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说到这里,雷冲霄看了看天色。
“我得赶紧去上朝,把昨夜的事和欧阳千户的死讯上报,顺便替你请功,你在镇抚司内等消息,若是有什么事,差人去寻我就行。”
苏飞点头
“雷大人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盯着。”
雷冲霄点点头,不再多言,快步走出南镇抚司,翻身上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苏飞站在廊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昨夜被杀的那些锦衣卫和欧阳千户。
那些锦衣卫实力一般,多为锻体境真气境武者,遇到危险根本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欧阳千户实力不弱,已经达到了大宗师境七重,算是一名强者了。
比起那些普通锦衣卫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他遇到实力更强的元天祖,还是被元天祖杀了。
就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元天祖遇到了我,我的实力比他强,所以他被我杀了。
他杀你,你杀他。
这个高武世界说白了,终究还是以实力为尊。
苏飞庆幸自己有系统在手,实力足够强大,若是没有实力,只是擅长破案,遇到暴怒的元天祖,他的下场比起欧阳千户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傍晚时分,天色昏暗,等下差时间到了。
雷冲霄带着苏飞,曾千户,洪千户程千户,邱千户,石千户去往欧阳千户的家中吊唁。
欧阳千户家的宅院挂着素白的幡旗。
苏飞跟着雷冲霄等人走进院门,灵堂内烛火通明。
欧阳千户的黑白画象挂在墙壁正中位置,画象前的香炉里插着三炷香,烟气袅袅升起。
雷冲霄率先走进灵堂,先是对着欧阳千户的遗象躬身行礼。
然后叹息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轻轻放在供桌旁的托盘里,声音低沉。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拿着,给欧阳办后事,往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其他千户也陆续上前,洪千户、程千户、邱千户、石千户苏飞,各自递上一千两或者两千两的银票。
欧阳千户的妻子穿着孝服,她接过银票时手不停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拉着两个年幼的儿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多谢各位大人,多谢各位大人。”
轮到最后的曾千户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过去。
欧阳夫人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叠银票,数了一下加起来足足有三万两,她瞬间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拉着两个儿子重重地磕着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
“曾千户,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娘仨记一辈子。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您。”
曾千户连忙扶住她,让她不要再磕头了,声音沙哑的说道。
“嫂子,不用这样,这是我该做的。”
他看着欧阳千户的遗象,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神情。
丧宴设在欧阳千户家中的宅院里。
雷冲霄和几个千户被让到主桌,气氛有些压抑,没人说话,都在低头吃菜。
曾千户拿起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仰头一饮而尽,没有吃菜,随后立刻满上第二杯酒,第三杯连着喝了七八杯,曾千户的脸涨得通红,眼泪突然混着酒液往下淌。
他猛地将杯盏重重砸在地上,看向雷冲霄,声音带着哭腔。
“头儿,我问你个事……要是当初你让我去守库房,让欧阳去送囚犯,是不是死的就是我?我和他都是大宗师境七重,实力都差不多。”
这话一出口,桌子上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雷冲霄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说出一个字。
因为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任务安排本是随机,让曾千户去送囚犯,是因为他性子更沉稳一些。
让欧阳守库房,也是因为库房需要人坐镇,可谁能想到,元天祖会先去库房,杀了欧阳千户呢。
洪千户叹了口气,拍了拍曾千户的肩膀。
“老曾,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雷大人的错,是那元天祖太阴险了,天元阁被剿灭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不跑,反而还偷偷潜入进我们南镇抚司埋伏起来。”
程千户也低下头,声音沉闷。
“老曾,欧阳兄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折磨自己。”
邱千户给曾千户又满了杯酒,递过去。
“别想了老曾,喝了这杯酒,往后咱们多照看着他的家人,也算对得起欧阳兄。”
苏飞坐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多少也有几分沉重。
曾千户能活下来,不过是他运气好。
可这份运气,在曾千户心里,却成了沉甸甸的愧疚。
曾千户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眼泪流得更快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谁的错,可我一闭上眼,就想起欧阳跟我喝酒的样子,他还说,等这次案子结了,要教他大儿子练武,带他小儿子去城外打猎。”
雷冲霄开口。
“老曾你放心,欧阳的后事,我会亲自安排,他的两个儿子,我会请先生教他们读书,将来若是想习武,我也会找名师指点。”
“他们一家人的生活,镇抚司会按月送银子过来,绝不会让他们娘仨受委屈。”
曾千户听到这话,才稍微好受了些,渐渐止住哭声。
接下来几日,苏飞以大宗师境九重巅峰斩杀武圣境一重元天祖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扩散而出。
先在大玄皇城炸开,再顺着官道,商路往各州府扩散,最后一直传播到了边境之地,在各地掀起了一场武道热议。
皇城醉仙楼,几乎每一桌都在讨论这件事。靠窗的一桌,几个江湖武者正拍着桌子争论。
“你们说这苏千户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大宗师斩武圣啊,那可是差了整整一个大境界,武圣境啊,寻常大宗师境九重武者,能抵挡武圣几招不死就算他厉害了。
“这苏千户怎么这般厉害,竟然能击杀武圣境的元天祖。”
旁边一个穿青衫的老者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小酒,气定神闲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