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义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听到妙音坊的名字。
妙音坊作为妙音儿所在组织情报网的重要一环,这些年来,不知为妙音儿组织获得了多少情报和钱财,在妙音儿被自己抓捕后,杜如晦也一直在调查妙音坊其余人员,以及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长安城尚未完全苏醒,皇宫便已传出消息:魏国公谋逆案正式立案,由刑部牵头,大理寺与御史台共同协查。此案震动朝野,魏国公乃三公之一,位极人臣,如今竟被指勾结西域,出卖军情,牵连之广,前所未有。
我奉旨入宫,直入御前。皇上已端坐于大殿之上,面色阴沉,目光如炬。殿中站着几位重臣,兵部尚书张敬之、御史中丞李仲、大理寺卿李文远之兄李文昭皆在列,气氛凝重。
“李大人。”皇上见我入殿,沉声道,“魏国公一案,朕已命你全权查办,务求水落石出,不得遗漏一人。”
我躬身道:“臣遵旨。”
皇上点头,随即道:“张大人,兵部密档已查,可有异样?”
张敬之神色凝重,拱手道:“回陛下,兵部近五年来关于西域战事的密档,皆有篡改痕迹,尤其是关于安西军调动、粮草调配、兵力部署等关键信息,皆被篡改,甚至有部分密档已彻底遗失。”
皇上眉头紧锁:“也就是说,魏国公不仅勾结西域,还暗中操控军情,影响战局?”
张敬之低声道:“正是如此。臣已命人彻查,发现魏国公府中所搜出的密档,与兵部原有记录多有不符,甚至有部分密档,竟是兵部从未存档的。”
我接口道:“陛下,臣怀疑,魏国公早已在兵部安插亲信,长期操控军机要务,甚至可能早已与西域建立秘密联系,借军情换取西域珍宝与势力支持。”
皇上沉默片刻,缓缓道:“你可有证据?”
我取出一封密信,呈上御前:“此信乃魏国公府密档中所藏,署名为兵部主簿李延年。信中提及,他曾多次奉命篡改兵部密档,将大唐军情泄露至西域,并收取大量金银与西域奇珍。”
皇上接过密信,仔细阅读,脸色愈发阴沉:“李延年此人如今何在?”
我道:“臣已命人缉拿,然其昨夜已失踪,府中亦无踪迹。”
皇上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他沉吟片刻,忽然道:“李大人,你可有怀疑之人?”
我拱手道:“陛下,臣怀疑,魏国公背后,尚有更大的势力。”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皆神色一变。
我继续道:“魏国公虽权势滔天,但若无朝中重臣支持,绝难在兵部安插如此多的亲信,更不可能长期操控军情。臣怀疑,此案背后,牵涉不止魏国公一人,甚至可能涉及朝中某些重臣。”
皇上目光锐利:“你是说,有人与魏国公同流合污?”
我点头:“正是如此。臣请陛下恩准,彻查兵部所有官员,尤其是与魏国公关系密切者。”
皇上沉思良久,终是缓缓点头:“准。”
他随即下令:“李大人,你即刻着手彻查兵部,御史台与大理寺亦需配合,务必将此案一查到底,不得遗漏一人。”
我躬身道:“臣遵旨。”
殿中众人皆面色凝重,显然皆已意识到,此案远未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
自御前退下后,我立刻召集刑部、御史台与大理寺三衙官员,于刑部大堂召开紧急会议。此次会议,旨在商议彻查兵部之策,亦为后续行动定下基调。
“此案牵涉极广,魏国公背后,必有更大的势力。”我开门见山,“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既要确保查案顺利,又不能打草惊蛇。”
御史中丞李仲皱眉道:“李大人,兵部乃朝廷重地,若贸然彻查,恐怕会引发朝中动荡。”
我点头:“此言有理,然若不彻查,此案恐难彻底查明。臣已有计划,先从兵部主簿李延年入手,查其往来书信、账目往来,以及与魏国公府的联系。此外,兵部近五年密档,亦需重新比对,找出被篡改之处。”
大理寺卿李文昭沉声道:“李大人所言极是,然兵部密档涉及军机,若贸然翻查,恐遭军方质疑。”
我道:“此事陛下已允,军方若无正当理由,不得阻拦。”
李仲沉吟片刻,道:“李大人,若真如你所言,兵部之中已有魏国公亲信,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目光沉稳:“唯有顺藤摸瓜,查出其背后之人。”
会议持续至黄昏,众人皆已达成一致意见,随即分头行动。
翌日清晨,刑部与御史台联合行动,兵分数路,分别前往兵部主簿李延年府邸、兵部尚书张敬之府邸,以及兵部各司衙门,展开全面调查。
我亲自带队,前往李延年府邸。
李延年乃兵部主簿,掌管兵部文书与密档,若魏国公确有篡改军情之举,此人必是关键人物。然其昨夜失踪,府中亦无踪迹,令人疑虑。
我率人进入李府,府中已空无一人,唯有书房中残留几封未及销毁的书信。
我翻开其中一封,脸色顿时凝重。
信中写道:
“李兄,西域王族已允诺重金,只待军情到手,便可交付。然近日风声甚紧,刑部李大人已查至魏国公府,恐牵连甚广。兄若尚在长安,宜速离。”
我心中一震,显然,李延年并未逃远,甚至可能仍在长安城内。
我立刻下令:“封锁李府,彻查其亲信、仆从,务必找出其下落。”
与此同时,另一路差役在兵部尚书张敬之府邸亦有所发现。
张敬之虽未与魏国公直接往来,但其府中竟藏有一封密信,署名西域大月氏王族,信中提及,张敬之曾多次收受西域珍宝,以换取大唐军情。
我闻讯后,立刻命人将张敬之软禁于府中,并派人彻查其府邸。
张敬之身份尊贵,若无确凿证据,不可贸然拘押,然此案牵涉军机,若放任其自由,恐生变故。
我亲自前往张府,与张敬之对质。
“张大人。”我直视其双眼,“此信,你作何解释?”
张敬之面色苍白,沉默良久,终是缓缓道:“李大人,我我承认,我确实收受了西域珍宝,但我并未参与军情泄露之事。”
我冷冷道:“张大人,你身为兵部尚书,若不知军情泄露之事,又岂会收受西域珍宝?”
张敬之苦笑:“李大人,我我有苦衷。”
我目光如炬:“苦衷?张大人,你可知,此案牵涉大唐军机要务,若不彻查,恐动摇国本。”
张敬之终于低头:“李大人,我愿配合调查,只求只求保全家人。”
我点头:“只要你如实供述,刑部自会酌情处理。”
自此,张敬之亦被卷入此案,兵部高层震动,朝野哗然。
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浮出水面。
李延年最终在长安城南一偏僻宅院中被捕,其供述中提及,魏国公曾通过他,多次篡改兵部密档,将大唐军情泄露至西域,并收取大量金银与珍宝。
而兵部尚书张敬之,则被证实,曾多次收受西域贿赂,虽未直接参与军情泄露,但其知情不报,亦难辞其咎。
此外,兵部十余名官员亦牵涉此案,或被拘押,或逃亡,朝中震动。
此案牵连之广,前所未有,甚至波及太子府。
太子与魏国公关系密切,此案爆发后,太子府亦被严密监控,朝中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案情虽已明朗,然我心中依旧沉重。
此案背后,尚有未解之谜。
魏国公为何甘愿冒此大险,勾结西域?他背后,是否还有更强大的势力?西域大月氏王族,究竟在大唐朝堂中布下了多少棋子?
我站在刑部大堂中,望着夜色沉沉的长安城,心中明白,此案虽已破,然大唐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