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可比林妹妹经历的多,想得更多。
什么忍,什么将来大不一样。
不就是说,她有可能会被侯爷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从而欺负她么?
但只要她肯出卖色相,将来保不定还能上位当个姨娘啥的,到时候不就又变相成为被人伺候的主子么。
还说,这定了亲,是不是都成长的这么快?
连尚未成年,单纯正直的小姑娘都改变如此之大?
王熙凤拿出以前拍老太太马屁的功力,立刻给投了诚。
“林姑娘,不,夫人,您放心,奴婢从今往后,都对您马首是瞻,谁跟您不对付,奴婢就对付谁。”
林黛玉闻言,娇羞的同时,心里也很开心。
虽然她的话术手法可能还存在问题,但至少这结果还是好的。
都没直接明说,凤辣子就自己投靠她了。
这下好了,有了后宅斗争经验丰富的凤辣子在,她也不用担心那位表姐将来耍花招了。
至于说她给自己增添了对手,不,应该说姐妹,心里不得劲怎么办?
这能算个啥事?
侯爷比她年纪大,还能为她守着清白之躯不成?
更何况,哪怕是她父亲都有几个小妾,更何况是上无长辈亲人,中无兄弟姐妹,下无子女的侯爷?
镇远侯必须得要开枝散叶,这就意味着侯爷不可能只有她一个。
小妾而已,再得宠,还不是得在她这个正室之下?
侯爷又不是贾珍贾赦之流,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房里送。
嬷嬷也说过,连御医那边都说了,侯爷的病情需要那什么来调和,防止狂病发作。
最重要的是,未来侯府的传承着想,多加一个“自己人”进来,未免不是好事。
“凤姐姐,不必这么客套,往后侯爷和侯府还需要你多多辛苦哩。”
王熙凤多精明的人,这时哪还听不出林黛玉的言外之意,立马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夫人,您可别再这么称呼奴婢了。”
“奴婢怕侯爷有意见,不如,叫奴婢凤姐儿好了。”
凤姐儿?
这,不好,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见林黛玉眉头微皱,似乎有些不喜欢这个称呼,王熙凤又赶紧说道。
“要是夫人您不喜欢,那,不如跟平儿一样,叫奴婢凤儿好了。”
凤儿姐姐?
嗯,这个称呼还好,挺顺口的。
林黛玉这才笑道:“那好吧,凤儿姐姐,现在不用称呼我那什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叫我林姑娘吧。”
不想继续拉扯称呼上的事,她拉着王熙凤就往外走。
“走,咱们先去找平儿姐姐,先给你准备房间,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
“奴婢凤儿都听林姑娘的,您就是凤儿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凤儿永世难忘。”
嘻嘻,做好事,还对自己有利,这种感觉真好。
回头再跟嬷嬷们多请教下,以后这样的事情要多做。
等再见到平儿后,王熙凤和平儿自然是见面就眼泪汪汪。
知晓她们还有很多话要说,林黛玉也没心思再多插手,便安排起来。
“平儿姐姐,凤儿姐姐,你们快都别哭了。”
“平儿姐姐,你先带凤儿姐姐去找个住的地方,给安排热水沐浴,换套新衣服,再好好休息休息。”
“这样吧,你跟凤儿姐姐去忙着,我去找侯爷,你也暂时不用到侯爷那边去,有我呢,你放心就是了。”
平儿自然是一番感谢,然后带着王熙凤离开。
大明宫。
乾元帝难得抽空来这里,太上皇心中自然有数。
“皇帝今儿个不忙吗,怎么有空到朕这大明宫来?”
乾元帝赶紧说道:“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忙于朝廷政务,疏忽了给您请安,还请父皇多多包函。”
哼,有事就自称儿臣,没事就自称朕,你这脸也变得忒快了,跟西南的变脸有的一拼。
太上皇心中吐槽,面上不显地问道:“说吧,又有什么事?”
乾元帝有些尴尬地说道:“父皇,儿臣听闻镇远侯不知从哪拿出一道叫佛跳墙的菜谱,据说味道甚美。”
“这不,儿臣也让御膳房那边给弄了出来,这不就来给父皇献宝了么。”
佛跳墙?
这事儿他倒是听说过。
还以为镇远侯没吃过啥好东西,自个儿瞎折腾呢。
听皇帝的意思,他应该尝过,觉得不错,所以
“哦,那还不赶紧送上来,朕也尝尝,看看镇远侯折腾出来的是什么样的美味,连皇帝你都称赞。”
乾元帝闻言,手掌一挥,自然有太监将一个小罐子端了上来。
太上皇也不担心皇帝给他投毒啥的,毕竟来前肯定经过多重验证,确保安全才能进入殿内。
打开陶罐上面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嘶,闻起来倒是挺香的。”
“咦,这是煲的汤?”
乾元帝笑着说道:“父皇,这佛跳墙,不仅是菜,也是道汤。”
“菜就不说了,这汤的滋味很是回味无穷,且听御医说,对身体有很有好处。”
太上皇笑道:“听你说的那么好,那朕倒是得好好尝尝。”
“恩,这味道,的确与众不同。”
“戴权啊,往后让御膳房那边时不时给送点这佛跳墙来,朕,很喜欢。”
“喏,奴才记下了。”
太上皇一边喝着汤,一边问道:“皇帝,你有这份心意,朕很满意。”
“说吧,还有什么事,朕可不相信你放下手中的政务,特意来大明宫给朕送佛跳墙。”
乾元帝讪讪地说道:“父皇,如今镇远侯已与林海之女定了亲。”
“儿臣想着,林海在扬州那边这些年干得也很不错,朝廷每年都能从盐政那块收到三四百万两银子,算是有功于朝廷。”
“可他在巡盐御史位置上都快满两任了,是不是该将其调回来,换个人上去?”
太上皇又喝了口汤,这才放下手中的勺子,拿丝绸擦擦嘴。
“皇帝,你就不怕将林海从扬州调回来,换个人过去,盐政上的税银又会收不上来,或者说税银会减少么?”
乾元帝愁眉苦脸地说道:“父皇,儿臣当然担心了。”
“但儿臣想着,那些盐商能忍耐林海两任,恐怕忍耐的够久了。”
“要是再让他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儿臣担心林海会出现危险。”
“林海如今不比以往,他可是镇远侯的未来岳丈,儿臣担心南边的盐商要是动了林海。”
“镇远侯一怒之下,再闹出什么事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嗯,这倒也是。
虽然皇室理解镇远侯,有病在身嘛。
可拦不住悠悠之口啊。
动了那些人的利益,什么仙神庇佑,什么无敌战将,有的是办法搞你。
不是从朝堂上入手,就是搞暗杀,下毒等勾当。
偏偏镇远侯也不是吃素的,一旦被激怒,鬼知道会不会大杀四方,把京城都搞得乱七八糟。
一想到那么多朝廷百官以及勋贵世家全都跳出来,太上皇也得头疼。
毕竟,镇远侯可是朝廷和皇室的大杀器,等闲不能轻动。
他们可不希望如此完美的一个底牌,就被别的事情给毁了。
“皇帝说得也是,可不能激怒了镇远侯。”
“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