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毅此刻正站在天台边缘。
背对着主镜头，侧脸对着另一台摄象机。
这个角度完美避开了贺墨茶那双不安分的脚。
陈明章导演在娄毅说完那句台词后，原本就要喊“咔”。
看到贺墨茶突然捂住娄毅嘴巴的动作，眼睛猛地一亮。
这个身高一米五八，穿着猫娘装的女孩，此刻双腿盘在一米八几的娄毅腰间。
在他说完台词后突然捂住他的嘴——
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把猫妖的调皮与不舍演绎的淋漓尽致！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看似即兴发挥的表演震慑住了。
直到陈导激动地喊出“咔！完美！”，现场才重新恢复声响。
娄毅终于松了口气，可身上的“挂件”却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那只手还紧紧捂着他的嘴，另一只手仍在他胸前轻挠，白丝包裹的足尖还在不安分地动着。
“导演喊咔了，能松开了吗？”
娄毅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这副身体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备用手机都膨胀了。
但此刻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贺墨茶这才如梦初醒，慌忙从娄毅身上跳下来。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陈导却兴奋地冲过来：
“一条过！”
“太棒了！墨茶你这即兴发挥绝了！”
他转向娄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你，娄毅！临场反应很好！那种无奈又纵容的表情特别到位！”
娄毅闻言也只能点头微笑。
这么多摄像头看着，他不无奈，不纵容，又能怎？
陈导继续指挥起现场工作人员布置下一个场景。
娄毅则跟贺墨茶走回休息区。
霍萱对着走过来的两人鼓起了掌，并招呼助理递过去两瓶水，先是对娄毅道：
“不错不错！没想到一条就过了。”
接着她目光看向贺墨茶，语气里毫不掩饰赞赏：
“小抹茶，演技进步挺快啊。”
贺墨茶接过水喝了口，没说话，只是脸红的点点头，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恢复过来。
霍萱也没当回事。
演员嘛。
情绪沉浸在戏里很正常。
只有站在一旁的贺乃希微微蹙眉，看着妹妹那通红的脸颊，若有所思。
剧组的效率很高，陈导很快招呼录制第二场——
深夜便利店擦肩而过的镜头。
娄毅已经起身去准备了，可贺墨茶却迟迟未动。
霍萱疑惑地问：
“小抹茶，你怎么不上？“
贺墨茶抬头看了眼霍萱，又看了眼贺乃希，支支吾吾地对姐姐说：
“姐，要不你上吧？“
贺乃希一愣：“怎么了？“
霍萱也关切地问：“你刚才不是演得挺好的吗？“
贺墨茶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她刚才尿裤子了吧？
现在湿漉漉的，怎么演动作戏？
她红着脸对两人低声说了句：
“我、我大姨妈来了“
然后就撒腿小跑回了更衣室。
霍萱一脸莫明其妙：
“这孩子，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贺乃希却是深深皱眉。
她知道妹妹在撒谎——贺墨茶的大姨妈前两天刚走，怎么可能又来？
不过现在拍摄要紧，她只能无奈起身。
陈明道和刘鹏看到来的是贺乃希，又愣了一下。
陈导微微皱眉，这两姐妹，玩什么啊？
双胞胎就可以这么玩吗？
不过对陈明道而言，只要能拍出他想要的东西，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他都不在乎。
所以也没多问，直接指挥就位：
“各人员准备，正式开拍！”
可拍摄开始后，贺乃希却频频走神。
不知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受到娄毅身上魅力果实的影响，她的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
“咔！”
陈导不耐烦地喊道，
“乃希，眼神不对！你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神秘人，要有警剔和好奇，不是呆呆的！”
第二次拍摄，贺乃希努力调整状态，却在擦肩而过时不小心绊了一下。
“咔！注意走位！”
第三次，她的表情又出了问题。
陈导的眉头越皱越紧，现场气氛逐渐凝重。
眼看着贺乃希状态越来越差，娄毅主动向陈导提议：
“陈导，让大家休息十分钟吧，可能是连续拍摄太累了。”
陈明道虽然着急进度，但也看出贺乃希确实需要调整，只好挥手示意暂停。
娄毅拿了瓶温水走到贺乃希身边：
“喝点水，放轻松。”
贺乃希接过水，轻声道：“谢谢。”
娄毅大概猜出了这对双胞胎姐妹异常反应的原因。
可能就是那枚该死的魅力果实。
这玩意儿还真是把双刃剑。
既然是自己的问题，那就需要自己解决。
娄毅想了想，索性在贺乃希旁边的折叠椅坐下，
“要不要试试换个方法？”
“你就把我当成陌生人，只是在擦肩时偶然闻到一股特别的气息，所以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不需要太多表演，真实反应就好。”
他的嗓音很沉稳，带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
这让贺乃希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
“真实反应？”
“对，就象你在街上突然闻到一阵很特别的花香，会下意识查找来源那样。”娄毅做了个嗅闻的动作。
“你是修炼多年的猫妖，对特殊气息很敏感，但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这个解读让贺乃希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她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
这次语气真诚了许多。
重新开拍后，贺乃希状态明显好转。
虽然还是ng了几次，但每一次都有进步。
陈道明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好！这条过了！保一条再来！”
最终，这原本很简单的镜头，硬是拍了二十多条才达到陈导的要求。
“杀青！”
当陈道终于喊出这句话时，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陈导看着监视器里的回放，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过程曲折，但成片效果意外地好。
贺乃希那种微微恍惚的状态，反而更贴合猫妖感受到神秘气息时的反应。
刚才的那点不痛快也烟消云散。
收工后，贺乃希找到娄毅。
“今天谢谢你。”
她的语气依然保持着距离感，但比起之前的冷淡缓和了不少，
“你的建议很专业。”
“举手之劳。”娄毅微微一笑，
“你只是太紧张了。”
贺乃希轻轻“恩”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找妹妹了。
但临走前，她忍不住多看了娄毅一眼。
这个人，和圈内传闻中很不一样。
剧组正式杀青后，众人一起参加了杀青宴。
霍萱心情很好，为娄毅今天的出色表现喝了不少红酒。
娄毅也陪着喝了几杯，但始终保持着克制。
宴席散场时，已是深夜十一点。
助理小美开着车，把微醺的霍萱和还算清醒的娄毅送回霍萱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