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雷大人这位上级都主动答应了。
对此苏飞这个下属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拒绝的话语不成。
洪千户起哄道
“就听雷大人的,同去同去,谁也不准下差回家。”
石千户一脸笑意。
“妙,理当如此。”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南镇抚司千户所的所有千户前后邀请苏飞去听曲。
等千户邀请完了,轮到副千户开始邀请苏飞。
这些人带着苏飞逛遍了皇城大大小小的勾栏瓦舍。
让苏飞这个青州外来户狠狠的,感受了一番什么是温暖。
苏飞作为获得武安伯爵位之人,面对一众同僚的热情邀请,选择回请他们一番。
反正最近大玄尚算太平,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这样,苏飞潇洒的过了十来日,
这天,清晨的皇城还笼罩在薄雾中。
一匹快马从南方疾驰而来,马蹄踏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直奔皇宫方向。
根本无视街道上不准奔马的禁令。
一定是有急事。
骑手的甲胄上还沾着泥浆,脸上满是焦急。
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奏报很快递到了玄皇的御案前,这是越州会稽郡发来的紧急奏报。
打开奏报的瞬间,御书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玄皇看着奏报上的字迹,手指捏紧。
“会稽郡堤坝溃决?近十万亩良田和大片民宅被淹?损失惨重,造成数万百姓殒命,几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这这这!”
声音不大,却带着压抑的怒火。
越州向来是鱼米之乡,大玄的粮仓基地,会稽郡更是越州最富饶的地方,一个郡每年上缴的粮食占全国两成左右。
这堤坝被毁,不仅今年的粮食收成全无,几十万流民缺衣少食,若是处置不当,引发民变,后果不堪设想啊。
想到这里,玄皇猛地起身。
“传旨。”
“让户部立刻调拨附近州郡的存粮,先行运往会稽郡赈灾,不得延误,另外,传六部尚书,九卿及各府主事,即刻上朝。”
早朝之上,当越州会稽郡发来的奏报内容公之于众时,大殿内一片哗然。
户部尚书张雄飞手持玉牌出列,躬身说道。
“陛下,臣已命吏部官员清点附近州郡存粮,三日内便可启程运往越州。”
接着他略一尤豫的说道。
“只是这会稽郡的堤坝被毁,越州一地受灾,今年越州的粮食怕是收不上来多少,就连越州的税收怕是也收不上来多少,大玄的粮食价格比起去年,怕是又要涨价了。”
“还有除了赈灾,堤坝被毁之事需彻查,是天灾,还是人为。”
这话一出,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清楚,彻查二字代表的分量。
越州巡抚周伯安,乃是朝廷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更是太子太傅的弟子,当年正是太子太傅力荐,周伯安才得以坐镇越州,当上这个越州巡抚的。
会稽郡的堤坝归越州地方官管辖,要查堤坝被毁的原因,必然要动越州的官员,甚至可能牵扯到周伯安和他背后的太子太傅。
“张爱卿所言有理。”
“哪位爱卿愿为钦差,前往越州会稽郡彻查堤坝被毁案,一个说法。”
玄皇的目光扫过殿内众臣,语气带着期盼。
然而,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
户部尚书张雄飞面色尤豫,双脚微动,但还是没有跨出那一步。
刑部尚书捋着胡须,眼观鼻,鼻观嘴,纹丝不动。
吏部尚书低头咳嗽,避开了玄皇探寻的目光。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啊。
职位低的官员,就是有心想接这个差事,但也怕去了镇不住越州的官员,查不出真相,反而惹祸上身。
职位高的官员,又忌惮太子太傅的势力,要查周伯安就会得罪太子一系,太子乃是未来储君,得罪其恩师,无异于断了自己的日后仕途啊。
“怎么?都没人愿去?”
玄皇的语气冷了下来。
“会稽郡数万百姓枉死,几十万流民流离失所,你们身为朝廷重臣,竟无一人敢担此重任?”
刑部尚书汤宝伦硬着头皮站出来。
“回陛下,非臣等不愿出力当这个钦差,只是越州之事牵扯甚广,不如先让其自查。”
“自查,说的容易,他周伯安这个越州巡抚要是能干明白,怎么会发生毁堤淹田这样的事。”
“只要能查出周伯安的失职,从严办。”
汤宝伦心中一跳,声音支支吾吾的。
“回陛下,周巡抚乃封疆大吏,又有太子太傅这样的老师,臣等担心,查案之时束手束脚,反而误了大事。”
玄皇冷笑一声。
“你说束手束脚,朕让你们去查案,不是让你们去看别人脸色的。”
“太子太傅如何,太子又如何,若是太子有罪,一并问罪便是。”
此言一出,瞬间寂静,再也没人敢随意接话。
雷冲霄站在武将队列中间位置,一直保持沉默。
他心中也暗自盘算,这案子确实棘手,越州巡抚背景太深,不好查啊。
查轻了,查不出东西来。
若是严重查,必然得罪太子一党,若是掺进去,怕是会引火烧身。
所以他始终没接话,只静观其变。
户部尚书张雄飞见皇帝动怒,连忙打圆场。
“陛下息怒,并非臣等推诿,只是钦差需得有勇有谋,既懂的查案,又能镇住地方官,还需不惧权势,这般人选,实在难寻啊。”
“不如让诸位同僚先回去,在各自门下搜寻有无得力之人推荐。”
玄皇心中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再次扫过朝堂,最终落在了武将队列中。
那里有锦衣卫的南北镇抚使,还有禁军的将领,统领,却没一人主动站出来。
他眼神中露出失望,喃喃道。
“朝堂竟无一人能担此任,还要你们询问门下之人?”
“罢了罢了,问吧,散朝,明日早朝再议此事。”
随着早朝结束,官员们三三两两的走出大殿,还在低声议论着越州的案子,只是看他们的谈话议论,没人愿意接这个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