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了三天伤后,徐远最终在黄家人时不时来“看望”的目光中,收拾行李离家投军。
可当他来到南城招募处登记才发现,敢情这次的招兵,不是给京营招兵,而是给边关招兵。
这年头,都说好男不当兵。
大头兵不仅会被上司当成奴仆使唤,每月的军饷被扣发也是常有的事,甚至有的大头兵在军营连肚子都填不饱,故而募兵不易。
徐远的到来,可把招募处的管事给乐坏了。
一周下来,除了牢里送来的犯人,还真没多少人愿意来此。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但凡能活下去,干啥不比当个大头兵强?
尤其是要被送往边关,不比在京营,苦点累点没啥事,去边关当兵,那可是有极大可能掉脑袋的。
可完不成任务,他们会被惩罚,所以对徐远的到来很是兴奋。
于是,管事生怕徐远反悔,三下五除二就给登记好,又赶紧发了两身军服,送往兵营。
“呦,来新人啦,我瞅瞅。”
“嘿,兀那小子,瞅你这模样,还没成年吧,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
徐远有点慌,答道:“没办法,家里啥都没了,不投军活不下去。”
得,都不是一路人。
生瓜蛋子一个,傻乎乎的居然自己往兵营这种鬼地方跑。
一听此言,几个明显看着象是混混的家伙也没了兴趣。
至于说欺负新人耍乐子,拜托,都特么是新人,刚被强制送到兵营这种地方,谁有心情搞这些名堂?
但还是有个尖耳猴腮的家伙凑了上来,直接想要动手拿徐远背上的包裹。
“呦,小兄弟带了啥好东西,给爷瞅瞅。”
“你干啥,明目张胆想抢东西不成?”徐远可不乐意对方的做法。
虽然包里仅放了两套换洗的旧衣物,银子都在随身空间,可这也不是能任人翻捡的理由。
“嘿,啥意思,爷们能瞧得上你这三瓜两枣?”
说着,他还故意推了一把徐远。
徐远被迫往后退了两步,朝四下打量一番,帐内之人皆一副看乐子的表情,根本没有帮腔的意思。
他顿时明白过来。
“呵,瞧不上,你特娘的还抢?”
“咋滴,瞅你这尖耳猴腮的样,怕不是犯了事被强行送来的?这么点功夫,你就忍不住犯老毛病了?”
此话一出,帐内其馀人都瞬间怒火上涌。
他们运气背,平日里顶多关上几天,再意思意思一下就出去的,这会儿被强行送来兵营,谁心里没憋着一口恶气?
恰好徐远说到痛点上,心中那口恶气顿时忍不住了。
“嘿,是又怎样?”
“不怕明白告诉你,爷们都是刚从大牢里提出来的,身上或多或少都犯了点事。”
“爷们本来就心情不好,你还故意给爷们上眼药,咋滴,看爷不顺眼啊?”
“特娘的,正好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也算打发时间了。”
“兄弟们,来,咱们教教这个新兵蛋子什么是规矩。”
徐远深吸一口气,心说,就看这次金手指是否能被激发了。
他倒没主动出手,而是将身后的包裹一扔,做出防御姿势。
在军中,光挨揍不还手,那可事软弱的表现,会更加被欺负的。
而这时,熟悉的提示音果然适时响起。
“你被青皮混混转变而成的新兵们仗势欺人,特补偿力量+10,敏捷+5,武技+3。”
一股全新的力量涌入身躯,脑海中陡然多了一些拳脚兵器使用技巧。
猴脸男猛地跳起,巴掌高高举起,想要扇徐远嘴巴子。
然而,刚到手的力量和敏捷属性,外加武技,能被这点小事难住?
