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户见他应得干脆,脸上露出赞许之意。
“没问题,要是能抓住此寮,对我们千户所来来说,也是一件大功劳。”
“所有卷宗和勘察记录,我让人立刻送到你的百户值房,你若是需要人手尽管开口,千户所同僚随你调遣。”
“多谢大人。”
苏飞拿起那本卷宗,转身离去。
封千户看着苏飞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奇异
这苏飞怎么看上去这么有信心啊。
可没听过他擅长轻功啊,年纪轻轻拥有一身不俗内功已是不错,再加之那一套厉害的掌法。
怎么想,他都没时间再去学别的东西。
应该是苏飞的性格比较沉稳的缘故。
苏飞回到自己的百户值房时,案上早已堆起厚厚一叠卷宗,旁边还放着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昨夜张家灭门案的勘察记录。
显然封千户做事效率极高,这些东西都已备好放在桌上。
苏飞没有丝毫耽搁,当即坐下翻阅。
卷宗里详细记录着一枝梅五年来的作案轨迹。
从沧州的初次犯案,到后来流窜至西南,西北等地,受害者上至官家千金,下至平民女子,作案手法如出一辙。
深夜潜入,用毒烟迷倒女子,施暴后灭口,留下梅花标本。
苏飞指尖在卷宗上划过,神级洞察术悄然运转,头脑清明,思路变得无比清淅。
“在一地作案几次后,销声匿迹一段时间,换下一个地方,且选择的女子都是十六以上,二十以下的妙龄女子。”
“在青州选择城北张家,张家院墙高两丈,却宛如虚设一般,被他轻易突破,可见他的轻功确实了得。
他打开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勘察记录和几张现场图画。
苏飞盯着这些资料来回看了几遍。
他眉头逐渐皱起。
他忽然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些记录有一个共同点,每次受害女子都是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
连一个十六岁以下,二十一岁以上的都没有。
独爱这个年龄段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前前后后受害的几十名女子,全都是这个年龄段的。
这一枝梅他是如何准确锁定这些妙龄女子的。
怪哉。
就算苏飞是锦衣卫,拥有一些便利,他也难以做到在任何地方,都能查到当地女子的年龄。
一个江湖人人喊打的采花盗。
他是从何处得来这些妙龄女子的情报呢。
他为何能有如此神通广大。
苏飞陷入沉思。
良久,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户籍,只要能看到这些女子的户籍,岂不是代表知晓了这些女子的年龄,地址。
苏飞眼眸微亮。
一枝梅一定是先掌握了这些女子的户籍信息。
能看到户籍信息的地方,就只有官府的户籍室这一个地方,锦衣卫卷宗室都做不到。
苏飞看了一眼外面,现在还是白天。
那就抓紧行动好了。
说不定晚上一枝梅就会去那里查看。
苏飞直接起身,骑马前往青州府衙,刚到门口,两名守卫的捕快见苏飞,立刻躬身行礼。
“参见龙虎锦衣卫苏百户。”
苏飞微微一怔,没想到“龙虎锦衣卫”的名号竟已传开,连府衙捕快都认得他。
他摆了摆手,翻身下马。
“免了,我要去户籍室查些资料。”
他没有说自己的具体原因,这是为了防止走漏消息。
其中一名捕快一句话也没有多问,直接说跟旁边人说道。
“这儿你先看一下,我带苏大人去一下户籍室。”
接着他起身引路。
一名捕快连忙起身引路,态度躬敬,丝毫不见半点怠慢。
户籍室设在府衙西边的一个小院里。
推开院子大门。
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吏正坐在石桌旁喝茶。
“这里是青州户籍室,这里怎么就你一人看守?”
老吏转头看向苏飞,见到一身飞鱼服,知晓他是锦衣卫。
“回大人,这里是户籍室,小人是负责这里的吏员。”
“这里除了偶尔有人来查阅文档外,甚少有人来,这里只有小人一人看守。”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苏飞扫过四周,院墙不过丈许高,连个巡逻的兵丁都没有。
别说先天境的一枝梅,恐怕寻常毛贼都能轻易翻墙而入。
他心中已有七八分肯定,跟着老吏走进存放户籍册的正屋。
“带我去看看。”
老吏答应了声,在前面带路。
走进一间屋子。
屋内立着数十个木架,上面整齐码放着户籍册,架子上贴着标签,都是按性别,年龄,地址来分类的。
苏飞随手从的架子上随意抽出一卷,翻开一看,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上面不仅详细记录着女子的姓名,年龄,住址,家庭情况。
竟然还有一张巴掌大的画象,眉眼清淅,栩栩如生。
“这画象是咋回事。”
老吏在一旁解释。
“回大人,府衙规定户籍上画象每两年更新一次,怕的就是有人冒用身份,冒领别人身份。”
苏飞心中壑然开朗。
户籍册竟然连画象都有。
对上了,对上了,一枝梅每次作案前,必然先去了户籍室。
张家小姐的情报,他就是从这里获得的。
一枝梅能精准锁定十六至二十岁女子的住处,能清楚知晓住址和样貌,绝非巧合。
这户籍室防卫松懈,以一枝梅大成的轻功和潜行手段,来这里偷看户籍册简直易如反掌。
“最近可有陌生人来过这里?或者夜里听到什么动静?”
老吏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没有啊大人,府衙之人上次来这还是一个月前,最近除了大人,再无一人白天来过这里。
苏飞并不意外,以一枝梅的本事,想在一个普通老吏眼皮底下潜入,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就算被老吏撞大运发现了一枝梅,他又能做什么呢,只怕早已成为一个死人了。
他将户籍册放回原位。
只要一枝梅还想在青州作案,就必然会再次光顾这里。
苏飞在户籍室随意翻看了几卷户籍册。
又向老吏询问了些日常管理的琐事,便起身告辞。
“有劳老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