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祖视角 - loft 控制室)
关祖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需要新的刺激,需要打破这潭死水。
陈国荣那边的压力已经给到,但反馈需要时间。
他需要一场更直接、更即兴的“演出”,来重新点燃自己几近熄灭的创作欲。
他的目光扫过团队。
火爆在无聊地擦枪,刘天在打游戏,周苏……正用那种混合着嫉妒与渴望的眼神,死死盯着主卧的方向。
“准备一下。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控制室瞬间安静。
“我们出去走走。”
“去边度玩?(去哪里玩?)”
火爆抬起头,脸上露出嗜血的兴奋。
周苏则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以为阿祖终于将目光从那个“贱人”身上移开。
关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目光却越过他们,仿佛在透过墙壁凝视着医院的方向。
“去个……能让陈sir看得清楚一点的地方。”
陈国荣面前的图纸已被各种颜色的标记笔覆盖。
确认了他圈出的那个“最不可能”
存在一个极短暂且难以复制的安保盲区。
(陈国荣 os:就是这里!
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另一部用于监控关祖团队常规通讯的设备,
突然捕捉到异常活跃的信号。
“阿祖说,三分钟后车库集合。”
“收到,已备车。”
“火爆,别带长家伙,今天玩点‘轻巧’的。”
陈国荣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
他们要出去!在这个关头?
他们想去哪里?想做什么?!
他猛地抓起电话,打给在医院蹲守的伙计,声音因紧张而沙哑:
“盯死医院所有出口!
关祖团队有异动!重复,他们有异动!
一旦发现可疑车辆或人员接近,立刻最高警戒!”
不安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
再次将局势拖入了迷雾与危机之中。
我刚刚完成一组靠墙的静立练习,努力让呼吸平稳下来。
郑小锋突然有些慌张地推门进来,压低声音:
离开了巢穴,目的不明。
我们这边也加强了戒备。”
我的心猛地一沉。
(阮糯 os:阿祖……他又想做什么?
恐慌的藤蔓瞬间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但是想到凌薇将身体交付给我时那坚定的意念,和舅舅眼底那沉重的悲伤。
模仿着凌薇面临危机时会有的那种冷峻。
“知道了。”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稳定,
“我们按计划戒备。”
我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只是等待。
我下床,站稳,用力握住水杯,感受力量。
我对着空气,练习凌薇平稳的声线:“明白。”“收到。”
甚至我学着像凌薇可能会做的那样,用目光冷静地扫描整个房间——
门的角度、柜子的阴影、天花板的消防喷淋头。
当护士帮忙换药时,我没有像往常那样被动地接受。
我抬起头,目光(努力模仿着凌薇那种带着审视又不失礼貌的专注)迎向她,用冷静稳定的声音说:
“谢谢。”
很简单的两个字,但我刻意控制了声带的振动,让它听起来更沉稳。
“凌警官今天气色好多了。”
她在用看凌薇的眼光看我!
一股微小的、却无比真实的成就感,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
伪装,也是力量的一种。
我没有变成凌薇。
我知道我差得远。
我至少要在里面,守住自己的阵地。
(loft 团伙视角 - 疾驰的商务车内)
车内,气氛诡异。
关祖坐在最舒适的位置,闭目养神,仿佛只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郊游。
刘天兴奋地调试着几个微型摄像头和无人机。
“阿祖,今次玩咩花样?(阿祖,这次玩什么花样?)”
“找个热闹的地方,”
“放点‘烟花’,给陈sir的周末……添点彩。”
火爆舔了舔嘴唇,揣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某种紧凑型枪械的握把。
周苏紧紧挨着关祖坐着,她刻意打扮过,但关祖周身散发的冰冷气息让她不敢靠得太近。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既因离开loft而有一丝放松,
又因未知的目的地和对那个“软糯”的嫉恨而忐忑不安。
(周苏 os:只要没有那个贱人……
只要阿祖的目光能重新回到我们身上……)
而就在阮糯于病房内开始她新一轮练习的同时——
陈国荣在飞驰的车里,对着电台低吼:
“跟住他们!
但记住,绝对不要打草惊蛇!
我要知道他们最终的目的地!”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几辆黑色越野车正汇入车流。
关祖坐在头车后座,闭目养神,仿佛一位即将登台的指挥家。
他的“乐团”已经就位,只等帷幕拉开。
当阮糯因疲惫而沉沉睡去,手心还因紧握铅笔而微微发红时——
陈国荣收到了前方的最新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关祖的车队,停在了香港会展中心的门口。
今晚,那里正举办一场名流云集的慈善晚宴,安保级别极高,他的小舅子作为嘉宾也会出席。
几乎在同一时间,loft控制室内,迈斯看着屏幕上“凌薇”病房内汇总的、显示肌肉活性与思维活跃度显着提升的数据报告,平静地标注:
建议提升监控等级。
而刘天,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晚宴的直播预热画面,舔了舔嘴唇,期待着阿祖即将导演的“好戏”。
风暴,从未远离。
它只是换了一个更繁华、更残酷的舞台。
而病房内那个刚刚完成淬火的灵魂,即将被卷入风暴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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