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琪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你想知道?这全是我身边这位苏千户的功劳,苏千户武学神奇,能以真元操控炮弹轨迹,化解你的杀招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且,漕帮劫掠朝廷税银的藏银地,也是苏千户查出来的,你漕帮的所有谋划,在苏千户眼中根本无所遁形。”
“你说什么?”
庞万春面色骤变,猛地看向苏飞,眼神中满是震惊。
他之前只当苏飞是个普通的锦衣卫千户,却没想此人不仅发现了我们漕帮的事,还拥有如此厉害的武学手段。
他上下打量着苏飞,见苏飞年纪轻轻,周身气息虽内敛,却看不出有多么强悍,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轻视来。
庞万春握紧手中的鬼头刀,眼神一凝,对着苏飞沉声道。
“既然是你坏了我漕帮的大事,那我便要会会你,我庞万春一生痴迷刀道,看你也是用刀之人,不如我们用刀切磋一场。”
“若是我输了,我便归降,任凭你们处置,若是你输了,就放我和弟兄们离开!”
苗天琪脸色一变,连忙拉住苏飞。
“苏千户,不必跟他赌!他已是阶下囚,没必要冒这个险。”
转头呵斥庞万春说道。
“庞万春,你如今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你倒是打的好算盘,竟然还想走。”
苏飞却轻轻推开苗天琪的手,目光落在庞万春身上,语气平淡。
“好,我答应你,不过,若是你输了,可要说到做到。”
庞万春见苏飞应战,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也不多说什么,
拔出鬼头刀,周身真元暴涨,紫色的刀芒在刀身凝聚,瞬间化作十多米长的紫色刀芒,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苏飞当头斩下。
“接我一招紫电狂刀,”
这一刀凝聚了庞万春毕生的修为,刀芒凌厉,足以劈开精铁,寻常大宗师境武者根本难以抵挡。
苏飞眼神一冷,腰间绣春刀出鞘,金铁交鸣之声发出。
他体内易筋经真元运转,周身煞气冲天。
一刀挥出,杀神一刀斩!
二十多米长的黑色刀芒骤然爆发,如同一道黑色匹练,与紫色刀芒轰然相撞。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紫色刀芒瞬间被黑色刀芒撕裂,湮灭,连一丝馀波都没剩下。
黑色刀芒馀势不减,继续向前斩去,最终落在旁边的湖面上。
轰隆一声巨响。
湖面被刀芒劈出一道百丈宽的水痕,紧接着,万丈波涛骤然涌起,如同一堵水墙般朝着漕帮旗舰拍来。
庞万春猝不及防,被汹涌的湖水浇了个正着,浑身湿透,头发,衣服都贴在身上,活象一只落汤鸡,手中的鬼头刀也险些脱手。
他站在甲板上,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震惊。
他从未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刀招,在眼前这位锦衣卫千户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苗天琪和身后的亲卫见到庞万春这狼狈的模样,再也忍不住,纷纷哈哈大笑起来,甲板上的紧张气氛瞬间消散。
庞万春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衫,又看了看苏飞手中那柄泛着冷芒的绣春刀,脸上的不甘与狠厉渐渐褪去。
他将鬼头刀扔在地上,“哐当”一声,刀身与甲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面,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就此投降时,庞万春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狠厉。
左手从衣袖中掏出一枚铁壳状长方体物件。
他语速飞快的说了一句。
“我庞万春生是漕帮人,死是漕帮鬼,我誓死也不降朝廷。”
说完他爆喝一声,周身大宗师境四重的真元尽数爆发,猛地将物体朝着苏飞与苗天琪砸来。
那铁壳物件在真元裹挟下,如同一道黑色匹练,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瞬间逼近两人。
苗天琪脸色骤变,瞳孔骤然收缩,魂飞魄散地嘶吼道。
“是天工阁的天雷子,这东西能破大宗师真元,连大宗师境武者都能镇杀,庞万春,你疯了吗?”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天雷子的速度太快,他们距离又太近,根本来不及躲闪。
周围的亲卫也吓得脸色惨白,纷纷抽出佩刀,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抵挡这能镇杀大宗师的杀器。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苏飞却面色平静,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弧度。
他看着飞来的天雷子,轻声道。
“哦?能镇杀大宗师?那我倒要看看。”
话音未落,他右手猛地一抬,周身真元再次爆发,圆满境的擒龙功全力运转。
一道无形的气劲如大手般瞬间笼罩住天雷子,硬生生将那疾驰的铁壳物件定在半空,紧接着猛地一推。
天雷子的轨迹骤然反转,如同一道黑色流星般,朝着庞万春倒飞回去!
“这不可能!”
庞万春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他怎么也想不到,苏飞的武学如此神奇,能操控天雷子,甚至将其反弹回来。
对了,刚才在海战时,他好象就用过这种武学。
他调动真元抵挡在自己身前。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炸开,天雷子刚触碰到庞万春的衣角,便瞬间引爆。
一股恐怖的气浪直冲云宵,黑色的烟尘裹挟着碎石与木屑,瞬间将整个甲板笼罩。
庞万春身上的护体真元在气浪中如同纸糊般溃散,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气浪撕成了碎片。
甲板上那几十名忠心耿耿的漕帮武者,也被天雷子的馀波波及,全部当场毙命。
就连这艘五桅旗舰,也在爆炸中受到重创,船身剧烈摇晃,甲板裂开数道巨大的缝隙,湖水顺着缝隙疯狂涌入,船身开始缓缓倾斜。
苗天琪被气浪掀得后退数步,扶住船舷才勉强站稳,脸上还沾着不少灰尘。
他看着眼前狼借的甲板与不断进水的船身,脸上露出一丝可惜之色,喃喃道。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艘五桅战船,本还能编入水师,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苏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扫过甲板上的尸体与裂缝,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