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正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监控画面,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咔哒作响。
他刚把画面切到警署医院的走廊,准备看看那个大陆女警的后续,
就捕捉到了病房门口,郑小锋那小子目瞪口呆的蠢样。
(刘天 os:啧,有戏看?
他调高了窃听的灵敏度。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刚刚苏醒、声音还沙哑着的“凌薇”
用带着哭腔的、绝对不属于她本人的语调,喊出了那两个字——
“舅舅。”
刘天猛地坐直了身体,嘴里的棒棒糖差点掉出来。
(刘天 os:顶!我听到了乜?(靠!我听到了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把监听频道共享给迈斯和火爆。
“喂喂!过嚟听下!(过来听听!
个大圈婆喊陈国荣……舅舅?!(那个大陆妹喊陈国荣……舅舅?!)”
病房里,那个女声还在继续,哽咽着,却无比清晰地承认:
“我是软软。”
控制室里出现了几秒钟的死寂。
火爆最先反应过来,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
“痴线!(神经病!
佢讲紧乜鬼话?(她在说什么鬼话?)”
迈斯推了推眼镜,指尖在键盘上飞舞,
调出凌薇和阮糯的档案照片,并排放在屏幕上,冷静地分析:
声纹比对失败。
逻辑错误。
除非……”
刘天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兴奋、仿佛发现新玩具的笑容,他打断了迈斯:
“除非咩啊除非!(除非什么啊除非!)”
他指着主卧室的监控画面,里面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身影清晰可见,
“呢度已经有一个‘软软’喇!(这里已经有一个‘软软’了啊!)”
“哇!今次真系大镬!(哇!这次真是搞大了!
阿祖知唔知佢熬紧嗰只(阿祖知不知他正在熬的那个),
可能系……a货啊?(可能是……冒牌货啊?)”
刘天兴奋地搓着手,看着主卧监控里关祖专注的侧影,
又看了看医院病房里那个刚刚承认身份的“凌薇”,脸上露出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
(刘天 os:呢个秘密……可以玩好大。(这个秘密……可以玩得很大。
(刘天 os:等时机啱嗮,先至同阿祖讲,肯定好过瘾!(等时机最对的时候,再告诉阿祖,肯定很过瘾!
关祖对控制室的骚动一无所知,或者说,毫不在意。
他正专注于他新一轮,也是最本质的“课程”——存在依赖的绝对绑定。
房间里,那个他认为的“软糯”,穿着他挑选的柔软衣物,坐在一片纯白的环境里。
这里没有多余的色彩,没有外界的声响,只有他和她。
都必须经由他的“许可”和“赋予”。
他拿起一杯水,递到她干涸的唇边。
在她急切地想喝时,却微微移开。
渴吗?
由我给予。
他看着她眼中本能流露的渴望与随之而来的困惑和恐惧,才缓缓将水杯倾斜。
清水滑入喉咙的感觉,在此刻被刻上了他的名字。
在她神情稍微放松时,骤然关停。
喜欢吗?
是我允许你听到的奖赏。
他给予一点微不足道的舒适(一个柔软的靠垫),
无情地抽走。
你的身体都记得是我赐予的。
他不再满足于控制她的呼吸、心跳和触觉,
他要腐蚀她的“存在感”本身。
她之所以能“感觉”从解渴到片刻安宁),
根源都在于他。
她像一个被剥离了所有属性的空白程序,
而他,是唯一有权为她写入代码、定义她世界规则的人。
这个“软糯”在他的系统性操作下,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而依赖。
对被“赋予”一切的渴望与对被“剥夺”一切的恐惧。
(关祖 os:对,就是这样。
让你的世界,只剩下我。
让你的存在,以我为唯一的坐标。
他俯身,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明白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
都源于我。”
被一种被精心培育出的、扭曲的依赖所取代。
(世界修正力的真相 - 旁白视角)
他所以为的,正在被他赋予“存在意义”的“阮糯”
确实是一个……空壳。
当真正的阮糯灵魂在怀表力量的冲击下,
强大的世界修正力便开始运作。
它无法容忍一个主要角色的灵魂如此离奇地“缺失”
于是,它依据阮糯存在过的“数据”
结合关祖潜意识里最深刻的执念(一个完全属于他、可供他雕琢的阮糯),
在这个时空节点,生成了一个仿体。
甚至能模拟出她一部分的性格和情绪反应。
那个经历过穿越、拥有上帝视角、对关祖怀有悲悯与救赎之心的,真正的阮糯的灵魂。
它是一个精致的、符合这个世界逻辑的“替代品”
一个被困在华丽鸟笼里的、悲伤而恐惧的雀鸟。
而关祖,这个自诩为造物主的男人,正倾注他所有的偏执与“心血”
在一个世界修正力为他创造的、注定无法给予他真正灵魂共鸣的“仿制品”
进行着一场盛大而虚无的……独角戏。
真正的风暴核心,那个承载着两个警察意志与一个救赎之魂的身体,正在遥远的医院里,缓缓睁开坚定与守护的双眼。
而笼中鸟不知身是客,局外人已悄然入局。
这场由怀表引发的错位,正将所有人,推向一个连“幽灵”都无法预料的终局。