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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时刻,请大家多多收藏支持:() 三月天
风穿谷而过,吹得衣角猎猎。赵云看着我,忽然道:“你不是在打仗。你是在……演一场戏。”
我未否认。
在特战队时,每次行动前都叫“推演”。时间、距离、反应、误差,全要算进去。差一秒,死一片。现在也一样。
只是这场戏,用的是命。
他终于点头:“我明白了。豫山之兵,只听谷中雷动,不等金号。”
“对。”我说,“雷就是令。”
我们折返谷口,天光已破雾,晨晖斜洒,照在谷壁上,像刀锋划过。我命人将三处投弹点的竹筒再检一遍。每筒装一颗手雷,封口加印,外裹油布,防潮防震。
到第二点时,亲兵来报:“竹筒埋得浅,土松,底下微潮。”
我蹲下扒开浮土,指尖触到底层泥,果然湿。眉头一拧:“换干燥坑。每筒加一层油布,埋深一尺。上面压石,防塌。”
亲兵领命去办。
我又立下铁令:“非我亲启,擅开者斩。竹筒动一寸,提头来见。”
无人敢应,但都记下了。有人低头擦汗,有人悄悄退后半步。
回至崖顶,我最后一次摊开地图。炭笔在豫山、安林、三处投点之间画线,再标出传令路线、伏兵距离、爆炸节奏。顿,写下三字:
第一声,乱其阵;第二声,阻其进;第三声,断其退。
等夏侯惇明白过来,已经没了指挥的工夫。传令兵死的死,马惊的惊,将找不到兵,兵看不见旗。他们会在烟尘里乱撞,像困在火笼中的野兽。
赵云站在我身旁,望着北方:“只等赵云诱敌?”
“不。”我说,“不是只等。”
我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铜牌,交给他:“你先走一步。今夜子时前,必须到豫山布防。人藏林中,马卸铃,火不燃。等我信号。”
他接过,没动。
“还有事?”
他看着我:“若敌不来?”
我望向北。
“会来。”我说,“曹操要南下,必取新野。夏侯惇七日不动,就是在等我们出城。我们不出,他就得进。博望是唯一通路。”
我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而且——他不知道,等他的不是刀,是雷。”
他没再问,转身下山,披风一荡,消失在林影间。
我立于崖顶,风卷残雾,山色如铁。
谷中三处炭记已标,竹筒深埋,传令已派,伏兵将至。每一环都卡在寸上,每一秒都算得清楚。我闭眼,脑中过了一遍流程:第一雷响,八人投掷,伏兵撤;第二雷在拐弯,炸马群;第三雷堵出口,关门打狗。传令双线,豫山出击,安林合围。
这不是赌。
是猎。
我最后看了一眼谷道。阳光斜切下来,照在右壁那道裂痕上,石缝间一株枯草晃了晃,落下一粒尘。
我转身,翻身上马。
马蹄启动,踏过新土。蹄声轻,像倒计时的钟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