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林扬看了一眼，指着中间那个。
“就是他，陈医生，现在应该四十多岁了。”
秦峰立刻打电话，让人去查这个陈医生的下落。
五分钟后，消息传回来。
“陈医生二十年前移民加拿大，现在是多伦多一家私人诊所的老板。”
解梦人松了口气。
“在国外，我们没有执法权。”
林扬笑了，笑得很诡异。
“谁说他在国外了。”
“查查看，最近有没有叫陈志强的人入境。”
秦峰愣了一下，陈医生的全名就是陈志强。
系统立刻开始检索，结果让所有人都傻了。
“三天前，陈志强持加拿大护照入境，住在王府井的希尔顿酒店。”
秦峰猛地站起来。
“他回来干什么。”
林扬看着墙上的照片，眼神变得深邃。
“因为他的仪式还没完成。”
“七个只是开始，他要凑齐九个。”
“北斗九星，这才是完整的阵法。”
解梦人的脸色煞白。
“那第八个受害者是谁。”
林扬转身看向玻璃墙外。
“就在这个房间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房间里除了林扬，就是墙上的照片。
突然，年轻研究员尖叫起来。
“照片，照片在动。”
大家转头一看，墙上七张照片里的女孩，眼睛都在看着同一个方向。
看着站在房间中央的林扬。
林扬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来了。”
玻璃墙外的仪器疯狂报警，检测到房间里出现了第二个生命体征。
可房间里明明只有林扬一个人。
“温度在下降，已经降到零度了。”
研究员的声音都在发抖。
林扬突然尖叫一声，声音是女人的。
“不，我不想死，我还有论文没写完。”
他的动作完全不像自己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
“求求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没做错。”
秦峰想冲进去，被解梦人拦住。
“别进去，现在进去会破坏他的表演状态。”
林扬在地上爬行，像是在躲避什么。
“你不是陈学长吗，我们上过同一门选修课。”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他突然停住，瞳孔放大，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答案。
“因为我长得像你妈妈？”
“你妈妈二十岁就去世了，你一直忘不了她？”
“所以你要把长得像她的女孩都变成永恒？”
这个理由太疯狂了，疯狂到让人觉得恶心。
林扬继续演，声音越来越虚弱。
“第八个是我，赵小雨，京城师范大学中文系。”
“2000年12月24日，平安夜，我死在了学校的圣诞舞会上。”
“可是没人发现我死了，因为他把我的尸体藏在了舞台下面。
“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才被发现。”
“那时候我已经腐烂了，没人把我和红衣渡鸦联系起来。”
秦峰立刻打电话。
“查2000年京城师范大学的失踪案，重点查赵小雨。”
三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确实有个叫赵小雨的，2000年12月24日失踪，次年3月在学校礼堂舞台下发现尸体。”
“当时定性为意外死亡。”
林扬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惨白。
“不是意外，是谋杀。”
“而且不止八个，应该是九个。”
“第九个就在今晚。”
秦峰看了眼手表，晚上九点。
“还有一个小时。”
“来不及了，他已经动手了。”
“快查希尔顿酒店，看有没有女性住客失踪。”
电话打过去，那边很快有了回复。
“1508房的客人下午就没见了，是个女大学生，来北京参加研讨会的。”
林扬闭上眼睛，用刚获得的死亡回溯能力感知。
“她还活着，但撑不了多久了。”
“在酒店顶楼，天台上。”
秦峰带着人直接冲出去，解梦人想跟上，被林扬叫住。
“等等，这是个陷阱。”
解梦人回头。
“什么陷阱。”
林扬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
“陈志强知道我们会找到他。”
“他故意留下线索，就是要我们去。”
“他想完成最后的仪式，需要见证者。”
“而我们，就是他选中的见证者。”
解梦人的后背直冒冷汗。
“那怎么办。”
林扬从口袋里掏出那支红色口红。
“让我来演最后一幕。”
“我要演的不是受害者，是凶手。”
他拿着口红，在自己脸上画起了诡异的符号。
每画一笔，他的气质就变一分，从正常人变成了疯子。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
【解锁技能：精神侵蚀（中级）】
【警告：此技能可能对宿主造成不可逆损伤】
林扬不管不顾，继续在脸上画。
“陈志强，四十三岁，心理变态，恋母情结。”
“他不是在杀人，是在创造艺术品。”
“每个受害者都是他母亲的替代品。”
他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病态。
“妈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没关系，我会让你永远陪着我。”
“用这些女孩的生命，拼凑出你的样子。”
解梦人看着监控里的林扬，感觉自己在看一个真正的疯子。
“他入戏太深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林扬突然抬头，对着监控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
“出事？”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啊。”
“不疯，怎么演疯子。”
“不死，怎么演死亡。”
他拿起墙上的照片，一张张撕碎。
“这些都不完美，都不像妈妈。”
“我要重新来，用更完美的方式。”
撕到最后一张时，他停住了。
“就是她，第九个，最完美的一个。”
“今晚十点，在天台上，我要完成最后的仪式。”
“让妈妈复活。”
林扬突然倒地，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医护人员冲进来，检查后发现他的心跳快停了。
“快，心脏复苏。”
正抢救时，林扬突然睁开眼睛。
“别救我。”
“让我死一次。”
“只有死过，才能真正理解死亡。”
医生愣住了，这种要求太疯狂了。
林扬的心跳越来越慢，最后完全停止。
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
三秒钟后，他的心跳突然恢复。
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神完全变了。
不是林扬，不是陈志强，而是另一个人。
“我是第九个，我叫李雪儿。”
“我还没死，但快了。”
“他在我面前，拿着针筒。”
“针筒里是氰化物，注射进去，三分钟内必死。”
林扬站起来，摇摇晃晃。
“我看到了妈妈的照片，贴在墙上。”
“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不，应该说，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原来，我就是他妈妈的转世。”
这个信息太惊悚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志强不是随机选择受害者。”
“他在找他妈妈的转世。”
“通过某种方式，他算出了他妈妈会在这九个女孩身上轮回。”
“所以他要杀死她们，让妈妈的灵魂重新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