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琪又看向另一名副将。
“你立刻传令下去,所有水师战船即刻启航,随我前往漕帮湖心岛,包围漕帮总舵。”
“告诉弟兄们,今夜剿灭漕帮,夺回税银,凡是立功者,朝廷必有赏赐。”
随后又杀气腾腾的说了一句。
“有作战消极者,本官亲自斩他。”
“是。”
副将应声而去,船舱外很快传来号角声,水师战船纷纷升起风帆,船浆转动,朝着漕帮湖心岛方向驶去。
三个时辰后,水师战船抵达湖心岛附近。
夜色浓重,湖心岛外围果然停泊着上百艘漕帮大船,船上挂着灯笼,灯火通明,漕帮守卫手持刀剑戒备着。
他们站在船舷上,看到水师战船逼近,立刻吹响号角,漕帮大船纷纷调转船头,叫醒所有帮众,摆出迎战姿态戒备。
“苏千户你看,这就是漕帮总部湖心岛外围的漕帮大船,数量不少于我们水师,漕帮总部就在前方的湖心岛上。”
“漕帮真是富裕,这些大船要是给了我们水师,那该多好。”
随后苗天琪抬手示意主船停下,塔对着湖心岛方向运足真元喊道。
“漕帮帮众听着,你们勾结郡守任道为,劫走朝廷税银,已是死罪,如今水师已将湖心岛团团包围,识相的就放下兵器,弃船投降,否则休怪我水师直接开炮,将你们尽数歼灭。”
漕帮那艘最大的五桅战船上,一道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压过了苗天琪的喊话。
此人正是漕帮水路总管庞万春。
他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鬼头大刀,站在船头,他盯着苗天琪的提督座船,语气带着几分惊疑。
“苗提督,你说我们漕帮劫了税银,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想让我们放下武器投降,简直是白日做梦。”
他抬手一挥,身后上百艘漕帮快船瞬间调整阵型,形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你说我们勾结郡守,又说我们劫了税银,可敢拿出朝廷的抓捕文书?没有文书,就是私自围剿江湖势力,这名声要是传扬出去,对你这个水师提督可是不利。”
庞万春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漕帮在大运河经营数十年,手下战船数十艘,帮众数千人,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苗提督,识相的就赶紧撤兵,否则,日后朝廷怪罪下来,你这个运河提督怕是当到头了。”
此刻的苗天琪有了苏飞出示的镇抚司令牌,心中早已经打定主意,要拿下这波大功劳。
他根本没有被庞万春的理由说动。
他面色一沉,手中长刀猛地出鞘,指向漕帮战船,厉声喝道。
“冥顽不灵,儿郎门,漕帮劫税银杀禁军,证据确凿,罪不可赦,还敢在此狡辩,水师将士听令,给我进攻!”
随着苗天琪一声令下,水师战船上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前列的十来艘战船接收到命令,他们调整炮口,对准漕帮大船开炮。
船舱内的水师士兵点燃炮引,大炮发出发出轰鸣声,一枚枚炮弹带着破空锐啸,朝着漕帮战船飞去。
“快躲!”
庞万春脸色剧变,连忙下令。
不料大玄水师这波运气不错,虽然有几十枚炮弹落水,没有命中。
有三枚炮弹落同时命中漕帮一艘大船,这艘大船受此重创,甲板直接爆炸开来,火光冲天,一声连着一声的爆炸声响起,船体燃火,船上的不少漕帮帮众浑身燃火,不断发出惨叫。
庞万春看到这一幕,他目眦欲裂,大声怒吼道。
“还击,给我还击。”
“杀一个官军士兵,赏二十两银子,击毁一艘官军大船,赏一千两,兄弟们,跟他们拼了,赢了,咱们以后在大运河上更没人敢惹!”
漕帮战船上的众人心头一热,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怕死,他们一听有银子拿。
纷纷朝着水师战船还击。
漕帮战阵前列的大船开炮射向水师战船,只是暂时没有一枚炮弹能命中水师战船的。
全都落在水中,溅起阵阵水花。
苏飞心中一定,看来苗天琪所言的朝廷水师要胜过漕帮战船,这不是虚言。
一时间,湖面上火光冲天,炮声交织在一起。
苏飞站在苗天琪身旁,目光锐利地扫过战局。
水师战船和漕帮战船隔着一段湖面对轰。
水师战船体积比较庞大,且炮兵训练有素,大炮的准头极高,短短一刻钟,炮弹便击毁了漕帮三四艘快船。
水师战船船体也比漕帮大船坚固,就算偶尔被一枚炮弹击中船体,只要不被打中要害,也无伤大雅。
只被水师战船运气不好的被炮弹击中,伤了左翼,航运速度收到影响。
眼看漕帮的前列防线变得稀稀疏疏,已经开始出现一个比较大缺口时。
苗天琪面露喜色。
就在苗天琪以为大占上风时。
漕帮战阵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划桨声。
数十艘小型快船从大船缝隙中冲了出来,每艘船上都载着七八名手持不同的江湖武者,十来名水手们奋力划桨。
快船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水师战船冲来,船身划破湖面,速度快得惊人。
“不好。”
苗天琪脸色骤变,拳头攥紧。
“他们要近战,要接舷战。”
水师官兵擅长的是战船配合与炮火轰击敌人,论单兵厮杀能力,根本不是漕帮这些常年打杀的江湖武者对手。
一旦这些快船靠近战船,武者们登上甲板,水师战船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甚至可能被漕帮反过来夺船。
“快,调转炮口,轰击那些小船。”
苗天琪厉声下令。
水师士兵们慌忙调整炮位,点燃炮引。
可海战不比陆战,炮弹飞行轨迹受风力,水流影响,更何况漕帮快船体积小,速度快,还在不断前进,根本无法瞄准他们。
一枚枚炮弹呼啸着掠过湖面,要么落在快船后方的水中,激起数丈高的水花,要么擦着船身飞过,连快船的边都没碰到。
片刻后,最前面的一艘漕帮快船已冲到朝廷水师战阵最前面的一艘大船面前,距离不足三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