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村因辉夜一族的“叛乱”和内部愈演愈烈的“云隐嫌疑”陷入了更深的混乱。
三代水影的权威受到质疑,主张强硬路线的长老团势力抬头,“血雾之里”的政策变本加厉,对村内血继家族的排查和清洗达到了疯狂的程度。
枫叶通过安插在雾隐的、极少数未被清洗且对家族命运心怀不满的辉夜间谍,持续散播着各种精心编织的谣言:
“看吧,水影大人早就想除掉所有血继家族了!”
“听说下一个目标是雪一族?”
“辉夜一族是冤枉的,他们是被云隐和木叶联手陷害的!”
“已经有长老秘密接触木叶,准备出卖我们了!”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短短数周内,雾隐村多名拥有血继限界的上忍或因恐惧清洗,或因不满政策,选择了叛逃。
枫叶乐呵呵地通过“干部”网络收集着这些叛逃者的能力数据、行动路线。
在给纲手的每周简报中,他写道:“雾隐内部动荡,优质‘食材’持续外流,自助餐形式,品种日渐丰富,不吃白不吃,已留意是否有合适当‘厨师学徒’的苗子。”
纲手看着这份报告,气得直扶额,对身旁的静音抱怨。
“这个臭小子!去一趟水之国,不但捞回来一帮辉夜族的刺头,还把雾隐搅得天翻地覆,照他这么四处点火的折腾法,迟早有一天,我们木叶要被他在外面惹的仇家给围了。”
枫叶踏上归途,心情颇佳。然而,就在他进入火之国边境,途经一片茂密林地时,意料之中的“欢迎仪式”来了。
“山中枫叶,为你干涉我云隐事务、杀害我同僚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三名身着云隐忍者装束、周身缠绕着耀眼雷光的忍者从树丛中暴起发难。
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形成的三角阵势瞬间封锁了枫叶的退路,狂暴的雷遁查克拉将周围的树木都灼出焦痕。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林地边缘,宇智波带土刚刚结束一轮高强度的体术训练,正靠在一块巨大的风化岩石后喘息,试图平复因开启三勾玉写轮眼而消耗的查克拉和精力。
剧烈的查克拉碰撞声和刺耳的雷啸立刻引起了他的警觉。
“有战斗?”带土心中一动,下意识屏住呼吸,借助岩石和灌木的掩护,悄悄探出头,将写轮眼的焦点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战斗开始了!
面对袭来的雷遁忍术和闪烁着电光的苦无,枫叶甚至没有拔出身后的斩魄刀。
脚下瞬步轻点,身影如同化作一缕青烟,以毫厘之差避开了交织的雷网,一名云隐忍者怒吼着将雷遁铠甲催发到极致,一拳轰向枫叶面门,速度快得带起了残影。
枫叶不闪不避,右手后发先至,五指如钩,扣住了对方的手腕,云隐忍者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传来,雷遁铠甲的光芒剧烈闪烁,竟发出“咔嚓”的脆响,被硬生生捏得溃散。
紧接着,他整个人被枫叶当成沙包抡起,狠狠砸向另一名冲来的同伴。
“砰!”两人撞在一起,筋断骨折,瞬间失去意识。
第三名云隐忍者见状,目眦欲裂,双手快速结印:“雷遁·伪暗!”
一道锐利的雷光长枪疾射而出。
枫叶只是微微侧身,雷枪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将后方一棵大树炸得粉碎。
而此刻,枫叶已经如同鬼魅般贴到了他的身前,一记看似轻飘飘的手刀斩在他的颈侧,云隐忍者眼睛一翻,软软倒地。
战斗开始到结束,不过十息之间。
带土僵在岩石后,后背渗出了冷汗,那速度、那力量、那对时机近乎恐怖的把握,完全超出了他目前能理解和反应的范畴。
他试图解析、记录,但看到的更多是模糊的残影和瞬间倒下的结果,真正的精髓,他根本看不清。
巨大的挫败感淹没了他,他开启三勾玉,以为拉近了距离,没想到亲眼所见的,是更深的、令人绝望的鸿沟。
“怎么可能这怪物到底是怎么练的?!”带土忍不住失声低吼,拳头狠狠砸在身边的泥土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他头顶响起:
“羡慕?”
带土浑身一僵,猛地抬头,只见枫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藏身的这块岩石上,正低头看着他,手里还拎着一个云隐制式的忍具包。
枫叶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包东西,扔了下来,落在带土怀里,是一包印着云隐标志的甜味麻薯。
“先学会一边吃点心一边打架,再来讨论怎么练的问题吧。”
说完,枫叶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只留下带土一个人瘫坐在岩石后。
当枫叶回到千手一族的旧宅时,夜色已深,宅邸静悄悄的,只有纲手房间的灯还亮着,隐约传来翻阅文件的声音,静音似乎已经休息了。
他刻意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回巢的猎豹,不想惊动任何人,然而,就在他脚尖刚触及廊下地板时,主屋的纸拉门“唰”地一声被拉开。
纲手站在门口,身上只随意披着一件淡紫色的浴衣,勾勒出丰腴动人的曲线,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披散着,脸上带着一丝尚未完全褪去的倦意。
“还知道回来?”她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动静小点,静音刚睡下。”
枫叶停下动作,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个带着些许风尘仆仆的笑容:“老师,您还没休息?是在等我回来汇报工作吗?”
纲手哼了一声,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浴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少油嘴滑舌,动静闹得不小啊,现在雾隐那边,你的悬赏金额怕是比得上半个火影了。”
枫叶嘿嘿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那个从云隐小队手里抢来的忍具包,轻轻抛了抛:“顺手给您带了点土特产,云隐最新款的起爆符和兵粮丸,质量还不错。”
纲手看着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心头莫名窜起一股火气,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下次再这么晚回来,提前用通讯蛙说一声,静音那丫头念叨了好几次晚饭做多了。”
他凑近了些,几乎能闻到纲手身上淡淡的酒香和墨汁混合的气息,低笑道:“老师,您这是在担心我吗?”
“少臭美了!”纲手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板起脸,伸手作势要敲他的头,“我是怕你死在外面,没人给我处理这些堆积如山的文件,滚去睡觉,别在这里碍眼。”
然而,当她挥出的手被枫叶轻轻巧巧地握住手腕时,两人都愣了一下。
少年的手掌温热而有力,指尖带着常年修炼体术留下的薄茧,触碰在纲手细腻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空气似乎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纲手能清晰地看到枫叶近在咫尺的脸庞,那双眼眸,此刻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他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庇护的小鬼头了。
这个认知让纲手心湖泛起涟漪,一种混杂着欣慰、失落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悄然滋生。
「该死我在想什么」纲手猛地抽回手,心跳有些失序,为了掩饰尴尬,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却因为喝得太急而轻微呛咳起来。
枫叶适时地递上一张手帕,眼神中带着笑意,“老师,您也早点休息,文件是批不完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纲手看着紧闭的房门,久久没有动作,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少年掌心的温度。
她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低声咒骂了一句:“臭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