，堵住了叶胭脂的咽喉。
让她一时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叶胭脂再次低头查看手机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她一直想看到的验血化验单提醒。
她恍然回神。
几乎是一路小跑到自助柜台机前，打印化验单。
拿到化验单后，她又对着窗口调整了几下呼吸，这才转身朝霍启圣的方向走去。
霍启圣“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也没有要和她一起的意思。
叶胭脂当然也没有指望。
她一个人去了诊断室。
医生看了眼化验单，一边敲打电脑，一边说道：“白细胞高，应该是细菌感染，我先给你开药，你按时服用！如果还不退烧，那你可能要来医院挂水，回去后不要熬夜，注意休息。”
叶胭脂点头：“好。”
拿着医生开的药单出来时，叶胭脂不意外没再看见霍启圣。
想想也正常。
他又不是她的谁，凭什么要一直陪着她啊？
其实她刚才抽血的时候，看见他就挺让她意外的。
霍启圣本来就不应该出现。
可当她又走了几步，出了电梯，看见了霍启圣的背影，她的胸腔又莫名发涨。
他竟然还没走。
愣了几秒，叶胭脂自觉没有上前打扰。
她自己排队取完药后，拎着小袋子走到霍启圣的身后。
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一动不动地站着，连地上的影子都不曾晃动。
就这样几秒钟过后，霍启圣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他缓缓转过身，看着叶胭脂安静的站在那里，脑袋微微耷拉着，脸上没什么血色。
她纤细的手指拎着塑料袋垂在腿边，被灯光一晃，看着就觉得很冰冷。
霍启圣莫名地就想伸手牵住她的手。
可是盯着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强忍住缩回了手去。
霍启圣：“哑巴了？”
叶胭脂抬头，眼神朦胧：“嗯？什么啊？”
霍启圣：“走了。”
叶胭脂低着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哦。”
她没想到霍启圣会开车，竟然还打算送她回去。
不过这对高烧的叶胭脂来说，自然是件好事。
她没有理由反对。
回去的路上，霍启圣开得不急不缓，一路无言。
叶胭脂高烧没退。
现在既很累，也很困。
而且她和汽车这种东西天生不对付，平稳行驶起来，她就容易睡着。
此刻她安安静静地靠在车座上，困意越来越强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没撑住，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从霍启圣的角度看过去，叶胭脂不但是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动都不动一下。
所以当车开到她住的小区门口时，霍启圣轻缓地踩了刹车，手就搭在方向盘上。
没有出声，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车里格外的安静。
安静到只有两人不同频率的呼吸声。
路边的小摊开始收摊。
灯光一盏盏地灭掉。
加班晚归的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身影一个个掠过车窗。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叶胭脂睡得正香的时候，霍启圣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点击接听的同时，steven的嗓音响了起来：
“问你个事儿啊，你下周有时间吗？”
霍启圣疑问：“怎么了？”
几秒后，steven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车里。
“莫妮卡你还记得吧，你在巴黎上大学的时候，她一直追你来着，前几天我们在一场酒会上又撞见了，她居然又跟我打听你了，还说这些年都对你念念不忘，所以问你啊要不要过来跟她再续前缘？”
霍启圣接听这个电话的时候没有多想，直接公放了。
然而听到这内容，他皱了皱眉，下意识侧头看了一眼叶胭脂。
她还安静地睡着。
霍启圣心里却依然涌上一股烦躁，没打算回steven。
没等霍启圣开口，steven有些着急。
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不是我说，莫妮卡条件真的是百里挑一的！她可是知名跨国企业巨头的女儿，有才华又有样貌，最重要的是身材还特别正点啊，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我前女友的闺蜜，又一直惦记着你，我真的想追她。”
霍启圣：“你很闲？”
“不是闲，我只是今晚喝了点酒所以话多了点。”
steven确实是喝得不少，连声音都有些迷糊，说话的逻辑也上下不接，“没跟你开玩笑啊，你就一句话，愿不愿意回来重新考虑她，你不愿意的话我可就追了啊。”
霍启圣转了转脖子，带了几分嘲讽地说：“刚刚不是说是你前女友的朋友吗？她还一直惦记着我？道德对你的约束这么快就没作用了？”
“我想了想，这也不犯法啊。”steven一板一眼地念出一句话，“你们国不是有句话叫：爱欲之于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闻言，霍启圣目光倏地凝住，闲散的眼神渐渐聚焦在挡风玻璃上。
没感觉到霍启圣的沉默，steven在电话那头兀自笑了起来，“这点烧手之患，我觉得我还是可以承担的。”
今晚他确实是喝多了，心情很放松，但也不是刻意来当这个红娘。
他真的看上的姑娘，怎么可能真的拱手让人？
打这个电话，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同时也是笃定了霍启圣不会闲到抽空搭理这个他以前就没有搭理过的莫妮卡。
steven跟霍启圣这么多年，对他十分了解。
如果他真的对莫妮卡有意思，就不可能拖到现在。
霍启圣一向是那种要么对谁都没意思，一旦对一个人有意思，就一定会一心一意，专一到底性格。
闲聊了几句后，steven终于挂了电话。
霍启圣低头看了会儿手机，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黏在他身上。
他一转头，看见叶胭脂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