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话音刚落,冷锋身形一闪已掠至高松面前,掌风凌厉直劈而下。
双掌相接的刹那,冷锋脸色骤变,眼中寒芒迸射:\"好个高松!你呈报的修为始终是天人一重,如今竟已臻至三重天!
这一声厉喝,彻底坐实了顾渊先前的判断。
高松转头深深望了顾渊一眼,突然身躯剧震,七窍溢血轰然倒地。
场中众人面面相觑,先前对顾渊的轻视之意尽数化作敬畏。
这一手洞若观火的眼力,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黄战何在?”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心头一紧——难道还有内鬼?
一名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迈步上前,目光坦然,直视顾渊:“属下便是。”
他语气平静,却隐含锋芒,“顾大人莫非也怀疑我是内奸?”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诧异。
黄战为人谦和,办事稳妥,若说他通敌叛变,任谁也想不出半点证据。
顾渊淡淡道:“听风阁二位阁主精心布局,却屡屡功败垂成,想必也曾起疑。九个月前,你们曾彻查内鬼,最终揪出一人——唐牛。”
冷锋神色一黯,微微颔首。
唐牛之死,曾让他与丁修痛惜许久。
“唐牛此人,确有才干。”顾渊继续道,“即便敌情有变,他亦能扭转危局,最不济也能带人全身而退。然而,他最后两次任务——探查白虎堂与碧翠阁的情报——却接连失败。听风阁按他所报出兵,却皆扑空。”
他目光如刃,直视黄战:“而在围剿碧翠阁前夕,你匆忙向冷阁主告密,称唐牛欲拉你投靠左相府,并透露此次行动实为陷阱。结果,执行任务之人,无一归来。”
“唐牛因此被斩。”顾渊声音渐冷,“可据我所知,唐家世代受皇恩,唐父更是将唐牛送入听风阁,以报君恩。如此忠烈之家,岂会轻易叛变?更何况,情报收集并非唐牛一人之责,为何最终偏差如此之大?”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众人神色骤变——难道……唐牛竟是冤死?
冷锋浑身剧震,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嘶哑得可怕:\"顾大人,唐牛到底是不是内奸?
黄战脸色骤变,猛地朝殿外窜去,同时扬手洒出一片猩红粉末:\"挡我者死!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腐身粉沾之即腐,即便是天人之躯也难以抵挡。
话音未落,黄战已如烂泥般瘫软下去,七窍中黑血汩汩。
一声闷响,血雾迸溅。
盛怒之下的冷锋竟一掌击碎黄战头颅,红白之物溅落满地。
这位铁血阁主突然仰天悲啸,反手重重掴在自己脸上,声如泣血:\"唐牛!老夫老夫愧对你啊!
顾渊目光如电,突然锁定人群中一名黑脸虬髯的壮汉:\"若我没认错,你是郭秉?
方才正是此人高声示警,称黄战洒出的是噬身粉。
顾渊每说一句,郭秉脸色就白一分。
郭秉身形微晃,望向顾渊的目光中交织着复杂情绪。声,声音沙哑:\"郭某一生运筹帷幄,自诩智计无双,今日却不得不服。顾大人好手段!
话音未落,郭秉身躯骤然僵直,七窍溢血轰然倒地。
。众人望着地上第三具尸体,不禁倒吸凉气。
那些平日与三人交好的,此刻更是冷汗涔涔——谁能想到朝夕相处的同袍竟是内奸?
再看向顾渊时,众人眼中的轻蔑早已化作深深的敬畏与感激。
若非这位大人慧眼如炬,神机阁不知还要折损多少精锐。
顾渊的声音再次响起,惊得众人心头一颤——还有?
李邦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强自镇定地抱拳:\"既然大人想看,那便献丑了!
话音未落,一柄精钢流星锤已在他手中呼啸旋转。突然,他周身气势暴涨,那流星锤竟如惊雷般直取顾渊面门!
锤未至,凌厉的劲风已压得顾渊衣袍猎猎作响。
他眸色深沉,纹丝不动地注视着袭来的凶器。
殿内众人屏息凝神——这一出手,叛徒身份已然坐实!
就在流星锤即将进入致命范围的刹那,顾渊嘴角微扬。
一道魁梧身影如猛虎出柙,铁拳轰然击出!
流星锤应声倒飞。帅潘岳须发皆张,怒目圆睁:\"难怪我御林军儿郎屡屡折损!原来是有你们这群蛀虫在作祟!
他巨掌如钳,一把扣住李邦哲咽喉。一声脆响,李邦哲的脑袋顿时以诡异的角度歪斜,眼中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身躯已软软栽倒。
顾渊对李邦哲的尸体视若无睹,冷声喝道:\"朱知文,出列!
一名清瘦的中年文士应声出列,神色从容地拱手:\"顾大人有何指教?
看着朱知文镇定自若的模样,顾渊心头微凛。
左相府培养的死士,单是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就远非常人可比。
那左相府中,究竟还藏着多少这样的人物?
朱知文面色终于微变,却仍不反抗。
顾渊的声音如同阎罗催命,每唤一个名字,便有一人殒命。
短短一个时辰内,听风阁竟有十一人接连伏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