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赵日天头顶那串还在滚动的蓝光代码，掌心烙印烫得像是要烧穿骨头。他刚从裂缝里弹出来，头发变蓝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启动指令”，无限背包的提示框还没消失，系统日志里清清楚楚写着——测试npc上线。
这下炸了。
“嗡——”
整个宝库猛地一震，像是被人踹了一脚。我眼前瞬间跳出十八个并行窗口，全是天道系统的杀毒进程启动提示：
“靠！它真要删赵日天！”我手指在键盘法器上狂敲，一行跳转代码甩进数据流：`er_type = authorized_developer`。
代码刚落地，赵日天头顶的蓝光闪了一下，像是卡顿的视频突然缓冲成功。
“林舟？”他抬头看我，眼神有点飘，“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好多听不懂的话？”
“你说了你是测试npc，启动指令是‘love_and_navigate’。”苏晓晓翻了个白眼，“听着像恋爱导航app的slogan。”
“现在不是吐槽名字的时候！”我咬牙切齿，“系统已经把他标成待回收垃圾了，十八个杀毒程序全开，再这么下去，整个宗门的玉简都得瘫！”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片哀嚎。
“我的灵力断了！”
“玉简变蓝屏了！”
“我正结丹呢！谁把系统搞崩了！！”
我扒拉出监控界面一看，好家伙，全宗上下，所有修士的修炼玉简齐刷刷变成一片死蓝，界面上就一行大字：
【系统正在清理异常数据，请勿关闭设备】
底下还贴心地加了个进度条，走得很慢，但每跳一格，就有个弟子当场抽搐两下。
“完了，灵力回路被强行中断，再这么下去高阶修士全得走火入魔。”我额头冒汗，“这哪是杀毒，这是群发渡劫失败体验卡！”
苏晓晓蹲在地上，指尖轻轻点了点裂缝边缘渗出的彩虹光：“问题不在我们这儿，而在系统自己。它同时跑十八个深度扫描，资源早就撑爆了，现在是过载状态，越清越乱。”
“那就别让它清。”我冷笑一声，手指飞快敲击，“既然它怕异常，我就给它造个更大的恐惧。”
我调出全域广播接口，三秒写完一个弹窗警告，直接塞进所有玉简的蓝屏界面：
我还特意加了个小图标，是个秃头修士抱着光头哭的像素图。
“你这也太离谱了吧！”苏晓晓瞥了一眼，“谁会信这种鬼东西？”
“信不信不重要，关键是让他们不敢点确定。”我冷笑，“修仙的最怕什么？道侣跑了、飞升没了、形象崩了——三连暴击，谁敢赌？”
果然，下一秒系统后台的日志就开始刷屏：
【用户c尝试重启玉简失败，怒摔设备】
“有效！”我一拍大腿，“现在没人敢动手了，系统失去了群众基础。”
苏晓晓却没笑，她盯着空中某个看不见的节点，轻声说：“但它还在运行，杀毒进程没停，只是没人配合了。系统ai现在处于‘想清不敢清’的状态，卡住了。”
“卡住就是机会。”我转向她，“该你上了。”
她歪头一笑：“早等着呢。”
指尖粉光一闪，她直接锁定了天道客服的情感模块，输入指令：`set_favor(谨慎操作, 999)`。
三秒后，整个系统的语音提示变了味。
“您真的确定要删除吗？”
“再次确认，删除将导致不可逆后果。”
“最后一次提醒，您的道侣可能正在看着您……”
每一个杀毒进程弹出确认框时，都会自动叠加三遍确认提示，而且语气越来越焦虑，像是ai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
“厉害啊。”我竖起大拇指，“现在它删个缓存都得过五关斩六将。”
“不止。”苏晓晓眯眼，“我把它的决策权重调到了极致，现在只要涉及‘删除’的行为，它就会本能抗拒。相当于给系统装了个‘道德洁癖’补丁。”
我正想夸她牛，赵日天突然“哎”了一声。
“怎么了？”我回头。
他指着自己脑袋：“刚才……好像有股力在拉我，数据流断了一下。”
我立刻调出连接状态，发现他的同步进度从3掉到了1，而且系统后台正在悄悄绕过我写的跳转代码，重新标记他的身份为“待回收测试体”。
“不好，它在试探！”我猛敲键盘，“杀毒程序在降级运行，改用潜行扫描了！”
“那就再加点料。”苏晓晓冷笑，指尖又是一闪，“这次我不改它偏好，我改它的‘安全感’。”
下一秒，系统所有确认框全都变成了血红色，弹窗自带震动效果，文字也升级了：
“这下它连试都不敢试了。”苏晓晓收回手，轻轻呼出一口气。
我扫了眼全局状态，十八个杀毒进程全部卡在“等待用户确认”阶段，进度条纹丝不动。玉简依旧蓝屏，但至少没人再抽搐了。
“暂时稳住了。”我瘫坐在地，手指还在键盘上抽筋，“但系统负载已经到极限了，内存溢出警告刷了一屏，再这么耗下去，迟早全面崩溃。”
苏晓晓站起身，看了眼赵日天。
他靠墙坐着，头发里的蓝光不再滚动，变成了缓慢的脉动，像心跳一样。偶尔蹦出一句系统术语，说完又恢复正常。
“检测到……主服务器……心跳异常……”他喃喃了一句，随即挠头，“哎，我刚是不是说了啥很酷的话？”
我没理他，盯着掌心烙印。它一直在发烫，眼前不断浮现出新的报错信息：
【建议：立即重启或终止高负载进程】
可问题是，终止哪个？杀毒程序一停，赵日天立刻会被打回原形；不终止，系统自己就得蓝屏。
苏晓晓忽然低声说：“这只是拖延。”
我看她。
“系统快撑不住了。”她盯着空中某处，“它现在像个 overloaded 的服务器，风扇狂转，随时会烧机。我们做的所有事，不过是给它贴了张‘别关机’的便利贴。”
我点头，没说话。
头顶的灵纹天幕微微震颤，云层深处，一丝极淡的蓝光开始积聚。
赵日天抬起头，蓝光顺着他的发丝流淌下来，映在脸上。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傻乎乎地笑，“这地方，有点像我梦里见过的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