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继续！”
导演催促道：“争取一条过！”
“第二场第一镜，action！”
场记板，
再次响起。
孟书瑶硬着头皮，重新站到了林扬面前。
这一次，她连台词都忘了，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当场瘫倒。
她的牙齿在打颤，身体在摇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不是表演，是源于生物本能的恐惧。
林扬，也就是魔宗老祖，对她的恐惧很满意。
蝼蚁，就该有蝼蚁的样子。
他抬起的手掌中，似乎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汇聚。
这是系统的力量。
当他越贴合角色，系统就会赋予他越真实的体验。
他能感觉到，只要愿意，自己真的可以从手心发出一道气功波。
威力可能不大，但绝对不是特效。
“很好！就是这个感觉！”
监视器后的导演兴奋地挥舞着手臂。
“孟书瑶！你的表情太棒了！惊恐，无助，又带着一丝绝望！完美！”
“陈凯！到你了！上！”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一个穿着白色锦衣，长相帅气的年轻男演员，走了上来。
他就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当红流量小生，陈凯。
陈凯看了一眼抖成一团的孟书瑶，又瞥了一眼状若疯魔的林扬，嘴角撇了撇。
一个疯子龙套，
一个胆小鬼女主，
这戏还怎么拍。
他有些不耐烦地走到预定位置，敷衍地举起手里的道具剑。
“妖孽！受死吧！”
他大喝一声，隔着十米远，对着林扬凌空一挥。
按照剧本，林扬应该在此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倒地。
但林扬没有。
他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陈凯。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视线？
陈凯感觉，自己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了。
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
林扬只是看着他
然后
笑了。
那是一种充满嘲弄与不屑的笑容。
“就凭你？”
三个字，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剧本里没有这句台词！
导演愣住了。
陈凯也愣住了。
就在所有人愣神之际，林扬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身体往后一凹，仿佛那里，真的被一把无形的利剑刺穿了。
然后，
他发出了一连串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天命之子！”
“本座记住你了”
说完，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林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一具真的尸体。
整个片场，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段突如其来的表演镇住了。
直到导演的吼声打破沉寂。
“过了！完美！太完美了！”
导演从监视器后冲了出来，脸上全是无法抑制的狂喜。
“林扬！你他妈就是个天才！”
而躺在地上的林扬，此刻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他的脑海里，正被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疯狂刷屏。
【叮！角色“魔宗老祖”！距离及格还差一点点！】
【检测到宿主临场发挥，增加“魔祖蔑视”台词，角色丰满度大幅提升！】
【检测到宿主完美复现“临死癫狂”，并对主要角色产生真实精神压迫！】
【综合评价：优！】
【恭喜宿主获得被动技能：魔威（初级）！
效果：对心志不坚者，产生持续性精神威慑。】
【恭喜宿主获得主动技能：摄魂魔音（入门）！
效果：可将魔念融入声音，对目标造成精神冲击。】
【恭喜宿主获得主动技能：毁灭之球（入门）！
效果：释放一个紫黑色的冲击波，融化万物，腐蚀一切！】
成了！
真的成了！
林扬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致的兴奋！
就在这时，剧组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准备将他扶起。
“林哥，你没事吧？刚才那一下，摔得不轻啊。”
孟书瑶也终于从惊恐中回过神，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虚脱了。
陈凯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还躺在地上的林扬。
“喂，龙套。”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爽和轻蔑。
“演得不错嘛，挺会抢戏的。”
他伸出脚，鞋尖微微用力，踢了踢林扬的胳膊。
“行了，别装死了，起来吧。”
林扬缓缓地睁开双眼。
他没有立刻起身，只是平静的看着陈凯。
然后，他笑了。
还是那抹邪魅的，让人心底发寒的笑容。
陈凯头皮一炸，整个人直接僵住。
这人不会是真的疯子吧？
他想转身就跑，但这个时候逃，未免也太怂了。现场还有记者，他可不想形象尽毁。
这时，他的经纪人，快步上前，一把拽住陈凯的胳膊，连拖带拽，把他拉回保姆车。
“被抢戏而已，至于打人吗，万一被记者拍到怎么办？”经纪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的火气却藏不住。
陈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但最后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出道以来，顺风顺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被一个连名字都叫不上的龙套，一个眼神镇住？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另一边，
片场。
导演李国安，像捡到宝一样，亲自把林扬从地上扶了起来，拍着他身上的尘土，嘴里赞不绝口。
“艺术！这简直就是艺术啊！”
他看着林扬，眼神里全是狂热。
“林扬，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那种感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癫狂和蔑视，简直绝了！”
“之前一直让你演死尸，真是太浪费了！”
林扬笑了笑，没说话。
他一个没权没势的小龙套，能演死尸就不错了。
有台词的角色，根本轮不到他。
李国安看林扬这副淡然的样子，更是欣赏，连忙把林扬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
“小林啊，说实话，凭借这演技，我相信你绝对会火！”
“我老李在这圈子里混了二十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准的。”
周围的剧组人员都看傻了。
这还是那个在片场骂人骂到狗血淋头的暴君导演吗？
怎么现在对着一个龙套，笑得跟朵菊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