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晨和秦若霜并肩走回泳池边时，气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顾念薇依旧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趴在泳池边，姿态慵懒。
但当她看到秦若霜和苏晨一起回来时，那双幽深的眸子里，还是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谈完了？”
她开口问道，声音很轻，像是在随口一问。
“嗯，谈完了。”
苏晨点了点头，脸上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没有再往秦若霜那边看一眼，而是径直走到顾念薇身边，很自然地坐了下来。
“都是些公司里的破事，不谈了。”
他拿起旁边冰桶里的香槟，为顾念薇倒了一杯，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来，我们喝一杯。”
顾念薇看着他，没有立刻去接那杯酒。
她的目光，越过苏晨，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同样在躺椅上坐下的秦若霜身上。
秦若霜没有看他们。
她只是拿起了旁边的一本时尚杂志，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但苏晨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好戏，才刚刚开始。
“怎么了？还在生气？”
苏晨见顾念薇不说话，声音放得更柔了。
他甚至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动作亲昵得，让一旁的董天霸都看傻了眼。
“我刚才都跟你解释过了，我跟她，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以后，我保证，除了工作，我跟她不会再有任何私下的接触，好不好？”
他的声音，充满了哄小女友的宠溺和无奈。
顾念薇看着他，那双幽深的眸子里，冰冷的警惕，终于慢慢退去。
她伸出手，接过了那杯香槟。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苏晨举起自己的杯子，跟她轻轻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脆响。
像是一个信号。
“呵。”
一声极轻的，充满了不屑和讥诮的冷笑，从不远处传来。
秦若霜放下了手里的杂志。
她那双金丝眼镜后的凤眸，正透过薄薄的镜片，冷冷地看着他们。
“苏晨，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哈巴狗的潜质。”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冰刀，精准地，刺向了苏晨和顾念薇。
苏晨的内心，瞬间给秦若霜点了个赞。
牛逼！
不愧是女王！
一开口，就是王炸！
这演技，这台词，奥斯卡都欠她一个小金人！
顾念薇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僵。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死寂的平静。
她缓缓转过头，那双幽深的眸子，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静静地看着秦若霜。
“你说什么？”
“我说，”秦若霜优雅地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殷红的酒液像流动的宝石，“某些人，真是可怜。”
“只会用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把男人拴在身边。”
“殊不知，狗，就是狗。”
“就算你给它戴上再华丽的项圈，它闻到肉骨头的味道，还是会摇着尾巴，跑过来。”
她说着，目光若有若无地，扫了苏晨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玩味的，属于胜利者的，挑衅。
卧槽！
苏晨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秦若霜这女人，也太他妈会演了吧！
这几句话，简直是字字诛心！
不仅骂了顾念薇，还把他给顺带着羞辱了一遍。
最关键的是，她这番话，完美地戳中了顾念薇内心最敏感，最偏执的那个点。
——那就是，她对苏晨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所有权。
果然。
在听到这番话后，顾念薇笑了。
那是一种，天真又残忍的笑。
她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
她只是放下酒杯，缓缓地，从泳池里走了出来。
水珠顺着她那雪白的肌肤滑落，在月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
她走到苏晨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伸出双臂，像一条美丽的，没有骨头的水蛇，缠上了苏晨的脖子。
然后，她低下头。
冰凉的嘴唇，印上了苏晨的唇。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
只有一种，最原始的，最霸道的，宣告。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秦若霜。
看。
你的挑衅，你的言语，在我面前，都一文不值。
因为，这件最完美的艺术品，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一旁的董天霸，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感觉自己不是来看老大的。
他是买了一张最贵的门票，在看一场神仙打架的，史诗级大片！
这他妈，也太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