徐远想都没想,下意识一脚飞踢后发先至,将猴脸男给踹飞了出去,甚至还撞到两人。
一时间,帐蓬内七手八脚打得热火朝天。
最终,在募兵营上官的阻止下,这场混斗被制止。
所有人都没好下场,每个人都挨了十板子。
要不是半月后,他们还需要被送往边关,指不定下场会更惨。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这场斗殴,让徐远莫明其妙升了官。
嗯,一个小官,暂代小旗,负责管理帐篷内的新兵。
由于徐远在那场混战发挥出色,给众人留下深刻印象,倒也没人有异议。
可惜,十个板子落下来,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要不是手底下的这帮混混有路子能寻来创伤药,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因为一点点伤势没命呢。
徐远恢复速度比常人快了点,三五天的功夫血痂脱落,能下床自由活动,时不时按照脑海中的武技锻炼起来。
等到新兵招募期结束,所有人便在一个千户官的带领下前往大同。
到了这里,临时小旗的官职自然被拿了下去,开始跟着老兵操练起来。
没办法,去年大同遭受蒙古侵袭,各防所损失惨重,不得不向朝廷申请招兵。
至于本地,呵,懂得都懂,谁特么愿意来当兵啊!
哪怕是强行征兵,这么多年下来,也实在没兵可招了。
总不能把所有青壮年都弄到兵营里去,留下老弱病残吧?
练兵嘛,先把架子搭起来,人数有了保障,然后,分配下去驻守。
徐远和猴脸男被分配到一个叫镇河堡旗下的石林所驻扎。
三年后。
京城。
“嘿,你们听说了没,大同那边可是打了场大胜仗,连蒙古可汗的儿子都被当场宰了一个。”
“切,你这都什么时候的过时消息了?”
“我跟你们说,去年那个宰了蒙古可汗二儿子的百户,听说直接被圣上封为镇远将军,这可是正四品武官,连升四级呢。”
“你这也不算新消息,据我所知,那位镇远将军初春的时候,便带着手下一万人马,浩浩荡荡朝蒙古打了过去。”
“对,说是啥,寇可往,我也可往。”
“听说啊,听大同那边来消息说,镇远将军的人马都快打到蒙古王城了。”
“哇,真的?”
“好家伙,一万人马敢朝几十上百万蒙古人冲击,这,这,能打得过嘛?”
“有什么打不过的?别忘了,当初蒙古攻打大同镇的时候,这位爷就敢单刀匹马朝蒙古大营冲锋,最后还不是在十万大军中,斩将夺旗,最终连蒙古可汗的儿子都给宰了么?”
“要不是因为这事,再加之后来这位爷又冲锋了几次,杀得蒙古人屁滚尿流,大同之围能轻松完事?”
“嘿嘿,要我说,这位爷说上一句大景第一武将不为过吧?”
“那是必须的,除了这位爷,咱大景朝,还有哪位武将有他这么能打?”
“别说大景朝了,历史上能跟这位爷相提并论的,怕不也就只有楚霸王和隋唐第一好汉李元霸了吧。”
“”
此时的徐远可不知道京城的百姓如何议论着他,他正带着一大群俘虏还有战利品往回赶呢。
要说这群蒙古人也真的是头铁,明明打不过,还不死心。
一次又一次给他添麻烦,什么围剿,什么车轮战,什么驱赶牛群冲锋,啥办法都想了。
可惜,徐远开了挂。
但凡有人设计谋害他,他都会获得补偿,而这补偿就能立马用上。
冥冥中,徐远感觉,这些补偿可能不全是凭空而来,或许是从害他之人身上而来。
因为有一次,在受到蒙古人驱赶的火牛群冲锋时,好巧不巧,刚获得补偿气运+50,牛群便出现了变故。
先是最前面的牛群不知怎么搞得,牛蹄陷进兔子窝,直接摔倒,又被后面的牛群撞上。
那场面,跟发生大型连环车祸似得。
这还不算完,后面的牛群突然莫明其妙转了个弯,最后朝着蒙古军队而去。
那场战斗,徐远都觉得胜得莫明其妙。
关键是,类似的事情还不是一次两次,否则,你真以为一万人就能打垮蒙古几十上百万人,让他们望而退步?
故而,不得不说,这金手指实在是对他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